时母点了点头,客气地说:“北书,以后就辛苦你了。”
墨北书恭敬地回道:
“夫人客气了,这是北书应该做的。”
时月注视着墨北书,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
刚刚她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小弟身上;
那眼神中充满难以掩饰的占有欲。
细看他的言谈举止,看似谦逊有礼;
却总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深沉。
时月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显分毫,望着时颜卿微笑地说:
“小弟,容貌这般出众的公子,你在哪找到的?他居然愿意来给咱家当管家?”
时颜卿心中一紧;
【这要我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们,北书是京城着名的逍遥楼小倌头牌吧!
虽说北书已脱离那个地方;
但人言可畏,他曾经的身份若被揭露,定会对他的名誉造成极大损害。】
端木槿听完这些话,心中怒意翻涌;
恨不得撂挑子不干;
这护卫谁爱干谁干去;
他要光明正大地以她未婚夫的身份,把她抓过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找小倌也就罢了。
竟然还把人带回家。
当他是死的吗?
时鑫更是怒不可遏;
死丫头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童养夫,居然还敢出去找小倌。
还把人领进家!
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自己不学点勾人的手段,是拢不住她的心了。
端木槿和时鑫见时颜卿陷入沉思;
不用多想,他们也知道,她肯定是在费尽心思编造故事来圆谎。
看到这一幕,他们心中的怒气更是如火上浇油;
注视着墨北书的目光越发不善,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般。
墨北书觉察到两人投来的凌厉视线,眉眼微挑。
看来这两人,也能听到臭小子的心声。
呵!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他要让他俩亲眼见证,臭小子是否会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在场三名男子之间的暗潮汹涌,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颜卿并未注意到。
她脑子转了又转,才勉强找到一个蹩脚的理由。
“北书是我无意中救下的可怜人,因家中突遭巨变,无处可去,我便将他带了回来。”
时母闻言,神色稍霁,望向墨北书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既已入府,那便是自家人,往后好好做事便是。”
墨北书听着时颜卿的谎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臭小子为了维护他,倒是挺会编故事的。
不过,被人保护的感觉不赖。
他微微欠身,朝时母恭敬道:
“多谢夫人收留,北书定当尽心尽力。”
时颜卿轻抚鼻尖,暗自庆幸自己临时编出的理由还算过得去。
时月注意到时颜卿一说谎,就不自觉摸鼻尖的小动作;
心中暗自思量:
这北书究竟是何人,竟让小弟如此费心遮掩?
她带着一丝狐疑看向墨北书;
“我看北书公子气质斐然,也不像是做惯粗活之人,这管家之事你能做得来吗?”
墨北书闻言,也不恼,不卑不亢地说:
“大小姐谬赞了,北书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却也并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
些许杂事,北书还是能够打理得妥当。”
时母敏锐地注意到墨北书提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时的从容自信;
以及说到杂事时的淡然自若;
不禁对这年轻人多了几分欣赏。
她微微一笑赞赏道:
“如此甚好,咱家正缺一名知书达理、言行得体的管事,北书能屈尊降贵;
最合适不过。
你便先跟在我身边,熟悉一下家中的事务吧。”
墨北书欣然应允;
而后,很识时务地站在时母身侧;
以便随时待命;
那恭敬谦逊的模样,让时颜卿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还真是知情识趣懂进退呢!
时鑫和端木槿,眼睁睁看着墨北书堂而皇之地得到时母认可;
俩人心中那叫一个气闷。
但也不好发作。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微妙而和谐。
墨北书的安置之事尘埃落定,时颜卿的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向时母撒娇道:
“娘,有吃的吗?我还没用早膳,饿得不行了。”
时母一听这话,忙不迭地说:
“有有有,人参鸡汤早熬好了,快跟娘回屋吃点垫垫肚子。”
时颜卿一听有吃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有我最爱吃的人参鸡汤?真是太好了,还是娘最疼我。”
话音刚落,她扶着时母的手,就往膳房走。
时月与墨北书紧随其后,端木槿与时鑫则走在最后,两人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膳房里,炉火正旺,暖意融融。
桌上摆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人参鸡汤,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令人垂涎欲滴。
时母笑容满面地对大家说:
“来来来,大家都快坐下,尝尝我亲手熬的鸡汤。”
说完,就要动手盛汤;
这时,墨北书眼疾手快地接过时母手中的汤勺;
“夫人,还是让我来吧。”
时母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那就有劳北书了。”
墨北书颔首;
随即给时母、时颜卿、时月、时鑫及端木槿分别舀了一碗。
他的动作优雅流畅,尽显得体与大气。
时母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这北书公子,不仅长得好看;
还挺有眼力见儿。
墨北书做好这一切后,便安静地退到一旁,静静地站立着;
时颜卿观察到墨北书这一番举动,眉眼微挑;
适应得倒挺快!
她端起碗,轻抿一口鸡汤,入口醇厚,暖意瞬间涌遍全身。
忍不住赞叹道:
“娘,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时母笑得合不拢嘴,“好喝就多喝点,锅里还有呢。”
时颜卿笑着点了点头;
瞥见墨北书独自站在一旁,安静得如同空气一般。
她终究不忍心;
便开口向时母提议道:
“娘,北书一路跟着我回来,也辛苦了,不如让他也坐下一起用膳吧。”
墨北书微微一愣,随即上前一步,“多谢公子,只是这于礼不合;”
时母闻言,眉头微皱,望向墨北书的目光多了几分责备:
“北书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既已进了府,便是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
咱们家也没那么多规矩。
你看端木护卫就不那般拘礼。”
被call的端木槿……
他能和那狐狸精一样吗?
他和小媳妇本来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