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瑾妃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一般;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六皇子究竟是不是朕的亲生骨肉?”
瑾妃哭得梨花带雨,她膝行肘步,拽住皇帝的衣袍下摆;
“陛下,妾身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
您看灏儿的眉眼,与您有七分相似,他怎可能不是您的亲生骨肉!
定是八公主陷害妾身与灏儿!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时颜卿缓步走到瑾妃面前,神色淡然地俯视着她。
“瑾妃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所有物品都是你准备的,本公主可没碰过半分。
若有问题,也是出在你身上;
你不如老实交代,在这中间,做了何种手脚,导致六哥哥与父皇的血液无法相融?
还是说,六哥哥并非父皇亲生?”
瑾妃闻言,杏眸赤红;
小贱人实在歹毒,要么让她成为蛇蝎心肠的毒妇,要么让她身败名裂;
这是要将她往死里逼啊!
瑾妃强压心中的恨意,泪眼婆娑地看向时颜卿;
“八公主,妾身与您无怨无仇,顶多为了大局规劝了您几句;
您又何必如此狠心,陷害妾身与灏儿呢?”
时颜卿见她打死不认,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侧目看向皇帝;
“父皇,劳烦您请位值得信赖的太医前来验一验这碗水,看看其中有何蹊跷!”
皇帝微微颔首,随即看向太医院院首秋程厉声道:“秋太医你来”
秋程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滴入鲜血的水,仔细观察,又用银针试探;
随后放入口中尝了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放下碗,躬身向皇帝禀告:“陛下,这水中被人掺入矾石。
矾石具有凝固血液的特性,会导致亲人之间的血液无法相融。”
众人听闻此言,震惊之余皆是恍然大悟;
瑾妃竟构陷八公主,其心思之恶毒,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若非八公主机智,识破她的阴谋,岂不是背上冒充公主的罪名;
届时,阁主亦被误解为心怀叵测,与皇室彻底决裂,可能又会导致苍霂国陷入动荡。
想到此处,众人对槿妃纷纷露出不善的目光,同时对时颜卿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皇帝瞪视槿妃,声音冷冽如冰:
“毒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朕的面,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简直不将朕放在眼里!
如今被抓个现行,还不赶紧坦白,为何要陷害八公主?”
瑾妃哭得撕心裂肺,她连连摇头,哭求道:
“陛下,臣妾冤枉,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八公主手段颇多,定是她用了秘法,在水中悄无声息地做了手脚;
否则,她怎会突然强行用六皇子的血,来与您的血相配?”
时颜卿注视瑾妃惺惺作态的模样,不耐地冷哼;
“瑾妃娘娘,敢作就要敢当,这般诋毁本公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瑾妃凄厉地哭喊道:
“八公主,您就算要治妾身的罪,也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总不能空口白牙就诽谤妾身吧!”
时颜卿气笑了,懒得再与她纠缠,指尖微微一动,一道真言咒甩到瑾妃身上;
恰巧,皇后的呵斥声响起:“瑾妃,事实摆在眼前,你休要再狡辩。”
瑾妃闻言,那张满是屈辱的脸,瞬间变得凌厉异常。
她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但那双眸子已不再是柔弱与委屈;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戾阴毒之色,与之前温婉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猛地抬起头,癫狂大笑;
“是我做得又如何?她一个流落在外的小贱人,凭何得到陛下的宠爱?
赐凤璇尊号,享亲王待遇?
我的灏儿只是不能说话,可他才智无双,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何与我的灏儿相比?”
瑾妃的话,如同惊雷在大殿内炸响,众人皆被她的疯狂所震撼,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不明白先前还抵死不认的瑾妃,为何突然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且言辞如此张狂激烈,竟将六皇子有心争夺皇位之事,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简直在挑战陛下的权威。
瑾妃派系的官员霎时脸色骤变,他们没想到瑾妃如此不知死活;
竟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
这些官员心中暗自焦急,生怕被瑾妃连累。
他们掩下内心的恐慌与不安,纷纷低下头,不敢与皇帝的目光相接。
龙灏听到瑾妃的疯癫之语,摇摇欲坠的身体,立即瘫软在地;
他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槿妃,心中满是悲凄,既痛恨母妃的狠毒,也自责自己的无能与软弱。
皇后满腔怒火,她大步上前,扬起手狠狠扇在瑾妃脸上;
“我的卿儿历经千难万险才回到宫中,你竟如此下做得陷害她,简直欺人太甚!”
瑾妃被皇后这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她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仍旧癫狂地笑着,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怪就怪她不该回来,不该夺走属于我灏儿的一切!她一个乡野丫头;
凭何得到陛下的宠溺?
我的灏儿才是苍霂国的未来,才是苍霂之主!”
瑾妃的声音尖锐而疯狂,在宴厅中回荡,胆小的贵女身子不由得瑟缩。
皇帝没想到瑾妃不仅承认了罪行,还敢口出狂言贪图储君之位;
他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怒极反笑;
“好,好,好一个苍霂国的未来,好一个天下之主!
朕本以为你平日里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争宠,为了地位,便睁只眼闭只眼;
却不承想,你竟有如此狼子野心;
看来朕对你们瑾家太过仁慈,才让你们生出这等不该有的念头!
你今日所为,其罪当诛!
朕念在你是六皇子生母的份上,留你一条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即日起,剥夺你的妃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未经传召,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至于你的父亲与哥哥,也是时候让他们的心思歇一歇了。”
时颜卿小手轻挥,槿妃立即清醒过来;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如纸,呆愣在原地,仿佛灵魂被抽离。
不明白,自己怎会将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可眼下一切已成定局,瑾家也将因她的失控之举,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衣襟。
几名侍卫闻言,立即上前,将槿妃粗鲁地架起,强行向外拖拽 。
瑾妃被侍卫架着,双脚离地,她仍旧不死心地哭喊道:
“陛下,您不能如此对臣妾,臣妾的父亲与哥哥为您镇守边疆,立下赫赫战功!
您如此绝情,难道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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