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卿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娘娘这般有心,本公主若不同意,倒是让人觉得本公主在隐瞒什么似的。
那便依娘娘所言,让禁卫军进去搜查一遍吧。
只是,娘娘执意折腾,若搜不出个名堂来,本公主可是不依的。”
景嫔脸色一白,应承道:“公主明理,妾身钦佩,如果是妾身眼花有误,自当向公主领罪。”
时颜卿闻言,目光转向皇帝调侃道:
“父皇,这可是您的妃嫔自个要求的,儿臣可没逼她哦。
若她未搜到刺客,来找儿臣领罚,您可不要舍不得才好。”
皇帝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看向时颜卿的目光满是宠溺:
“小丫头骗子,敢拿父皇打趣。”
时颜卿俏皮地眨眨眼;
“儿臣也是实话实说嘛,毕竟她是您的枕边人,可不得事先说清楚。
免得事后扯皮,让父皇左右为难。”
皇帝注视她那副灵动的模样,凝重的心情不由得轻松几分。
“你个鬼机灵,在你眼中父皇就那般糊涂?
既然是景嫔自己要求的,朕自然不会偏袒,你让她进去搜查便是。”
说完,转头看向景嫔,语气威严而冷峻:
“景嫔,朕提醒你一句,若搜查无果,你也要遵守承诺,主动向公主领罚。”
景嫔心中叫苦不迭,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强撑:“是,臣妾遵命。”
说罢,转身向玉池行去,肖惟带着禁卫军迅速跟随。
皇帝的目光,在景嫔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寒光。
随后,疾步而上。
墨北书、龙冥墨、端木瑾、玉慕蝶以及无离,听着外面的响动,心也随之一紧。
尤其是端木瑾,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独自懊悔未将隐身符带在身上。
景嫔和禁卫军们,在他们紧张地注视下,蜂拥而入,场面一片混乱。
几人面如死灰、神情窘迫,谁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静静等待肖惟或景嫔率先发出质问。
哪知他们进入玉池后,除了对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感到震惊与惋惜外。
便各自快速分散,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
端木瑾见此情景,立即猜到这是时颜卿施了某种法术,让他们隐形。
他心中暗喜,神色立即放松下来,本以为公主在玉池沐浴,身上不会携带隐身符。
未曾想,公主无需隐身符,也能让他们隐匿。
其余几人见禁卫军们和景嫔等人,对他们视若无睹,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纷纷面面相觑,心中疑惑又惊诧。
正在这时,皇帝和时颜卿一前一后步入玉池。
龙冥墨、无离及玉慕蝶正欲开口拜见,被端木瑾用手势制止。
三人的脑中立刻浮现出时颜卿之前的叮嘱,连忙噤声,大气不敢出。
墨北书默默收起袖中的药粉,剑眉微挑,对时颜卿的强大又有了新的认知。
时颜卿走到皇帝身旁,轻笑道:
“父皇,这玉池就这么大,毫无藏身之处,真不知景嫔为何如此笃定这里潜伏着刺客。”
一旁细致寻找端木瑾下落地景嫔,听闻此言,心急如焚。
探子分明看得真切,那端木世子深夜匆忙进入熙颜宫。
他打晕宫女强闯玉池后,就未曾离开,怎会没人?
眼下,抓不住凤璇公主的把柄,自己要如何全身而退。
见皇帝与时颜卿的目光向她投来,她的手心不自觉地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如同擂鼓。
不经意间扫过玉池的狼藉,心中顿时生出一个主意,她稳了稳心神。
疾步上前,一脸惊惧地问道:
“凤璇公主,这玉池怎会毁成这样,难道是刺客潜入,与您展开激烈的打斗所致?”
她的声音微颤,目光在四周急切地搜寻,好似怕刺客再次出现般。
皇帝闻言,犀利的目光透过薄薄的水雾在玉池内扫视一圈。
见玉池内的屏风、置物架,以及各种摆件全部碎裂在地。
玉石砌成的围栏上亦布满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一般,满地的池水正汩汩地往外流淌。
曾经奢华的玉池,此刻已变得破败不堪,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
他眉头紧蹙,满脸忧色,看向时颜卿发出三连问:
“卿儿,刺客可是来过?你与他过招了?可有受伤?”
时颜卿摇了摇头,面露尴尬之色。
“父皇无须担忧,没有刺客,是儿臣功力大增,一时未能完全掌控,才导致玉池荒废残破。”
皇帝神色稍缓,但疑虑未消:“当真?你可别为了让父皇安心,隐瞒刺客之事。”
时颜卿的神色微微一滞,她朝墨北书几人的方向看去,心中责怪道:
【都怪那两个混蛋,争风吃醋的在这里大打出手,现在倒好,还得老子来背锅!】
可面上,她娇俏一笑,“父皇,儿臣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儿臣若真遇到刺客,必定将他擒获,送到父皇面前,让父皇为儿臣做主。”
皇帝顺着时颜卿的目光望去,见那处空无一人,面露疑惑之色。
突然,他回想起时颜卿曾隐身在议政殿的情景,心中顿时明了。
这玉池中竟真有外男在此。
也不知是哪来的两个臭小子,敢深更半夜来找他的宝贝闺女。
不仅毁了玉池,还差点让卿儿夜会外男被抓。
简直岂有此理!
若是被他发现这两人是谁,定不轻饶!
皇帝心中怒不可遏,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只是淡淡对时颜卿说:
“卿儿,如今这玉池毁了,便先封起来,待修缮好再行使用。”
时颜卿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多谢父皇。”
皇帝侧身看向景嫔,声音冷静而威严:“景嫔,你可曾发现刺客的蛛丝马迹?”
景嫔无法反驳时颜卿的言辞,正束手无策,突然听到皇帝略带怒意的询问声。
那双无措的杏眸,瞬间又添了一抹慌乱,她惶恐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臣妾,臣妾未曾发现刺客的踪迹,或许真如凤璇公主所言。
夜色太深,臣妾看差了;
但惊扰了公主,实属不该,还请陛下看在臣妾一片赤诚的份上,宽恕臣妾的过失。
臣妾日后定当更加谨慎,绝不妄加揣测。”
说罢,她再次叩首,姿态谦卑而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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