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快到就连凤凰都没能反应过来！
当众人惊骇的目光聚焦到行凶者脸上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小......小程？”
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随从，那个总是默默跟在严叔身后的青年。
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染血的匕首。他的镜片反射着冷光，嘴角挂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阴冷笑容。
“为什么......”严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程，你......你干什么？”
“抱歉啊，各位。”小程随手抹了一把头发，慢条斯理的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黎明神教，人级，人诡，见过各位。”
严叔的反应快得惊人。
几乎是瞬间，他右手一挥，刺骨的寒霜瞬间蔓延，将小程的双脚死死冻在原地，冰层甚至攀上了他的小腿。
“别紧张，我投降。”
小程忽然举起双手，脸上竟带着诡异的平静。
他甚至对严叔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严叔眯起眼睛，一把甩出金黄色的绳索。
绳索如灵蛇般游走，转眼间就将小程捆得结结实实。
“周鑫！快看周云龙！”
周鑫早已扑到了周云龙身旁，双手颤抖着探向他的脖颈。
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但那一刀实在太过狠毒，周云龙的半个脖子被切开，气管、动脉尽断，鲜血早已流尽。
他的面容还凝固在最后的惊愕中，双眼圆睁，仿佛至死都不敢相信居然会是这个结局。
“没救了......”
周鑫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不远处，周泽凯的尸体同样冰冷。
这位野心勃勃的副家主双眼圆睁，似乎心中充满了不甘。
叱咤陈都数百年的周家，竟在这一日之内，同时陨落了正副两位家主。
被捆缚的小程却突然轻笑出声，“真是遗憾啊......”
他的目光扫过两具尸体，“周家的时代，结束了。”
“你给我去死！”
周鑫双目赤红，泪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落。
她猛地抓起地上那把染血的匕首，疯了一般朝小程扑去，锋利的刀尖直指他的咽喉！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骤然响起。
白凡不知何时已挡在小程面前，右手握着的夜叉刀精准地挑飞了周鑫的匕首。
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这个人现在还有用。”白凡收回刀，横跨一步挡在周鑫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他还不能死。”
周鑫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喊道，“他杀了我爹！他亲手割断了我爹的喉咙！这种人渣还有什么用！”
白凡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而是伸手推开周鑫，刀尖挑起小程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周云龙已经死了，现在杀了小程也无济于事。
不如趁机多问出点情报。
再者。
死的又不是白凡他爹，他着急个毛线。
夜叉刀的寒光映在小程苍白的脸上，将他眼中的疯狂照得一览无余。
“我问，你答。”白凡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想死就老实交代。”
谁料小程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嘶哑而尖锐，仿佛要将胸腔都撕裂。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们真是一群可怜虫......”
周鑫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小程的衣领，“闭嘴！你这个畜生！”
小程不躲不闪，任由周鑫摇晃着自己，反而笑得更加猖狂，“周云龙和周泽凯都死了，你们抓了我，还有什么用？”
他喘息着，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任务已经完成了，周家完了，彻底完了......”
严叔沉默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跟随自己多年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他不明白为何平时乖巧懂事的小程，居然会是黎明神教的人级。
这让他做梦都想不到。
“小程......”严叔说道。
白凡的刀尖微微用力，在小程的下巴上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却丝毫没能让他收敛那疯狂的笑容。
小程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异常清醒，“看在严叔平日里还挺照顾我的份上......”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我可以勉为其难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严叔率先问道，“小程......我平时待你不薄，你是什么时候......”
小程舔了舔嘴唇，“严叔，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吗？”
“记得，那天你被养父母赶出家门，是我收留了你。”严叔内心深处的回忆似乎被勾引。
“其实我骗了你。”小程笑道，“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养父母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太想杀人了，没忍住，就不小心杀了他们。”
“后来呢，教里就借着机会想办法把我安插到了你身边，顺便给我编了一段悲惨的故事。”
“没想到你还真信了，这么多年，我可是承蒙你的照顾了，严叔。”
“你......”严叔攥紧拳头，他不敢相信昔日的文艺青年，居然是一个杀人狂魔。
“该我了。”周鑫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小程稍微回忆了下，看向严叔和白凡说道，“你们一开始就猜错了。”
“我们的计划一直都是摧毁周家，至于凤凰嘛，一直都可有可无吧。”
“泥城，周家，你们一直带来灾难的目的是什么？”白凡问道。
“当然是为了......”小程停顿片刻，随后眼中浮现起一抹疯狂，“当然是为了永恒国度啊！”
“在永恒国度了里，没有疾病，没有死亡，甚至没有妖兽，每个人都能在那幸福的活下去。”
“还有什么，是比永恒国度更加值得疯狂的东西吗！！！”
“好了，三个问题到了。”
“诸位。”
“永恒国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