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问题她还真是有些好奇。
可惜了。
真实的画面她却是注定看不到的。
毕竟身为属下，不好去偷窥主子的房中事。被抓到就惨了，到时陛下君后铁定调转枪头，联起手来修理她。
不过她觉得陛下肯定打不过君后。
毕竟……
人君后可是堂堂云楼之主！
“好，小殊儿不让说，怿哥哥便不说，如此正好，我们名声都一样黑，说来还真是天生一对！”
楚怿笑着颔首应下，眸中愉悦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全都满溢了出来。
不许他正名，那肯定是怕外面的野花杂草，不要脸的缠上他。
他家小姑娘可真霸道。
占有欲也好强。
自然。
世人如何看，他从来都不在意，只要他家小姑娘不误会就行。
颜殊满脸黑线。
她名声黑又不是什么好事，陛下能不能别幸灾乐祸，笑的那么开心？
还有，陛下肚里明明喝了那么多墨汁，怎地全都还给夫子了么？
天生一对的是他和君后。
关她屁事？
实在要强扯，他和陛下也只能勉强算是、难兄难弟？还是难主难属？
算了。
陛下一个人黑那么久，可能真的太孤独了，如今终于有她陪着被黑，陛下会觉得高兴，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虽说陛下这想法忒不厚道。
可谁让陛下是她主子呢，只要陛下开心高兴，想笑就随他笑吧。
反正她都要着手洗白了，陛下大概也笑不了多久了。
颜殊不想再和楚怿东拉西扯，拿起茶壶给他添了茶水，正色问：“未知圣上突然召怿哥哥回朝，到底意欲何为？”
楚怿端起续好的茶，回道：“年节后父皇五十大寿，圣旨召我回来，是以年节贺寿为由。”
这理由听起来倒是很正当。
可皇帝每年都过寿，这些年从未让楚怿回来过，突然召他回来，不能不让她多想。
“就没有其它原因？”
颜殊放下茶壶，看着他问：“是否和上次你遭遇刺杀有关？怿哥哥好像还没告诉过我，上次追杀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小殊儿觉得呢？”楚怿未答反问。
颜殊摇了摇头，眼眸轻眨：“虽不知是谁，但很明显有人盯上你了，炎京于你乃是非地，怿哥哥，还是早走为妙。”
“为何如此说？”
楚怿啜了口茶，反问：“难道你就不想我留下来？”
“我当然想。”
颜殊回了四字，接道：“可北境虽已今非昔比，然则南北运河未通，真正的繁华未至，还在发展之中。”
“怿哥哥根基未稳，此时被扣留炎京，只会束手束脚、疲于应对。且你远离北境，很容易给别人可趁之机。”
楚怿留在炎京，她就可以扯虎皮做大旗，借他的势虎假虎威。
她当然是巴不得的。
可此时还朝，对羽翼未丰的楚怿来说，太危险了。
“小殊儿对北境好像很了解，莫不是我走后担心，特意找人打听过？”
那四个字，让楚怿眸中里泛起抹璀璨的亮光，微顿，却又道：“只是听你说话这语气，怎地和我那些幕僚的语气，一模一样？”
“你不都说了我是你的人，难不成还不许我参与议事？”
颜殊反问，又道：“你可别因为我是女子，就看不起我，我不否认这世上之事很多女子做不到，只有你们男人能做到。”
“可同样有很多事，你们男人做不到，女子却能轻易做到。”
“而我不止精医擅毒，能帮你调理身体、攒银子。”
“其实我脑子更聪明，当你的幕僚替你出主意，肯定也能帮你不少，难道你不这么觉得？”
他又没说不许，怎地就不高兴了，连怿哥哥都不喊了？
还怼他？
他不过是希望，她别总一板一眼和他说话，能跟他撒个娇而已。
可他家小姑娘好像根本不会撒娇。
楚怿笑的无奈又宠溺：“说的对，我家小姑娘可是天下第一大聪明，你想当我的幕僚也好，想议事也好，自是怎么都行，我哪敢不让？”
天下第一大聪明？
陛下的话不管她怎么听都好像是在嘲笑她？
虽说她的确还没做出什么，能够让陛下刮目相看的功绩，不能怪陛下会小瞧自己，但那不是时间短，之前没机会么？
眼下机会已经来了，她也是真心实意，想替陛下分忧的。
好歹她前世也是做过军师的人，重生之后还有前世的记忆，难不成还不配做他的幕僚么？
至于这般看不起她？
颜殊心中翻了个大白眼，面上却正色道：“天下第一我自不敢当。但我说的对是不对，相信怿哥哥心里有数，难道不是么？”
楚怿看她变脸，没敢再玩笑，叹了口气道：“你说的都对，只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并非说回去就能回去的。”
颜殊却并不在意，反而勾唇笑道：“只要怿哥哥想，办法自是有的，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好了，我会帮你的。”
那一抹清浅笑容，却带着将一切都尽掌于胸的自信与泰然。
宛如漆黑夜空之上那弯玄月，挂在她红斑未褪的脸上。
让小姑娘身上也像被披上了层皎洁的光。
楚怿看得有些怔，回神却是肃色道：“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小殊儿，怿哥哥也想回来，不想再回去了。”
“你的决定？”
颜殊愣了片刻，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这圣昭是你的手笔？可你明知此时不合时宜，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哪有那么多不合时宜？”
楚怿看她怔愕又担忧的表情，柔声宽慰：“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离开好些年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北境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事。你不必替我担心，就算留在炎京，也没人能拿怿哥哥怎样。”
“再说，我家小殊儿这般厉害，定会帮着我的，是不是？”
“我自然是帮着你的，可我觉得怿哥哥，要不还是再好好考虑考虑，先回北境再待个几年，以后再想办法回来？”颜殊一点儿都没被安慰到，反而满心郁闷只想吐血三升。
陛下这是脑子有坑吧！
她就说前世压根儿没这事儿，怎么皇帝会那么奇怪，突然宣他回朝。
敢情还真是他自己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