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过身,看到了她脸上那一抹苍白的担忧。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因为紧张,提着药箱提得有些发白的小手。
她的手很软,却因为山顶的风,而带着几分冰凉。
“别怕。”
他柔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他将她冰凉的小手,拢在自己温暖的掌心之中,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有你在,我很安心。”
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股最温暖的溪流,瞬间流遍了白梦影的四肢百骸,驱散了她心中所有的寒冷与恐惧。
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反手轻轻握住了顾尘那宽厚有力的大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啊。
我不仅是医者。
我还是他的后盾与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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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内的爆炸声,渐渐平息。
但莽山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幸存下来的士兵,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精神崩溃。
他们丢弃了兵器,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在浓烟与烈火中互相踩踏,鬼哭狼嚎。
顾尘缓缓举起望远镜,最后看了一眼那片修罗场。
然后,他转过身,对身后那名早已因为激动与崇拜而满脸通红的传令官,下达了最后的的命令。
“传令。”
“玄甲卫,全军出击。”
“一个不留!”
一线天峡谷,此刻已不配再叫这个名字。
它成了地狱在人间,最真实最血腥的倒影。
浓烈的混杂着硝烟,硫磺与血肉烧焦的刺鼻气味,呛得人几欲作呕。
空气中飘浮着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粉尘,那是岩石与人骨被一同碾碎后的残骸。
大地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一层粘稠的暗红色血浆,将地面彻底覆盖,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在残肢断臂之间缓缓流淌。
爆炸的轰鸣声虽已停歇,但幸存者的哀嚎与惨叫,却如同来自九幽深处的诅咒,让这片死亡绝地更添了几分恐怖。
“水……给我水……”
“我的腿!我的腿啊!!”
“魔鬼……他们是魔鬼……”
大部分幸存下来的莽山军士兵,早已被那毁天灭地般的天雷吓破了胆。
他们丢盔弃甲,神情呆滞,如同行尸走肉,在这片修罗场中漫无目的地游荡,有些人甚至被震得七窍流血,彻底疯魔。
“都他娘的别嚎了!给老子站起来!!”
一声沙哑而狂怒的咆哮,炸响在混乱之中。
主将莽金刚张魁,从一堆尸体下挣扎着爬了出来。
他侥幸未死,但模样凄惨到了极点。
身上的精钢铠甲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头盔不知飞去了哪里,满头满脸都是黑色的灰烬与干涸的血迹,一只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他毕竟是北地悍将,胸中那股野兽般的凶性尚在。
“我们还没输!拿起你们的刀!跟老子冲出去!!”
他挥舞着手中那柄崩了几个豁口的开山大斧,试图重新召集那些已经彻底崩溃的残部。
然而,就在此时。
一阵沉重而极富节奏,仿佛直接踩踏在人心脏之上的马蹄声,从峡谷那被堵死的出口处缓缓传来。
“踏……踏……踏……”
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如同死亡倒计时般的压迫感。
所有混乱的哀嚎之声,都在这阵马蹄声中,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幸存的士兵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硬地缓缓转过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在峡谷的出口处,那片被硝烟与血雾笼罩的昏暗之中,一排黑色的如同钢铁城墙般的洪流,正缓缓地向前推进。
玄甲重骑!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或许只有千余骑,但那股沉默肃杀,令行禁止的恐怖气势,却比数万大军还要让人胆寒!
为首一骑,赤红如火。
林若烟一身贴身的赤色战甲,在昏暗的峡谷中,像一团燃烧的烈焰,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让人心头发颤。
她没有立刻下令冲锋。
只是带着身后的铁骑,如同移动的山峦,一步步地将所有人的生路,彻底堵死。
然后,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清冷而威严,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峡谷。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
“免死!”
扑通!扑通!扑通!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大片大片的莽山军士兵,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扔掉了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他们的精神,早已崩溃。
此刻,这句免死,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籁。
然而,总有不甘心就此沦为阶下囚的亡命之徒。
“啊啊啊!跟他们拼了!!”
张魁的双眼早已赤红如血,他看着那个高高在上,如同女王般宣判着他们命运的女人,心中最后的理智,被无尽的羞辱与狂怒所吞噬!
“擒贼先擒王!杀了那个娘们!!”
他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大斧,连同身边最后数十名忠心耿耿的亲卫,如同一群疯狗,向着林若烟发动了决死冲锋!
面对这群穷途末路的困兽之斗,林若烟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她那双漂亮的凤眸之中,甚至,还闪过了一丝……
不屑。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艳的嗜血弧度,轻轻一夹马腹。
“不知死活。”
战马长嘶一声,没有后退,反而如同一道离弦的赤色箭矢,不退反进,主动迎了上去!
两道洪流,瞬间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