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的脑海中,已经清晰地浮现出未来的景象:
一支由批量服用【淬体丹】的超级士兵组成的玄甲军,再配上【天工开物】打造出的神兵利器……
那将是何等无敌的存在!
“梦影,”顾尘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从今天起,你的百草堂,不仅要救死扶伤。”
玄龙城外,土地龟裂如网,一道道狰狞的口子仿佛大地干渴的哀嚎。
往日里碧波荡漾的清水河,如今只剩下一段段浅浅的水洼,连河底的淤泥都已晒得发白。
百姓们围在河边,一张张脸上写满了绝望。
“老天爷啊!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可就全完了!”
“还求什么老天爷!没看到郡守府的大人们正在求河神老爷吗?”
只见河滩上,临时搭建起了一座简陋的祭坛。几个从旧官府中留任下来的官吏,正煞有介事地指挥着杂役,将一头刚刚宰杀的肥猪和山羊,连同瓜果贡品,一起摆了上去。
为首的一个山羊胡老吏,手持三炷香,对着那几乎快要断流的河道,念念有词,满脸的虔诚。
“河神老爷息怒啊!我等已献上三牲,只求您大发慈悲,开闸放水,以救万民啊!”
他身后一个年轻些的官员凑上前,谄媚地说道:“大人,小人听说,这河神老爷……还好美色。要不,咱们在城里选一个八字最合的黄花闺女,给河神老爷当新娘,沉下去……保管药到病除!”
这番愚昧至极的话,竟引得周围几个旧官吏连连点头称是。
就在这荒唐的一幕进行到高潮时,一阵低沉而威严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那辆如同钢铁巨兽般的【玄武战车】,碾过干涸的土地,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缓缓停在了河岸边。
车门开启,顾尘一身常服,缓步而下。
他看着祭坛上那血淋淋的猪羊,又扫了一眼那几个还在不停作揖的蠢货,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本伯的治下,什么时候,轮到一群泥塑木雕来掌管万民的生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那山羊胡老吏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香都掉在了地上,连忙跪地请罪。
“伯……伯爷!我等……我等也是为了求雨,为百姓着想啊!”
“为百姓着想?”
顾尘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治水,靠的是脑子,不是膝盖!”
“来人!”他断然下令。
“把这些搞封建迷信的蠢货,全部给我拖下去!官职,一撸到底!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水是怎么流的,再来我这里当差!”
霸气侧漏的命令,瞬间镇住了全场!
玄甲卫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将那几个还在哭爹喊娘的旧官吏,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随后,顾尘召集了领地内所有经验丰富的工匠,以及那位治了一辈子水,刚才却也跟着一起跪拜河神的老水工。
他没有拿出任何图纸,只是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就在这干裂的土地上,画出了一幅结构复杂,却又无比精巧的草图。
“你们看这里。”
顾尘指着草图,声音清晰而有力,“此物,我称之为‘沉沙闸门’。其原理,便是利用水流自身的冲击力,在开闸放水的同时,将河床底部的泥沙,一并冲刷带走!”
“如此一来,河道永不淤积,水位自然深厚!何须求神拜佛!”
在场的所有工匠,包括那位老水工,全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幅仿佛蕴含着无穷智慧的草图,嘴巴越张越大。
他们治了一辈子水,与泥沙斗了一辈子,想的都是如何“挖”,如何“清”,何曾想过,可以利用水流的力量,来“借力打力”!
“这……这……这简直是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啊!”
那位经验最丰富的老水工,突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顾尘,眼神从最初的敬畏,彻底变为了狂热的崇拜!
“噗通”一声!
他重重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对着顾尘不停地磕头。
“老朽治了一辈子水,自诩经验丰富,今日得见伯爷神机,方知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老朽……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啊!”
“您……您才是真正的河神转世啊!!!”
“河神转世!”
“伯爷是神人下凡啊!”
所有工匠与百姓,被这股狂热的气氛所感染,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之声,响彻云霄!
顾尘的威望,在这一刻,已经不再局限于武力与仁政,而是深入到了技术与民生的最底层,化作了近乎神明的信仰!
图纸虽好,但要将这神迹变为现实,还需要对整个河道流域,进行一次无比精确的实地勘探。
顾尘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那个身段矫健、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活泼少女——苏落雁的身上。
“雁儿。”
“在!”苏落雁脆生生地应道,一脸的兴奋与好奇。
“你身手最是敏捷,腿脚也最利索。”
顾尘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随我一同去勘探河道源头。其他人,在此待命,等我消息!”
“是!”
……
两人一前一后,脱离了人群,深入到了山林之中。
溪水潺潺,鸟语花香。
来到一处四下无人,风景幽静的溪谷旁,顾尘停下了脚步。
“四哥,我们不走了吗?源头应该还在更上面吧?”
苏落雁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
“要精确地测量这山川河道,首先,我们需要一把‘活尺’。”
顾尘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只活泼的小辣椒,温柔笑道。
“活尺?那是什么?”
“就是你。”
“我?”苏落雁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解。
顾尘点点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站直了,别动。”
在苏落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尘竟在她面前,缓缓地半蹲了下来!
他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柔软绳线,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中,轻轻地将绳线的一端,贴在了她那穿着精致绣鞋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