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声响。
帅印重重落下!
“礼成。”
顾尘看着那鲜红如血的帅印,深深地烙在金丝法典之上,也仿佛烙进了这两个女人的骨髓里。
【叮!】
【系统提示:您以极其特殊的手段,完成了对军队“武”与“法”双重核心的终极统御!】
【恭喜宿主!您彻底征服了林若烟(武)与柳姝璃(法)的身心!奖励传说级领地光环——“玄甲军魂·不屈”!】
【玄甲军魂·不屈:当您的军队陷入绝境或伤亡超过三成时,自动触发“死战不退”效果!士气锁定最大值,全军痛觉削弱50%,攻击力暴涨20%!这是一支不知疼痛、不知恐惧的魔鬼之师!】
【额外获得:已盖印的《玄甲军令·原典》x1(持有此物,对全军拥有绝对威慑权)】
顾尘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意。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凌乱、眼神迷离却对他充满了狂热崇拜的绝色尤物,听着帐外寒风呼啸如同战鼓擂动。
这一夜,军令铸成,美人归心,天下在握。
玄龙城的雪,下得更紧了。
鹅毛般的雪片子在寒风里打着旋儿,却盖不住空气中那一股子躁动的血腥味。帅帐之外,本该是肃静之地,此刻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像是钝刀子在人的心尖上锯。
“当官的!求求您行行好!孩子烧得都抽抽了……哪怕给十文钱抓副药也成啊!”
一个衣衫单薄的妇人,怀里死死抱着个面色青紫、早已哭不出声的稚童,跪在雪地里把头磕得砰砰响。
那额头上的血渗进雪里,红得刺眼。
在她面前,站着个身穿貂裘、满脸油光的青年。
他剔着牙,一脸的不耐烦,脚尖还时不时踢起一蓬雪渣子,溅在那妇人脸上。
此人名叫白清风,是三夫人白梦影的远房表哥。
仗着这点亲戚关系,他在军需处谋了个肥差,平日里那是鼻孔朝天。
“嚎什么丧?去去去!晦气!”白清风厌恶地皱起眉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上面拨下来的抚恤银子还没到账,哪来的钱给你?再说了,你男人不过是个断了胳膊的废兵,死了也是给伯爷省粮食,还好意思来要钱?”
“你……你说谎!”旁边的几个老兵听不下去了,一个个攥紧了拳头,眼珠子通红,“地网司的兄弟明明说了,银子三天前就拨下来了!全被你拿去‘快活林’输了个精光!”
“放肆!”白清风一听被人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那几个老兵的鼻子骂道,“反了你们了!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妹可是最受宠的三夫人!那是这顾家的活菩萨!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让她把你们全家都发配去挖煤?!”
这一嗓子吼出来,原本义愤填膺的老兵们,身子僵住了。
是啊,那是三夫人的表哥。三夫人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对大家也好,要是真动了她亲戚,这恩情怎么算?
看着这群大头兵敢怒不敢言的怂样,白清风得意地抖起了腿,脸上挂着那种小人得志的贱笑。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战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紧接着,一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寒气,瞬间冻结了全场的空气。
“哦?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胆子,拿我的女人当挡箭牌?”
白清风浑身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顾尘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那双深邃的眸子古井无波,却看得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伯……伯爷!您听我解释!误会!都是误会啊!”
顾尘看都没看这坨烂肉一眼,只是弯下腰,解下自己的黑色大氅,轻轻盖在那对冻得瑟瑟发抖的母子身上。
他摸了摸那孩子滚烫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后直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校场。
“敲聚将鼓。”
“我要公审。”
……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如重锤砸在心头。
半个时辰后,十万大军列阵完毕,黑压压的一片,死寂无声。
刑台上,白清风被五花大绑,像只待宰的瘟猪。刚才那股嚣张劲儿早就没了,裤裆湿了一大片,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只会喊着:“表妹救我!表妹救我啊!”
台下的人群忽然分开一条道。
白梦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她平日里那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此刻沾了些泥点,发髻也有些乱。
她看着刑台上那个哭得没人样的表哥,那是她在这个世上除了顾尘之外,仅存的亲人了。
“夫君……”
白梦影“噗通”一声跪在顾尘脚边,那双平日里治病救人的手,死死拽着顾尘的衣角,哭得梨花带雨,“求求您……求求您饶表哥一命吧!他……他只是糊涂了,那是梦影唯一的亲人了啊……梦影愿意替他受罚,愿意做牛做马……”
这一幕,看得台下的将士们心里五味杂陈。
一边是贪了救命钱的畜生,一边是平日里给大家施药问诊的活菩萨。这刀,伯爷真的砍得下去吗?若是砍了,岂不是伤了三夫人的心?若是没砍,那刚刚立下的《玄甲军令》,岂不是成了擦屁股纸?
顾尘低头,看着脚边哭得几乎晕厥的爱妻。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一只受伤的小猫。
“梦影,你心善,这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
顾尘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但下一秒,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如同万年玄冰,刺骨扎心。
“但你的善良,太廉价了。”
顾尘猛地抽回衣角,不再看白梦影一眼。
他大步走到刑台边缘,面对着那十万双带着期盼、带着怀疑、带着血性的眼睛。
他指着那对早已被人扶下去救治的母子,声音如雷霆炸响:
“那个孩子,才三岁!他在发烧!他在等死!而这个畜生,拿着那孩子的救命钱,在赌坊里一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