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子是城里有名的老儒，满口的之乎者也。
在他看来，法典是神圣的，必须用最晦涩、最庄严的古文来书写，这帮丘八看不懂，那是他们下贱，不是法典的问题。
“秦夫子，您这就没道理了。”牛二梗着脖子，“俺们是来杀敌的，又不是来考状元的！这鸟文绉绉的话，谁记得住？还要挨饿？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反了！反了！”秦夫子气得直哆嗦，转身冲着正在巡视的高台喊道，“伯爷！此等刁民顽劣不堪！老朽建议，设‘戒律官’，每日鞭笞五十，打得他们皮开肉绽，自然就记住了！法度之威，必须用血来立！”
这话一出，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士兵们握紧了手里的长枪，看向秦夫子的眼神里透着凶光。要不是军纪压着，这老酸儒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高台上，顾尘一身玄甲，披风猎猎作响。
他冷眼看着下方那场闹剧，目光最后落在秦夫子那张刻薄的老脸上。
“用血来立？”顾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秦夫子，如果我的兵因为背书被你打废了，敌人来了，你上去用嘴炮退敌吗？”
秦夫子一噎，涨红了脸：“伯爷，法不可废，礼不可轻！若是将法典写得太过粗俗，岂不是失了朝廷的体面？”
“体面？”
顾尘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猛地转身，看向身侧一直静默伫立、温婉如水的苏婉清。
“婉清，告诉这老东西，什么是真正的‘体面’。”
苏婉清微微福身，那一身淡紫色的长裙在风中轻舞。她没有看秦夫子，而是径直走到台前，面对着那十万双迷茫而愤怒的眼睛。
她一挥手。
两名亲卫立刻展开了一卷巨大的白绢，上面没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有几行硕大、工整、刚劲有力的楷书。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脆悦耳，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校场的嘈杂。
“全军将士，看着这白绢！跟着我念！”
她没有念那些晦涩的古文，而是朱唇轻启，吐出了最简单、最直白、却又最震撼人心的节奏：
“玄甲军，听我言！”
“十六条，记心间！”
“退一步，是深渊！”
“斩汝首，莫怨天！”
只有十二个字！
仅仅十二个字，就把原本那几百字的“临阵脱逃律”，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本嘈杂的校场，瞬间安静了一秒。
牛二愣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嘴里下意识地跟着嘟囔：“退一步……是深渊？斩汝首……莫怨天？嘿！这俺懂啊！就是退了就得死，别怪老天爷嘛！”
紧接着，苏婉清的声音再次响起，节奏感极强，如同战鼓擂动：
“见军功，须上报！”
“敢贪墨，全家抄！”
“护百姓，如爹娘！”
“淫妻女，喂饿狼！”
轰——！
这下子，整个校场彻底炸锅了！
这种朗朗上口、三字一句的歌谣，就像是有魔力一样，顺着耳朵就往脑子里钻，想忘都忘不掉！
“见军功，须上报！敢贪墨，全家抄！”牛二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这他娘的才叫人话！这才叫法！”
“护百姓，如爹娘！淫妻女，喂饿狼！”
十万人的吼声汇聚在一起，声浪如海啸般拍打着玄龙城的城墙！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军规，在这一刻，变成了这群粗汉嘴里最带劲的号子！
秦夫子面如死灰，手里的藤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那个站在高台上受万人敬仰的女子，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顾尘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在万军阵前散发着母性与智慧光辉的女人，眼中的占有欲浓烈得几乎要化作实质。
这就是他的大嫂，他的主母。
也是这支军队当之无愧的“教母”。
……
深夜，中军帅帐。
帐外的巡逻声整齐划一，帐内的烛火却摇曳得暧昧不清。
顾尘坐在宽大的帅案后，手里把玩着一支特制的紫金狼毫笔。而在他面前的砚台里，研磨的不是普通的墨汁，而是混入了他一滴精血、少许金粉以及【空间灵泉】的特制“龙涎金墨”。
那墨汁在烛光下，流淌着一种妖异而神圣的暗金色光泽。
“夫君……”
苏婉清此时已经卸去了白日的端庄主母装扮，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丝绸中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多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她看着那砚台里诡异的金墨，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是被某种强大雄性盯上的猎物直觉。
“白天的《三字经》，做得很好。”顾尘放下笔，招了招手，“过来。”
苏婉清乖顺地走到案前，刚想说话，就被顾尘一把拉入怀中，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
“不过，这经文虽好，却还少了一样东西。”顾尘的大手隔着单薄的丝绸轻轻摩挲。
“少……少了什么？”。
顾尘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得像是恶魔的低语，“纸上的文字，风一吹就散了。我要把它写在一个永远不会磨灭、永远对我忠诚的地方。”
“婉清，今晚，你就是这《玄甲军令》的‘原典’。”
顾尘猛地将帅案上的公文扫落在地，然后双手握住苏婉清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起，平放在了那张宽大、冰凉且坚硬的黑木帅案之上。
“夫君……别……这可是帅案……”
“正因为是帅案，才配得上你这‘国母’的身子。”
顾尘不容置疑地解开了她领口的系带。丝绸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细腻如同凝脂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烛光下，那起伏的曲线泛着诱人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
苏婉清羞耻地闭上眼，双手紧紧抓着桌角，指节发白。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种作为“工具”被使用的羞耻感，却又诡异地混合着一种被绝对占有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