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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边缘焦黑。

火舌舔过的痕迹蜿蜒,像干枯血管。徽记却清晰得吓人——蟠龙衔珠,龙目点金。月光透过窗缝漏进来,照在纸上。

钟夏夏脊背发凉。这不是宦官该有的纹样。

她盯着徽记,指尖划过纸面。触感粗糙,是上等宣纸。墨迹渗进纤维,每一笔都精准到位。

龙目那点金,是特殊颜料。宫里有规矩:皇子私印才能用金粉点睛。亲王用银,郡王用朱砂。这是……

“看清楚了?”洛景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钟夏夏转身。他靠在门框上,抱臂看着她。月光在他肩头镀了层银边,那张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看清楚了。”她听见自己声音发哑,“皇子私印。”

“哪位皇子?”

“不知道。”钟夏夏摇头,“私印纹样不公开。除非亲眼见过,否则……”

她停住了。洛景修走过来,从她手里抽出纸片。他举起纸片,对着月光细看。

“蟠龙五爪。”他喃喃,“五爪是亲王或太子规格。但龙目点金……确实是皇子私印。”

他放下纸片。目光落在钟夏夏脸上,像在审视什么。

“你见过皇子私印?”钟夏夏心脏一紧。

前世见过。不止见过,还摸过。太子那方私印,就曾在她掌心停留过片刻。

冰凉,沉重,刻着“承天受命”四个字。可她不能说。

“猜的。”她垂下眼,“宫里头都这么传。”洛景修没追问。

他收起纸片,塞进怀里。动作很快,像怕被人看见。

“这线索不能外传。”他说,“皇子牵扯进来,事情就大了。”

“已经大了。”钟夏夏抬头,“毒箭,虎符,现在又是皇子私印。这场刺杀……没那么简单。”

洛景修沉默。他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疯狂跳动。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了。

“钟夏夏。”他忽然开口,“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钟夏夏笑了。那笑声很冷,没什么温度。

“收手?然后呢?等着被灭口?”

“我可以送你出京。”洛景修转身看她,“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改名换姓,重新活。”

“那你呢?”钟夏夏问,“你查了这么久,甘心放弃?”洛景修没说话。

他盯着窗外夜色,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良久,他才开口。

“虎符失窃,牵扯北境边军。我父亲镇北王,现在处境很危险。”他声音很平,像在说别人的事,“陛下已经起疑了。再查下去……”

他顿了顿。“可能会抄家灭门。”钟夏夏心脏重重一跳。她想起前世。

镇北王府确实被抄了。罪名是勾结外邦,私通敌国。满门一百三十七口,斩首示众。

血染红了整条街。洛景修……好像逃了。怎么逃的,逃到哪,她记不清了。

“所以你不能收手。”她说。

“嗯。”洛景修点头,“所以你也别想收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都得死。”

他关窗,走回桌边。烛火稳定下来,屋里重归寂静。两人对视,谁也没说话。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绷紧。像弓弦拉满,随时会断。

“分头查。”钟夏夏先开口,“你查军中异动,我查宫里动向。皇子私印出现在太监房里,说明宫里有人接应。”

“你怎么查?”洛景修问,“宫里守卫森严,你进不去。”

“我有办法。”钟夏夏没说前世记忆,“只要知道哪位皇子最近动作多,就行。”

洛景修盯着她看了很久像在评估,又像在算计。

“三位皇子。”他终于说,“大皇子体弱,常年卧床。二皇子掌户部,管钱粮。三皇子……”

他顿了顿。“三皇子刚满十六,还没封王。”钟夏夏脑子里飞快转动。

大皇子可以排除。病秧子,没那个精力策划刺杀。

二皇子呢?掌户部,管钱粮。盐税案……对了,盐税案就是户部经手。如果刺杀案和盐税案有关……

“二皇子最近有什么动作?”她问。

“很安静。”洛景修倒了杯冷茶,“上朝,下朝,回府。除了康王宴请去过一次,没见异动。”

“康王宴请?”钟夏夏皱眉,“什么时候?”

“五天前。”洛景修喝了一口茶,“在康王府西园,宴请朝中几位重臣。二皇子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

钟夏夏记下。五天前,就是刺杀案发生前两天。太巧了。“三皇子呢?”她问。

“更安静。”洛景修放下茶杯,“在宫里读书,很少出来。陛下请了三位大儒教他,盯得很紧。”

听起来都没问题。可越没问题,越有问题。

“我要进宫。”钟夏夏说。洛景修抬眼:“怎么进?”

“陛下赏了我入宫学的资格。”钟夏夏从怀里摸出块令牌,“明天开始,我可以自由出入宫学。”

令牌铜制,刻着“宫学”二字。洛景修接过令牌,翻看背面。那里刻着小字:“钟氏夏夏,特许入甲字班。”

他笑了。那笑容很冷,带着嘲讽。“陛下这是……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我知道。”钟夏夏拿回令牌,“但这也是机会。宫学在皇城东南角,离后宫不远。我能在里面走动,观察皇子动向。”

“太冒险。”

“不冒险怎么查?”钟夏夏盯着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洛景修沉默。他转着茶杯,瓷器在指尖打转。烛光在釉面上滑过,泛起一层冷光。

“我会安排人接应。”他终于说,“宫学里有我的人。需要帮忙,找祭酒。”

“祭酒是你的人?”

“算是。”洛景修说得含糊,“他欠我父亲一个人情。”

钟夏夏没追问。有些事,知道越少越安全。“现在怎么办?”她问,“天快亮了。”

“你先休息。”洛景修起身,“明天进宫学,小心些。宫里耳目多,别轻举妄动。”

他走向门口。在门槛处停住,回头看了钟夏夏一眼。

“钟夏夏。”

“嗯?”

“活着回来。”他说,“你死了,我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了。”

话音落地,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钟夏夏坐在原地,盯着桌上烛火。

火焰跳动,像不安的心。她想起那张纸片。蟠龙衔珠,龙目点金。

哪位皇子?她需要更多线索。窗外的天渐渐亮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星星稀疏。钟夏夏吹熄蜡烛,躺到床上。

闭眼,却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张徽记,还有洛景修的话。

“可能会抄家灭门。”她翻了个身,盯着帐顶。

前世,镇北王府确实被抄了。可罪名不是勾结外邦,是……

是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觉得满城风雨,和刑场上那些滚落的人头。

洛景修呢?他逃了。怎么逃的?

钟夏夏猛地坐起来。冷汗浸透衣衫。她想起来了。

前世洛景修能逃,是因为有人帮他。那个人……在宫里。

是谁?她拼命回忆。

破碎的画面闪过——深宫,长廊,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人穿着太监服,背影佝偻。

手里提着盏灯笼。灯笼上有个徽记。蟠龙衔珠。钟夏夏捂住头。

疼,像有针在扎。每次用力回忆,就会这样。她躺回去,大口喘气。

不能再想了。再想,可能会死。窗外传来鸡鸣声。天亮了。

钟夏夏爬起来,换上衣衫。青黛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水盆。

“姑娘,该梳洗了。”钟夏夏坐到镜前。

铜镜里人影模糊,脸色苍白。她盯着镜中人,忽然想起什么。“青黛。”

“嗯?”

“宫学里……有几位皇子?”青黛动作顿了顿。

“三位。”她声音很轻,“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在甲字班。”

“他们关系如何?”

“不好说。”青黛给她梳头,“大皇子体弱,很少来。二皇子和三皇子……表面和睦,底下斗得厉害。”

钟夏夏记下。“祭酒呢?人怎么样?”

“祭酒姓周,是个老学究。”青黛挽起发髻,“性子古板,但还算公正。姑娘只要守规矩,他不会为难你。”

梳妆完,钟夏夏换上宫学服饰。

浅蓝襦裙,素色褙子。头发梳成简单发髻,插了支银簪。看起来像个普通学子。

“走吧。”她说。青黛陪她出门。

马车已经等在门外。车夫还是那个驼背老头,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姑娘小心。”青黛扶她上车。马车动了。

车轮碾过青石板,驶向皇城。钟夏夏掀开帘子一角,看向窗外。

街市渐渐热闹起来。卖早点的摊子支起,热气蒸腾。行人往来如织,叫卖声此起彼伏。

平凡,安宁。可她知道,这安宁底下,藏着多少腥风血雨。

马车拐进一条宽阔街道。两侧高墙林立,朱红大门紧闭。这里是权贵聚居区,安静得诡异。

“到了。”车夫说。

钟夏夏下车。眼前是座气派门楼,匾额上书“宫学”二字。门前站着两个守卫,穿着禁军服饰。

她递上令牌。守卫查验后放行。“甲字班在东厢,有人引路。”其中一个守卫说。

钟夏夏点头,走进去。门内是片开阔庭院,青石板铺地,四周植满松柏。几个学子在晨读,声音朗朗。

他们看见钟夏夏,停下读书。目光像针,扎在她身上。

钟夏夏垂下眼,跟着引路太监往前走。穿过三道月门,眼前出现一排敞轩。

“到了。”太监停下,“甲字班在此。祭酒在里头等您。”

钟夏夏道谢,走进去。敞轩里坐着七八个人。正中央是个干瘦老头,山羊胡,眼睛眯成缝。

“钟姑娘?”他起身。

“民女钟夏夏,见过祭酒大人。”

“不必多礼。”祭酒摆手,“陛下特许你入甲字班,是恩典。你要珍惜。”

“民女明白。”祭酒引她到一张空桌前。

“这是你的位置。”他说,“课表在桌上,规矩册在抽屉里。好好看,别犯禁。”

钟夏夏坐下。四周目光又聚过来。她数了数——连她在内,一共九个人。

三个皇子,她认得。

大皇子坐在最里面,脸色苍白,一直咳嗽。二皇子在中间,神色温和,正在翻书。

三皇子最年轻,眼睛亮亮的,好奇地看着她。

还有五个,应该是朝臣子弟。“这位是钟姑娘。”祭酒介绍,“从今天起,与诸位一同修习。”

没人说话。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凝固。

祭酒咳了一声,开始讲课。钟夏夏翻开书,眼睛却盯着四周。

她在观察。大皇子确实体弱,不到半个时辰就咳了三次。二皇子很专注,笔迹记得工整。三皇子坐不住,总偷瞄窗外。

那五个朝臣子弟……钟夏夏目光停在最边上那个。锦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

他在玩砚台,指尖转着墨锭。动作随意,可钟夏夏看见他袖口——那里有道细微血迹。

新鲜的血。她移开视线。不能打草惊蛇。一堂课结束。

祭酒宣布休息。学子们三三两两散开,只有钟夏夏还坐在原位。

二皇子走过来。“钟姑娘。”他声音温和,“初来乍到,可还习惯?”

钟夏夏起身行礼。“回殿下,尚可。”

“不必拘谨。”二皇子微笑,“宫学里没那么多规矩。以后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谢殿下。”二皇子点点头,走了。钟夏夏盯着他背影。

温文尔雅,礼数周全。可越完美,越可疑。三皇子也凑过来。

“你就是那个钟夏夏?”他眼睛亮晶晶的,“我听说了,天牢里走一圈还能活着出来,真厉害!”

声音不小,满屋都听见了。几个学子看过来,眼神复杂。钟夏夏垂眼。“民女只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本事。”三皇子笑嘻嘻的,“以后我罩你。宫里我熟,谁欺负你,告诉我。”

他说得天真。可钟夏夏看见他眼底那点精光——不像十六岁少年该有的。

“谢殿下。”她依旧恭敬。三皇子也走了。钟夏夏松口气。

她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眼睛却扫视院子——那两个朝臣子弟在角落里低语,神色紧张。

他们在说什么?钟夏夏竖起耳朵。风太大,听不清。

她转身,准备回座位。忽然撞到一个人。

是那个袖口有血的锦衣少年。“对不住。”钟夏夏后退一步。少年盯着她看了很久。

眼神很奇怪,像在辨认什么。“我们……见过?”他忽然问。

钟夏夏心脏一紧。“民女第一次见公子。”

“是吗?”少年扯了扯嘴角,“那可能我记错了。”

他转身走了。钟夏夏盯着他背影,掌心渗出冷汗。

这个人,她前世见过。在刑场上。

他是镇国公府小公子,卫铮。后来因为牵扯谋逆案,满门抄斩。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袖口有血……钟夏夏想起昨晚那两个黑衣人。

其中一人,用的就是镇国公府暗器手法。

难道……“钟姑娘。”祭酒的声音打断她思绪。

“该上课了。”钟夏夏回神,走回座位。

第二堂课开始。她强迫自己专注,可脑子里全是那些线索。徽记,血迹,卫铮,皇子……

像无数碎片,拼不出一张完整的图。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声。祭酒皱眉,放下书。

“外头怎么了?”一个太监跑进来,脸色煞白。

“祭酒大人……不好了……永寿宫走水了!”

满屋哗然。永寿宫是太后寝宫。钟夏夏猛地站起来。

她想起那张纸片——徽记出现在太监房里,而那个太监,就在永寿宫当差。

太巧了。“殿下们留在宫学,不得外出。”祭酒匆匆交代,快步离开。

学子们炸开锅。“永寿宫怎么会走水?”

“太后没事吧?”

“谁知道呢……”钟夏夏悄悄退到窗边。

她看见远处浓烟滚滚,直冲天际。火光映红半边天空,救火声远远传来。

不能再等了。她溜出敞轩,贴着墙根往永寿宫方向走。

一路上遇见很多太监宫女,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她。

永寿宫到了。

火势已经控制住,但宫殿烧了大半。焦黑梁木垮塌,还在冒烟。太监们忙着清理,禁军在外围戒严。

钟夏夏躲在一棵大树后观察。她在找那个太监。

前世记忆里,永寿宫有个掌事太监,姓李。左手缺了小指,是当年犯错被剁的。

那个人,可能知道什么。她看了很久,没找到。可能烧死了,也可能逃了。

正想着,有人拍她肩膀。钟夏夏悚然回头。是卫铮。

“钟姑娘在这儿做什么?”他微笑,“宫学规定,上课期间不得外出。”

钟夏夏心跳如鼓。“民女……担心太后……”

“是吗?”卫铮凑近一步,“可我看见你一直在找什么人。”

他眼神锐利,像刀子。钟夏夏稳住呼吸。“公子看错了。”

“可能吧。”卫铮退后,“不过钟姑娘,奉劝你一句——宫里水深,别瞎掺和。不然……”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钟夏夏垂眼。“谢公子提醒。”卫铮走了。

钟夏夏盯着他背影,直到消失。这个人,不简单。她不能再待下去。

转身想走,忽然看见墙角有样东西。

半块玉佩。焦黑的,边缘碎裂。她捡起来,对着光看——玉佩上刻着半个徽记。

蟠龙衔珠。和纸片上一模一样。

钟夏夏攥紧玉佩。心脏狂跳。找到了。

她把玉佩藏进怀里,快步离开。回到宫学,课已经散了。

祭酒还没回来,学子们各自散去。钟夏夏走到自己座位,收拾东西。

抽屉里多了张纸条。她飞快扫了一眼。字迹潦草,只有三个字:“小心卫”。

谁留的?钟夏夏抬头。敞轩里空无一人。

她收好纸条,离开宫学。马车等在门外。

车夫还是那个驼背老头。钟夏夏上车,说了个地址。

“去城西,三号院。”那是洛景修安排的临时住处。马车动了。

钟夏夏靠着车壁,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事——徽记,血迹,卫铮,玉佩。

还有那张纸条。“小心卫”。卫铮有问题,她知道。

可留纸条的人,又是谁?马车停了。钟夏夏下车,推开院门。

洛景修坐在院里石凳上,正在擦刀。看见她,他抬眼。

“回来了?”

“嗯。”钟夏夏走过去,把玉佩扔在石桌上。

“永寿宫找到的。”洛景修捡起玉佩,瞳孔骤缩。

“蟠龙衔珠……龙目点金。”他声音冰冷,“真是皇子私印。”

“不只。”钟夏夏坐下,“今天在宫学,我遇见卫铮了。”

“镇国公府那个?”

“嗯。”钟夏夏盯着他,“他袖口有血。新鲜的血。”

洛景修擦刀的手停了。“你怀疑他?”

“不止怀疑。”钟夏夏从怀里掏出纸条,“有人提醒我小心他。”

洛景修接过纸条,看完,扔进火盆。纸条烧成灰烬。

“留纸条的人,想帮你。”他说,“但也可能在挑拨。”

“我知道。”钟夏夏揉着太阳穴,“但现在线索太乱。徽记,玉佩,卫铮,还有永寿宫大火……每件事都有关联,可理不清。”

洛景修沉默。他擦完刀,收刀入鞘。动作很慢,像在思考。

“永寿宫大火,烧死了三个人。”他忽然说,“一个宫女,两个太监。其中有个李姓太监,是掌事。”

钟夏夏心脏一紧。“左手缺小指那个?”

“嗯。”洛景修看她,“你怎么知道?”

“猜的。”钟夏夏避开他目光,“大火太巧了。我刚查到徽记,永寿宫就着火。这是灭口。”

“对。”洛景修点头,“但也是机会。人死了,线索断了。可有些东西……烧不掉。”

他站起身。“我去永寿宫看看。大火刚灭,现场还没清理完。也许能找到什么。”

“我也去。”

“不行。”洛景修摇头,“你刚进宫学,太显眼。再去永寿宫,会惹人怀疑。”

钟夏夏咬牙。他说得对。可等不及了。

“那我去查卫铮。”她说,“镇国公府和这件事,一定有关联。”

“怎么查?”

“宫学里。”钟夏夏站起来,“卫铮也在甲字班。我接近他,套话。”

洛景修盯着她看了很久。“太危险。”

“不危险怎么查?”钟夏夏重复之前的话,“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洛景修没说话。他走到院门口,停下。“钟夏夏。”

“嗯?”

“别死了。”他说,“你死了,我很麻烦。”

话音落地,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消失在夜色里。

钟夏夏站在原地,盯着石桌上那块玉佩。

月光下,蟠龙衔珠的徽记泛着冷光。

像某种不祥的预言。她攥紧拳头。这场戏,越来越深了。

而她才刚刚,掀开第一层幕布。后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但必须查下去。为了活着。为了……那些死去的人。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声。钟夏夏收起玉佩,走回屋里。

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她得养精蓄锐。

吹熄蜡烛,躺到床上。闭眼,却看见熊熊大火。和火光里,那些扭曲的人影。

他们在喊什么?她听不清。只觉得满眼血红。

和血里,那块蟠龙衔珠的玉佩。像只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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