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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破窗撞碎木屑。刀锋劈开烛光,直刺钟夏夏咽喉。

她滚地躲闪,肩头撞翻博古架。青瓷花瓶砸下来,碎片溅起一片寒星。

拓泥还攥在掌心。蜡丸滚到墙角,沾满灰土。

钟夏夏伸手去够,第二刀已经劈到面门。她缩颈侧身,刀锋擦过耳廓,削断一缕头发。

血滴下来。温热液体滑过脸颊,滴进眼里。视野瞬间染红。

“交出东西。”杀手声音嘶哑,“留你全尸。”

钟夏夏喘着气,背靠墙壁。房里只剩一盏烛火,在刀风里疯狂跳动。她数着对方脚步——三步,两步,一步——

就是现在!她猛地踢翻矮几。

茶具飞出去,热水泼了杀手满脸。对方惨叫捂眼,钟夏夏趁机扑向墙角。指尖触到蜡丸刹那,第三道黑影破门而入。

“还有同伙!”她心头一紧。来不及了。

两只手同时抓向蜡丸。钟夏夏咬牙,将拓泥塞进嘴里,硬生生咽下去。蜡丸卡在喉咙,窒息感炸开,她眼前发黑。

“吐出来!”第一个杀手掐住她脖子。

手指收紧,指甲陷进皮肉。钟夏夏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喉骨发出咯咯声响,像要碎裂。

烛火忽然灭了。不是熄灭,是被人用布罩住。黑暗吞没房间,只剩粗重喘息和刀锋破空声。

“谁——”第二个杀手厉喝。话音未落,闷响传来。

像重物砸上血肉。接着是骨骼碎裂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第一个杀手手指松开,钟夏夏摔在地上,咳出满口血沫。

她听见打斗声。快,狠,每一击都直奔要害。刀锋碰撞溅出火星,在黑暗里一闪即逝。有人闷哼倒地,有人撞翻家具。

“走!”手腕被抓住。

那只手很凉,掌心有茧。钟夏夏来不及分辩,已经被拽起来,拖向窗口。冷风灌进来,吹散满屋血腥。

她回头。借着月光,看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第三个黑影站在窗边,轮廓修长,手里提着滴血的刀。

“洛……”她嘶哑开口。“闭嘴。”洛景修打断她,“追兵马上到。”

他揽住她腰,纵身跃出窗口。夜风呼啸掠过耳畔,瓦片在脚下碎裂。钟夏夏死死抓住他衣襟,指甲抠进布料。

两人落在隔壁屋顶。洛景修没停,拽着她继续奔跑。

穿过三条街巷,拐进一处废弃民宅。院子里杂草丛生,井台塌了一半。

他把她扔在墙角。“吐出来。”声音冰冷。

钟夏夏扶着墙干呕。蜡丸卡得太深,她抠喉咙,抠出满手血,才终于将那团东西呕出来。

蜡壳已经裂开。拓泥沾满胃液和血,但纹路还在。蟠龙衔珠,龙目点金——和虎符一模一样。

洛景修捡起拓泥。就着月光细看,指尖摩挲纹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钟夏夏看见他瞳孔缩紧,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纹样……”他喃喃,“不对。”“什么不对?”

“龙目点金,是亲王规格。”洛景修抬眼,“但蟠龙五爪……这是太子印。”

钟夏夏心脏停跳一拍。“康王是亲王,怎么会有太子印?”

“所以不对。”洛景修将拓泥包好,塞进怀里,“要么康王私造太子印,图谋篡位。要么……”

他顿了顿。“这虎符,根本不是康王的。”

夜风吹过院子。杂草沙沙作响,像无数细碎脚步。

钟夏夏脊背窜起寒意,她想起康王府那夜,想起男宠兄长临死前的眼神。

那不是恐惧。是……嘲弄。

“我们被耍了。”她听见自己声音在抖,“康王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还在暗处。”

洛景修没说话。他走到井边,打上来半桶水。水浑浊,漂着青苔。他撕下袖口布料,浸湿,递给钟夏夏。

“擦擦。”钟夏夏接过布料。

冰凉井水触到脸颊,刺痛伤口。她咬着牙擦掉血污,看见水中倒影——脸色惨白,眼底布满血丝。

像个鬼。“康王府还有多少杀手?”她问。

“不知道。”洛景修靠着井台,“当我进来时,看见至少二十人往这边搜。半刻钟内,他们会找到这里。”

“那怎么办?”

“两条路。”他竖起两根手指,“一,我带你杀出去。但你有伤,跑不远。二……”

他看向院子深处。那里有间柴房,门板歪斜,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躲进去,等他们搜过。”钟夏夏盯着柴房。

蛛网挂满门框,里头堆着腐烂柴火。这种地方,藏不住人。搜兵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穿。

“你疯了吗?”她哑声,“那里——”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洛景修打断她,“他们料定我们不敢躲这种显眼处,反而会略过。”远处传来狗吠。

接着是马蹄声,由远及近。火把光芒晃动,照亮半边夜空。

来不及了。钟夏夏咬牙,冲向柴房。她扒开蛛网钻进去,腐烂木头发霉气味扑面而来。洛景修跟进来,反手合上门板。

只剩一道缝隙。月光从缝隙漏进来,在地上切出细长光斑。

脚步声到了院外。“分头条!”有人喝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把光芒晃过门缝。钟夏夏屏住呼吸。她背靠柴堆,掌心渗出冷汗。洛景修站在她身前,手按在刀柄上,肌肉绷紧。

一个士兵走进院子。铠甲摩擦声刺耳。他举着火把四处照,光芒扫过井台,扫过杂草,最后停在柴房门上。

“头儿,这儿有间柴房!”“打开看看。”脚步声逼近。

钟夏夏心脏撞着肋骨。她摸向腰间——金簪还在。如果被发现,至少能拉一个垫背。

门板被推开。吱呀声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

火把光芒涌进来,照亮满地蛛网和腐烂柴火。士兵探进半个身子,火把举高。

光斑扫过柴堆。钟夏夏缩进阴影,指甲抠进掌心。

她看见士兵的脸——年轻,最多十八九岁,下巴有颗黑痣。

那双眼睛扫视柴房。

从左到右,从下到上。火把光芒晃过洛景修藏身的角落,在那片阴影上停留了一瞬。

钟夏夏准备好扑出去。但士兵忽然扭头。

“没人!”他朝外喊,“就一堆烂木头!”

“继续搜隔壁!”脚步声远去。

火把光芒撤出柴房,重新没入黑暗。门板晃了晃,没关严,留了道缝隙。

钟夏夏瘫软下去。她背靠着柴堆,大口喘气。

冷汗浸透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喉咙里血腥味翻涌,她强忍着没咳出来。

洛景修没动。他依旧盯着门缝,侧耳倾听。

外面脚步声杂乱,朝四面八方散开。狗吠声渐渐远了。

“走了?”钟夏夏哑声问。

“还没。”洛景修压低声音,“留了两个人守路口。”

他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月光下,两个黑影站在院门外。抱着刀,来回踱步。火把插在地上,烧得噼啪作响。

“要等多久?”

“等到换岗。”洛景修退回阴影,“康王府规矩,子时换一次岗。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钟夏夏闭上眼睛。伤口开始疼。

肩头那道刀伤撕裂,血渗出来染红衣襟。小腿被瓷片划破,每动一下都像刀割。

她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缓慢,沉重,像垂死者的鼓点。

“你伤多重?”洛景修忽然问。“死不了。”“我看看。”

他蹲下来,不由分说撕开她肩头布料。伤口暴露在月光下——皮肉外翻,边缘发黑。刀上淬了毒。

洛景修眼神骤冷。“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有用?”钟夏夏扯了扯嘴角,“你能变出解药?”洛景修没答。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粉末暗红,像凝固的血。他洒在伤口上,刺痛感炸开,钟夏夏闷哼一声。

“忍忍。”他声音很平,“这是蛇毒,解药得用新鲜草药。我只能先压制毒性。”

粉末渗进伤口。剧痛过后,是麻痹感。钟夏夏感觉半边身子失去知觉,像不是自己的。

“你随身带这个?”她问。“习惯了。”洛景修包扎伤口,动作利落,“北境那边,毒蛇比人多。”

包扎完,他靠坐在对面柴堆。两人隔着一地月光,谁也没说话。柴房里只有呼吸声,一轻一重,交错起伏。

“那个摊主。”钟夏夏忽然开口,“卖香料的。你认识?”

洛景修睫毛颤了颤。“为什么这么问?”

“他看你眼神不对。”钟夏夏盯着他,“不是怕,是……敬畏。一个暗市摊主,敬畏镇北王世子?”

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在洛景修脸上,分割出明暗两面。他垂着眼,指尖摩挲刀柄花纹。

“他以前是我父亲部下。”良久,他才开口,“北境斥候营的。五年前重伤退役,在京里开了个小摊。”

“斥候营的人……”钟夏夏重复,“卖香料?”

“卖情报。”洛景修抬眼,“香料只是幌子。真正值钱的,是他脑子里那些东西——谁和谁往来,谁买了什么,谁见了谁。”

钟夏夏心脏重重一跳。“所以你早就知道康王勾结西羌?”

“知道一点。”洛景修承认,“但不知道他敢刺杀皇帝。我以为他只是想捞钱,或者……拉拢边将。”

他顿了顿。“我低估了他的野心。”院子里传来咳嗽声。

守门的士兵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钟夏夏竖起耳朵,只捕捉到几个词。

“……子时换岗……”

“……困死了……”

“……听说抓到了……”抓到?抓到谁?

她看向洛景修。对方也听见了,眉头皱起,侧耳细听。

“抓到个娘们。”士兵声音大了些,“在城南巷子里。说是同伙,身上搜出这个——”

后面的话听不清了。

但钟夏夏已经猜到。同伙,娘们……是春桃。她让春桃在城南接应,如果子时她没到,就立刻撤离。

春桃没走。那傻丫头,一定还在等她。

“我得出去。”钟夏夏撑着柴堆站起来。

“你疯了?”洛景修按住她,“外面至少二十人,你伤成这样——”

“春桃被抓了。”钟夏夏盯着他,“她是我丫鬟,从小跟我长大。康王府那些人……不会让她好死。”

洛景修没松手。他看着她眼睛,那双眼里烧着火——绝望的,疯狂的,不顾一切的火。

“你救不了她。”他声音冰冷,“出去就是送死。”

“那我也得去。”

“为什么?”洛景修逼近一步,“一个丫鬟,值得你拼命?”

“她不是丫鬟。”钟夏夏一字一句,“她是我妹妹。”话音落地,两人都愣了。

柴房里死寂。月光在地上缓慢移动,像流淌的水银。洛景修松开手。

他退后一步,靠在柴堆上。阴影吞没他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城南巷子,东数第三间民宅。”他忽然说,“康王府在那设了临时牢房。守兵八个,轮班两刻钟一次。”

钟夏夏怔住。“你怎么——”

“我进来前,让人摸过地形。”洛景修打断她,“原本打算救你之后,顺手端了那地方。现在……”

他抬眼。“计划得提前。”钟夏夏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洛景修扯了扯嘴角,“是帮我自己。春桃知道你太多事,她要是扛不住刑,把你供出来……我也得倒霉。”

他说得直白。直白到残忍。

但钟夏夏听出了别的东西——在那层冰冷的算计底下,有什么别的东西,在细微地涌动。

“谢谢。”她说。洛景修没应声。

他走到门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两个守兵已经坐在地上,靠着墙打盹。火把烧到尽头,光芒黯淡。

“子时到了。”他低声。远处传来梆子声。

悠长,空洞,在夜空里回荡。接着是脚步声,杂乱,由远及近。换岗的人来了。

“准备。”洛景修握紧刀。柴房门被推开。

新来的士兵举着火把,例行公事往里照。光芒扫过柴堆,扫过蛛网,扫过——

空无一人。“没人。”他嘟囔,“头儿也太小心了。”

门板重新合上。脚步声远去,火把光芒消失在院门外。柴房恢复死寂,只有月光依旧流淌。

房梁上,钟夏夏屏住呼吸。她扒着横梁,指尖抠进木头缝隙。洛景修在她旁边,一只手揽着她腰,防止她掉下去。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心跳,能感受到体温透过衣衫传递。松香味混着血腥,在鼻尖萦绕不散。

“他们走了。”洛景修低声。

他先跳下去,落地无声。接着伸手接住钟夏夏,她伤腿使不上力,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触感温热。隔着衣衫,能感觉到肌肉轮廓,还有心跳——沉稳,有力,不像她那样慌乱。

钟夏夏推开他。“现在怎么去城南?”

“走水路。”洛景修走向井台,“这口井连着地下暗河,能通到城南旧渠。我白天探过。”

他打上来半桶水。倒进井里,侧耳倾听。水声空洞,回荡很久。说明底下是空的。

“我先下。”洛景修抓住井绳,“你跟紧。暗河水流急,别松手。”

他翻身跃入井口。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钟夏夏趴到井边,往下看——深不见底,只有水汽蒸腾上来,冰凉刺骨。

她咬咬牙,抓住井绳。粗糙麻绳磨破掌心,血渗出来。她忍着疼,一点点往下滑。井壁湿滑,长满青苔,好几次差点脱手。

滑了大概十丈,脚触到水面。暗河在这里汇入井底,水流湍急,打着旋涡。洛景修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伸手接住她。

“抓住我腰带。”钟夏夏照做。

手指穿过他玉带,攥紧布料。洛景修开始涉水前进,水流冲击力很大,每步都走得很稳。

黑暗吞没一切。只有水声轰鸣,在狭窄通道里回荡。钟夏夏闭上眼,任由他牵引。伤口浸了水,刺痛变成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微弱光亮。是月光,从头顶缝隙漏下来。洛景修停下,抬头观察。

“到了。”他低声,“上面就是城南旧渠。牢房在东边三十步,有扇气窗。”

他托着钟夏夏爬上石阶。两人钻出水面,趴在渠边喘息。旧渠荒废多年,长满杂草。月光照下来,能看见远处房屋轮廓。

钟夏夏数着步子。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第三十步,她停在一堵墙下。墙根有扇气窗,铁栅锈蚀,透出里头微光。

她趴到窗边。牢房很小,点着一盏油灯。春桃被绑在刑架上,衣衫破碎,满身血污。头发散乱,遮住半边脸。

还活着。钟夏夏心脏抽紧。“春桃……”她无声唤道。春桃猛地抬头。

她看向气窗,眼睛在黑暗里亮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钟夏夏读懂了——

“快走。”脚步声从牢房外传来。

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疤脸汉子,提着鞭子,鞭梢滴血。

“小丫头,想清楚没?”他捏起春桃下巴,“你主子跑哪儿去了?说了,给你个痛快。”

春桃啐了他一口。血沫喷在疤脸脸上。对方暴怒,抡起鞭子抽下去。皮肉撕裂声刺耳,春桃咬紧牙,没吭声。

“够硬。”疤脸冷笑,“那我换个问法——你主子跟洛世子,什么关系?”

春桃瞳孔缩了缩。“不……知道……”

“不知道?”疤脸蹲下来,抽出匕首,“那这样,我切你一根手指,你想想。切两根,再想想。直到你想起来——”

匕首抵上春桃小指。钟夏夏再也忍不住。

她摸出金簪,正要破窗而入,手腕被洛景修按住。

“别冲动。”他声音压得极低,“牢房外还有守卫。你进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钟夏夏眼睛红了,“看着她死?”洛景修没答。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管,拔掉塞子。里头爬出一只黑色甲虫,背上有点金斑。

“这是什么?”

“北境蛊虫。”洛景修将甲虫放在窗沿,“叫‘梦魇’。被它咬一口,会做三天噩梦,分不清虚实。”甲虫爬进牢房。

顺着墙壁往下,悄无声息。疤脸还在逼问,匕首已经划破春桃皮肤。

“最后问一次——”甲虫落在他脖子上。

疤脸抬手拍打,甲虫却钻进了衣领。他惨叫一声,猛地跳起来,疯狂抓挠胸口。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另外两人围上去。

“头儿,怎么了?”

“有虫子……咬我……”疤脸眼神涣散,“好多虫子……到处都是……”

他挥刀乱砍,撞翻油灯。火苗舔上干草,瞬间蔓延。牢房里乱成一团,那两人忙着救火,顾不上春桃。

就是现在!洛景修踹开气窗铁栅,翻身进去。他割断春桃绳索,将人扛上肩头。钟夏夏跟着跳进来,捡起地上匕首。

“走!”三人冲出牢房。

外面守卫正在打盹,被惊醒时已经晚了。洛景修刀锋划过,两人倒地。钟夏夏补刀,确保死透。

巷子里传来呼喊。“走水了!牢房走水了!”

火光照亮半边天。康王府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这边!”洛景修拽着钟夏夏,拐进另一条巷子。

他熟悉地形,左拐右绕,甩开追兵。最后钻进一间破庙,佛像倒塌,供桌积满灰尘。洛景修把春桃放下。

春桃已经昏迷,气息微弱。钟夏夏撕开她衣衫,看见满身鞭痕,还有刀伤。最严重的是左腿——骨折了,骨头刺出皮肉。

“得接骨。”洛景修说。“你会?”

“在北境,军医不够用。”他蹲下来,按住春桃伤腿,“都得学。”他动作很快。

咔嚓一声,骨头复位。春桃惨叫醒来,又痛晕过去。洛景修从佛像底座扯下布幔,撕成布条固定。

“只能暂时处理。”他抬头,“得找大夫。”

庙外传来马蹄声。追兵到了。

钟夏夏握紧匕首,看向洛景修。对方也在看她,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亮他半边脸。

“分头走。”洛景修说,“我引开他们,你带春桃去暗市。找那个摊主,他能帮你。”

“那你——”

“我死不了。”洛景修扯了扯嘴角,“镇北王世子要是死在京城,我父亲能掀了这座城。”

他说完,起身走向庙门。在门口停住,回头看了钟夏夏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警告,有算计,还有别的什么——像冰层下的暗流,看不清,却真实存在。

“钟夏夏。”他叫全名,“记住,活着才有翻盘机会。别犯傻。”话音落地,他冲出庙门。

马蹄声骤然转向,追着他远去。嘶喊声,刀剑碰撞声,渐渐消失在夜色深处。

钟夏夏背起春桃。小姑娘很轻,像片羽毛。她咬紧牙,一步一步走向暗市方向。

伤口裂开,血顺着腿往下淌,每一步都留下血印。

但她没停。也不能停。月光照在路上,像铺了层霜。

远处火光冲天,康王府还在搜捕。这座京城,今夜无人入眠。而她,才刚刚开始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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