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账册残页。军械图暗纹在月光下显现。洛景修撕开她袖口银绣:私贩弓弩的商队...
钟夏夏突然咬住他虎口:您猜下一个是谁?鲜血从齿缝间渗出,是您最信任的副将。
洛景修震开她后退半步。证据?他甩掉手上血珠,污蔑将领是重罪!
她吐出口中瘀血。证据?扯开衣领露出鞭痕,这就是您副将留下的!
窗外传来马蹄声。数十辆马车冲进别院。车上满载制式弩箭。押车人摘下面具——
正是洛景修的副将。世子。他举起染血账本,这女人在查我们。
钟夏夏发出清脆笑声。刘副将...她踢开脚边账册,三月初七那批弩...
副将突然弯弓搭箭。妖女闭嘴!箭矢直射她心口,休想蛊惑世子!
洛景修挥剑斩落箭矢。让她说。剑尖转向副将,三月初七怎么了?
钟夏夏拾起断裂箭杆。那批弩...她将箭杆掷向马车,刻着北境军编号!
马车篷布应声撕裂。露出底下带编号的弩机。副将脸色瞬间惨白。伪造!他疯狂策马冲来,这都是伪造的!
洛景修劈开马蹄。编号做不得假。他捡起某把弩机,这是军械库失窃那批。
更多士兵从暗处涌出。他们包围了所有马车。钟夏夏轻笑:现在信了?她展开账册残页,您的好副将...
副将突然引爆火药。马车在爆炸中四分五裂。一起死吧!他扑向洛景修,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
钟夏夏拽过披风罩住火药。三年前白鹿崖...她在爆炸声中大喊,他也是这样灭口!
洛景修剑锋穿透副将胸口。白鹿崖...他盯着垂死的心腹,你当时在场?
副将呕着血狂笑。何止在场...他扯开胸前刺青,那场埋伏本就是我策划!
刺青竟是北境王室图腾。钟夏夏割下那块皮肉。看清楚了?她将皮肉掷向火堆,您的左膀右臂...
火焰吞没刺青那刻。所有士兵突然倒戈。他们刀剑齐指洛景修。世子...首领摘下头盔,您不该查这件事。
洛景修震碎袭来暗器。连亲卫都叛变了?剑风扫倒一片叛徒,陛下许你们什么好处?
钟夏夏突然吹响竹哨。不是陛下。她指向夜空,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无数黑衣人从屋顶跃下。他们战袍绣着狼头徽记。正是北境死士装扮。
刘副将...洛景修踩住垂死者,你竟是北境细作!
副将癫狂大笑。何止我...他眼球凸出眼眶,整个西北军早被渗透了!
钟夏夏劈开某辆残车。所以这些弩...她举起车内密信,要运去北境?
密信盖着北境王玺。洛景修夺过信纸细看。三日后攻打山海关...他瞳孔剧烈收缩,用我军的武器?
叛变的亲卫集体冲锋。刀剑尽数攻向钟夏夏。碍事!首领咆哮,这女人必须死!
洛景修旋身护在她前方。想动她?剑光如瀑倾泻,先问过我!
血雾弥漫整座别院。钟夏夏在厮杀中轻笑。现在明白了?她割断某个刺客咽喉,我为何咬您...
洛景修格开劈来的弯刀。你在提醒我...狼头徽记映入眼帘,身边藏着狼。
最后一名刺客倒地时。钟夏夏拾起副将头颅。礼物。她将头颅抛给洛景修,给您提个醒。
洛景修接住滴血的头颅。下一个是谁?他凝视她虎口伤痕,你都知道什么?
钟夏夏舔舐手上血迹。我知道...她眼底泛起血色,西北军撑不过这个冬天。
远处传来号角声。那是边关告急的信号。洛景修剑尖微微发颤:说清楚!
北境王帐昨夜南移。她扯开所有马车暗格,这些弩机...露出底下毒药罐,都淬了剧毒。
洛景修砸碎某个药罐。为什么...他抓住她淌血的手腕,现在才告诉我?
钟夏夏任毒液腐蚀地面。因为要等...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您亲手斩断退路。
幸存的将士们围拢过来。他们沉默地看着满地证据。洛景修突然高举佩剑:清剿内奸!
晚了。钟夏夏指向天际狼烟,第一批毒弩...已送到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