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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敲过三声,院落里只剩秋虫残鸣。

洛景修站在她房门外,锦盒在掌心硌出深深红痕。夜露浸透他墨蓝衣袂,肩头布料染成更深的黑。

他在阶前站了半个时辰,脚边青石砖蒙了层薄薄水汽。屋里烛火还亮着。

窗纸上映出女子侧影,她坐在案前,长发散落肩头,手里握着笔。那影子很稳,稳得像山。

白日金殿上掷地有声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化作剪影里一道沉默轮廓。

他指尖在锦盒边沿收紧。里面装的不是和离书。

三个月前他备好那份文书,压在书房最底层的檀木匣里。

当时他想,等这场风波过去,等她父亲在边境站稳脚跟,等朝中那些人不再盯着世子妃的位置——他就放她走。

可今夜,他从匣中取出的,是另一件东西。

锦盒表面雕着缠枝莲纹,触手温润。盒扣“咔嗒”一声轻响,在寂静庭院里格外清晰。

他推开门。钟夏夏没有抬头。她笔下是一张京城暗桩分布图,墨迹未干。烛火在她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阴影。

她左颊那道箭伤结了深红痂痕,从颧骨斜划至下颌,白日里用脂粉盖过,此刻洗尽,伤口便赤裸裸横在那里。

像一道宣誓。

“有事?”她依旧没抬眼,笔尖在某个巷口位置点了点。

洛景修走到案前。

他将锦盒放在摊开的地图上,正压住“兵部衙门”那四个字。盒子打开时,烛光倏然一暗,旋即又被盒内之物映亮——

世子妃金印。玄铁铸成,螭虎钮,印面阴刻篆文“靖北王世子妃印”。

这枚印信,自她嫁入王府那日就该交到她手中。可三年来,它一直锁在他书房暗格里。

从未启用。钟夏夏的笔终于停了。

她盯着那方印,看了很久。久到烛芯爆开一星火花,在她瞳孔里短暂点亮,又熄灭。

“什么意思?”她声音很平。

洛景修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铺在印旁。纸是普通桑皮纸,上面只写一句话,墨迹新鲜,力透纸背:

“今日起,世子妃印与世子印同权。”

底下是他私章,朱红印泥还未干透,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

钟夏夏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带着刀刃刮过骨头的凉意:“洛景修,你这是赏我?”她指尖点在那张纸上,“因为我替你洗清冤屈?因为我有用?”她抬起头,目光撞进他眼里。

烛火在她眸中烧出两簇冷焰:“那你记错时辰了。赏赐该在午时,带着锣鼓和册封文书,让全京城都知道——世子妃立功了,该得赏。”

她往前倾身,伤口在光影里更显狰狞,“而不是子时,你一个人,带着这枚本该三年前就属于我的印,悄悄放在我桌上。”

她伸手,捏起那方金印。

很沉。玄铁沁着夜里的寒气,几乎冻伤指腹。她掂了掂,忽然扬手——

“砰!”

金印砸在地上,滚过青砖,停在门槛边。

“我不需要你赏。”钟夏夏站起身,案上烛台跟着晃了晃,她影子在墙上猛然拉长,“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洛景修没动。他看着地上那枚印,又抬头看她。

她站在烛火逆光处,脸上那道伤疤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她紧绷的下颌线条。

“我知道。”他终于开口。

声音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粝石板。

钟夏夏愣了一瞬。洛景修弯下腰,拾起金印。他掌心在印面上擦了擦,擦掉沾上的灰尘。

然后他重新走回案前,将印轻轻放回锦盒。这次,他没关盒盖。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赏赐。”他看着她,目光沉得像深潭,“你要的是对等。”

他手指点在那张桑皮纸上:“同权,不是虚言。从今日起,你掌暗桩,我掌明线;你控商会,我控朝堂。所有情报互通,所有决策共议。你调用府兵无需再向我请示,我动用暗线也必先与你商议。”

钟夏夏没说话。她只是看着他,像在审视一件从未见过的器物。

洛景修从怀中又取出一物。一枚青铜虎符,只有半只。虎身裂口嶙峋,在烛光下泛着幽暗光泽。

“靖北王府暗卫虎符。”他将半枚虎符放在金印旁,“另一半在父王手中。持此符者,可调动王府埋在京城及三州的全部死士,共一千七百人。”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此前,从未离我身。”

钟夏夏呼吸滞了一瞬。

她目光在那半枚虎符上停留良久,才缓缓移到他脸上:“洛景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他答得很快,“我在与你缔结同盟。”

“同盟?”她重复这两个字,像在咀嚼某种陌生食物,“什么样的同盟?利益交换?暂时联手?等下次危机过去,再各自散去?”

“不。”

他往前一步,烛光终于照亮他整张脸。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冰层下的暗流。

“是生死同盟。”洛景修一字一顿,“此后祸福同担,权谋共掌。你钟家的仇人,就是我靖北王府的敌人;我洛景修要守的东西,也必是你钟夏夏要护的城池。”

他伸手,从她案上拿起那支笔。笔尖蘸墨,在桑皮纸背面另起一行:

“背盟者——”

他停住,将笔递给她。钟夏夏没接。她盯着那三个字,忽然笑起来。

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带着血腥气:“背盟者如何?你写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些誓言我听过太多,没一个应验。”

她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夜露的凉意,混着书房里常年不散的墨香。她抬手,指尖落在他胸口。

隔着衣料,能触到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敲击她指腹。

“洛景修。”她唤他名字,每个字都咬得很慢,“你知道我为什么嫁你吗?”

他喉结滚动:“圣旨赐婚。”

“那是表面。”钟夏夏指尖往上,划过他衣襟,停在他喉结下方,“真正原因,是我父亲需要靖北王府这棵大树。边境不稳,钟家军需要粮草,需要后援,需要一个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的亲家。”

她手指微微用力,按在他皮肤上。

“而你娶我,是因为皇上忌惮靖北王府兵权,需要一场婚姻来示弱,来安抚。”她笑,“你看,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交易。冰冷的,各取所需的交易。”

洛景修握住她手腕。

他掌心很烫,烫得她皮肤一阵颤栗。

“那现在呢?”他问,“现在还是交易吗?”

钟夏夏没挣脱。

她任由他握着,仰头看他眼睛:“你想听真话?”

“想。”

“好。”她深吸一口气,“金殿上我闯进去那一刻,没想过交易。看到那些伪证摔在你面前,我没算计得失。调动所有暗桩时,我没考虑后果。”

她声音低下去,低到几乎只剩气音:“洛景修,如果那只是交易,我根本不会赌上全部身家去救你。我会趁你倒台前,先一步抽身,带着钟家能带走的一切,退回边境。”

她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句:“可我没有。”

烛火“噼啪”又爆了一星。

洛景修手指收紧,她腕骨在他掌心微微发疼。可他没松手,反而握得更紧。

“为什么?”他问。钟夏夏笑了。

那笑容很淡,淡得像水面的月光,一碰就碎:“你说呢?”

她没等他答,抽回手,转身走回案后。重新坐下时,她又变回那个冷静自持的世子妃,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泄露从未发生。

“虎符我收下。”她将半枚虎符拿起来,在掌心翻转,“但我要的不是一半。”

洛景修眼神一凝。钟夏夏抬起眼:“我要全部暗卫的指挥权。不是与你共掌,是独掌。”

“理由。”

“因为你不会用他们。”她说得直白,“暗卫不是军队,不能正面冲杀。他们是影子,是毒蛇,是埋在最暗处的钉子。你用他们三年,做了什么?监视朝臣?传递消息?最多——灭几个口。”

她将虎符按在案上:“可在我手里,他们会是刺进敌人心脏的刀,是编织情报网的梭,是撬动整个棋盘的那根杠杆。”

洛景修沉默良久。

“可以。”他终于说,“但有两个条件。”

“讲。”

“第一,暗卫只听命于靖北王府主人。我父王,我,还有——”他看向她,“你。除此之外,任何调令无效。”

钟夏夏点头:“合理。第二?”

“第二,我要全程知情。”洛景修声音沉下来,“你每一次动用暗卫,必须提前告知我目标、计划、风险。我可以不干预,但不能不知情。”

钟夏夏挑眉:“怕我拿他们去办私事?”

“怕你死。”他说得简单粗暴。她愣住。

洛景修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晃。

他背对她站着,声音混在风里,有些模糊:“钟夏夏,你知道今天那场伏击,我看着箭朝你飞去时,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转过身,烛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他整张脸浸在阴影里,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不是因为你是世子妃,甚至不是因为钟家军。”他每一个字都砸得很重,“只是因为你是钟夏夏。那个会在金殿上踹门进来,会当众威胁证人,会在屋顶抛接官印,会冷笑说‘赝品是我让你偷的’的钟夏夏。”

他走回案前,双手撑在桌沿,俯身看她。

“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他说,“死了,就没了。”

钟夏夏心脏狠狠一缩。像有人攥住它,用力捏了一把。疼,但疼里又泛出某种陌生的暖意,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

她喉头发紧,想说些什么,可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良久,她哑声开口:“好。我答应。”洛景修直起身。

他从怀中取出另一样东西——一本薄册,封面无字,纸页泛黄。

“暗卫名册。”他将册子放在虎符旁,“一千七百人,代号、据点、联络方式、擅长的领域,都在这里。最后一页是统领信息,他叫‘枭’,三日后会来见你。”

钟夏夏翻开册子。第一页只有一行字:

“暗卫第一条铁律:主人存,暗卫生;主人亡,暗卫殉。”

她指尖在这行字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往后翻。

名册按区域划分,京城三百人,北境五百人,南疆四百人,剩下散在各州。每个人只有代号和简短描述,没有姓名,没有来历。

他们是真正的影子。“枭……”她念出这个代号,“你见过他吗?”

“见过三次。”洛景修重新坐下,与她隔案相对,“每次他都戴青铜面具,声音用药物改过。我只知他是父王二十年前收养的孤儿,武功深不可测,对王府绝对忠诚。”

钟夏夏合上册子。她将虎符和名册一起放进锦盒,盖上盒盖。

铜扣“咔”一声扣紧时,某种沉重的、真实的东西,终于落在她肩上。

不是赏赐。是责任,是权力,也是枷锁。

“现在。”她抬起眼,“说说你的计划。”洛景修从袖中抽出一卷纸。

纸摊开,是一张朝堂关系图。密密麻麻的名字用墨线连接,标注着姻亲、师生、同乡、政敌等各种关系。

在图纸正中央,画着一个醒目的红圈,圈住三个名字:

丞相裴文正。兵部尚书赵崇。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延年。

“今日殿上,我们扳倒的只是棋子。”洛景修指尖点在红圈上,“真正下棋的人,还坐在高位,毫发无伤。”

钟夏夏凑近细看。图纸上,从这三个名字延伸出去的线条,几乎覆盖半个朝堂。

裴文正门生故吏遍布六部,赵崇掌控天下兵马调动,周延年手握言路喉舌。

铁三角。“皇上知道吗?”她问。

“知道。”洛景修冷笑,“所以他才更需要靖北王府。需要一支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制衡这个铁三角。”

“可这次构陷——”

“是试探。”他截断她的话,“试探靖北王府还剩多少实力,试探我洛景修是虎还是猫,也试探——”他看向她,“钟家与王府的联盟,到底有多牢固。”

钟夏夏靠回椅背,长长吐出一口气。

烛火将她侧脸轮廓映在墙上,那道伤疤在光影里像一道分界线,将她的脸割成明暗两半。

“所以他们不会停手。”她说,“这次失败,只会让他们更谨慎,下次出手会更狠。”

“对。”洛景修将图纸往她那边推了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不是防守,是进攻。”

钟夏夏挑眉:“你想主动出击?”

“不想。”他答得干脆,“但更不想等死。”

她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嘴角弯起,眼底终于有了温度:“好,说说看,怎么进攻?”

洛景修指尖沿着图纸上一条墨线滑动,停在“盐政”两个字上。

“裴文正最大的财源,是江南盐引。”他声音压得很低,“每年从他手里过的盐引,价值三百万两。其中至少一百万两,进了他个人口袋。”

钟夏夏眼神一亮:“证据?”

“有,但不全。”洛景修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只有巴掌大,页数寥寥,“这是我三年来搜集的零散线索。盐商名单,隐秘账册存放地点,几个关键经办人的把柄。但最核心的证据——真正的账本,还没找到。”

钟夏夏接过册子,快速翻阅。册子里记录得很简略,但她能看出门道。

盐引发放时间、数量、经手人、运输路线……每一笔都隐约指向同一个名字:裴文正。

可就像洛景修说的,这些只是线索,不是铁证。

“账本在哪里?”她问。

“不知道。”洛景修摇头,“可能在他府中密室,可能在某个心腹手中,也可能——”他顿了顿,“在江南某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钟夏夏合上册子,沉思片刻。“暗卫里,有擅长查账的人吗?”

“有。”洛景修答,“代号‘算盘’,在京城经营一家钱庄做掩护。他能在三天内,从一堆乱账里找出所有猫腻。”

“好。”钟夏夏将册子还给他,“第一步,让‘算盘’把这些线索理清楚,画出完整的资金流向图。第二步,派人盯死名单上这几个盐商,我要知道他们最近见了谁,送了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夜已深,庭院里只剩虫鸣。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闷闷的,像敲在棉花上。

“第三步……”她转过身,烛光在她眼中跳跃,“我要见裴文正。”

洛景修猛然抬头:“什么?”

“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位丞相大人。”钟夏夏走回案前,手指点在“裴文正”三个字上,“不是以世子妃的身份,是以钟家女儿的身份。我父亲在边境与敌国对峙,军粮军饷屡被克扣——这件事,裴丞相该给我一个交代。”

洛景修盯着她看了很久。“你在冒险。”他沉声说。

“我知道。”钟夏夏笑,“可有些险,必须冒。只有面对面,我才能看清他的眼睛,才能判断他下一步会往哪里走。”

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而且,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正大光明接近他的理由。”

洛景修沉默。他手指在案上轻叩,一声,两声,三声。节奏很稳,可钟夏夏能看出他眼底的挣扎。

他在权衡,在计算风险,在评估她这个决定的可行性。

终于,他停下动作。“我陪你一起去。”钟夏夏挑眉:“你不怕打草惊蛇?”

“怕。”洛景修站起身,“但我更怕你一个人去,就再也回不来。”

两人隔着烛火对视。火光在彼此眼中跳动,映出对方脸上每一寸细微表情。

钟夏夏看见他眼底的坚持,看见那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固执的保护欲。

她忽然想起今日箭雨倾盆时,他将她护在身下的那个瞬间。

他后背中箭,血浸透衣袍,可他第一句话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除了父亲,真的还有人会不顾性命护她周全。

“好。”她最终点头,“我们一起去。”

洛景修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是笑容,只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重新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案上。

“金疮药。”他说,“御医配的,祛疤效果很好。”钟夏夏下意识摸了摸脸颊的伤口。

痂痕粗糙,触感鲜明。她其实不太在意这道疤——在边境长大的女子,身上有几道伤再正常不过。

可此刻,看着那个小小的瓷瓶,她心脏某个角落,还是软了一下。

“谢谢。”她低声说。

洛景修没应声。他只是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钟夏夏几乎要以为他还要说什么重要的话。可最终,他只是站起身。

“很晚了,你该休息。”他转身往门口走,走到一半又停住,背对着她,“三日后‘枭’会来,暗卫的规矩……有些严苛。你做好准备。”

“好。”他推开门,夜风猛地灌进来。

钟夏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听着他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融入深秋的夜色里。

庭院重新安静下来,只剩烛火在她眼前摇晃。

她低头,看向案上的锦盒。盒盖紧闭,可她仿佛能看见里面的金印和虎符,能感受到那种沉甸甸的重量。同盟。她细细咀嚼这两个字。

不是夫妻,不是盟友,不是同伴。是比那些都更深、更重、更复杂的关系。

是命运捆绑,是生死与共,是在这吃人的朝堂里,唯一能背靠背站立的人。

她打开瓷瓶,药香弥漫开来。指尖蘸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药膏很凉,触感细腻。

她对着铜镜,看着镜中那个脸上带伤的女子,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

“夏夏,这世上最坚固的联盟,不是靠利益维系,不是靠誓言捆绑,而是——”

她接上父亲未说完的话:“而是在绝境中,彼此伸出的那只手。”

窗外,子时的梆子又敲了一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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