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我林动活着回来,也庆祝咱林家,从今往后,苦尽甘来,扬眉吐气!”林母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
反应过来,激动得嘴唇哆嗦,手都有些抖,连忙拉着还有些发懵的林雪一起忙活起来。
林雪看着哥哥挺拔的背影和桌上丰盛的食物,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
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快,林家那间冷清了不知多久、总是飘着寡淡菜帮子味的厨房,
久违地冒起了浓浓的、带着诱人油香的炊烟!“刺啦”一声,切好的五花肉块下热锅,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葱姜爆锅的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紧接着,白面被揉搓、面条被抻开的麦香气
也蒸腾而起,几种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霸道而幸福的信号,强势地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四合院的上空。
这浓郁实在的香气,与院里其他人家灶台上飘出的、淡淡的棒子面糊糊味儿、或者是清水煮菜帮子的寡淡气息,
形成了惨烈而无声的对比。这顿晚饭的炊烟,比任何言语的宣告都更有力量。它像一个无声的惊雷,
炸响在每一个禽兽的心头:林家,顶梁柱回来了!而且,是一根他们绝对惹不起、碰不得、甚至需要仰视的、
铁骨铮铮且实力雄厚的顶梁柱!时代,变了!这顿晚饭,林家母子三人吃得眼眶发热,心里滚烫。
而满院的禽兽们,闻着那勾魂摄魄的肉香,嚼着自家碗里清汤寡水的饭食,一个个食不知味,心惊肉跳,
彻夜难眠。林动的归来,不仅带来了武力上的碾压,更开始了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清算。
四九城红星医院的某间普通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刺鼻,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股从两张病床上
弥漫开来的、混合着血腥、药味和绝望的惨淡气息。易中海和傻柱,这对曾经在四合院里呼风唤雨、
狼狈为奸的“难兄难弟”,此刻并排躺在两张紧挨着的、铺着洗得发白床单的病床上,一个死死捂着
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个畸形粽子的右手手腕,一个蜷缩着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护着被厚重敷料
覆盖、依旧隐隐渗出血迹的裤裆部位,两人都给裹得像两个刚从古墓里拖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好的
残次品木乃伊,透着一股子行将就木的衰败感。傻柱是先醒过来的那个。麻药的劲儿一过,
如同潮水般退去,那股子从下身传来的、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同时穿刺搅动、又像是被重型卡车
反复碾压过的、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就将他从混沌中彻底激醒!这剧痛不仅仅来自于物理创伤,
更伴随着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将他整个人都劈得外焦里嫩的残酷事实,狠狠地砸进了他灌满了浆糊的脑子里——
他何雨柱,四合院里自封的“战神”,从今往后,跟紫禁城里那些穿着太监服、说话尖声细气、断了根儿的公公们,
算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同行”!老何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那点微末指望,算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
断送在他这一代了!他何雨柱,成了名副其实的“绝户”!这个念头一旦清晰起来,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子,
在他心口上来回拉锯,比下身物理的疼痛还要残忍千百倍!傻柱那点刚恢复的、本就贫瘠的意识“嗡”的一声,
如同被投入了一块烧红巨石的滚油锅,瞬间就炸开了!他猛地睁开肿胀如桃的双眼,眼球里布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血丝,
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垂死老鸹般的凄厉嚎叫,整个人如同被扔进开水里的活虾,
在床上剧烈地抽搐、挣扎起来,眼泪、鼻涕、口水不受控制地糊了满脸,混合着纱布边缘渗出的淡黄色组织液
和暗红色血丝,显得格外肮脏和狼狈,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种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模样,
整个一受了天大委屈却无处申诉、只能靠撒泼打滚来宣泄的巨婴。“哎呦喂!我的个亲娘祖奶奶诶!
没法活了啊!疼死我啦!林动!林动你个挨千刀、断子绝孙的王八犊子!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啊你!”
傻柱一边用没受伤的手捶打着硬邦邦的病床床板,发出“砰砰”的闷响,估计纱布下面的伤口又崩裂渗血了,
一边扯着嘶哑的破锣嗓子哭嚎咒骂,“我……我不就是……不就是看上你妹子林雪了吗?想讨她当媳妇儿,
给你们老林家延续香火,这他妈的有什么错?!又没真把她怎么着!摸都没摸一下啊!你……你他妈的
至于下这么黑的手吗?直接废了我啊!你让我老何家绝后啊!我……我操你八辈祖宗!我跟你拼了!等我好了,我非……非……”
他“非”了半天,也没“非”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恐惧让他根本不敢再去想象
面对林动那个煞星的场景,只能转化为更无能、更绝望的狂怒和哀嚎,声音凄惨得能把同病房其他病人都给吓醒。
正当他嚎得投入,鼻涕眼泪糊了一枕头的时候,病房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聋老太太在一大妈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拄着那根磨得油光锃亮的拐棍,颤颤巍巍、一步三晃地挪了进来。
老太太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浑浊的老眼扫过病房内的惨状,尤其是傻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角向下耷拉着,写满了厌烦和憋屈。傻柱一见这位平日里被他视为最大靠山、
定海神针般的“老祖宗”来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哭嚎得更加情真意切、声嘶力竭,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只能瘫在床上,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朝着聋老太太的方向虚抓,
声音带着哭腔和浓重的依赖:“老太太!奶奶!亲奶奶诶!您可算来了!您得给我做主啊!您得给我报仇啊!
他林动太不是个东西了!太狠毒了!他这是要我的命,断我们老何家的根啊!我们老何家……完了啊!彻底完了啊!”
那哭声里的绝望、不甘和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疯狂,几乎要把病房那低矮的天花板给掀了。
聋老太太强忍着把拐棍抡到傻柱那张涕泪横流的蠢脸上的冲动,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当初要不是看他有把子傻力气,头脑简单容易控制,能当个打手兼血包,
帮她压制院里不听话的人,顺便吸林家的血,她怎么会挑中这个夯货?结果倒好,屁大点“生米煮成熟饭”的
简单事儿都没办利索,还把自己彻底折进去了,成了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废人!现在除了躺在这儿嚎丧,
一点用都没有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刀,厌恶地从傻柱身上移开,
又瞟向旁边病床上一直没什么大动静的易中海。易中海倒是没像傻柱那样嚎哭,就是脸色惨白如纸,
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冰冷的虚汗,那只被纱布厚厚包裹的右手偶尔因为神经性的抽搐
而传来一阵剧痛,让他蜡黄的脸皮不受控制地扭曲一下,嘴角跟着直抽抽,发出细微的吸气声,
看起来痛苦不堪。然而,聋老太太那双在四合院浑浊泥潭里修炼了几十年、早已淬炼得毒辣无比的老眼,
是何等的锐利!她眯缝起眼睛,如同经验老到的猎手审视猎物般,仔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地
观察着易中海那看似完全被痛苦淹没的表情。突然,她从那痛苦面具的缝隙里,从易中海低垂的眼帘下
那最隐蔽的角落,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极其隐蔽的、近乎幸灾乐祸和……如释重负的诡异神色!
这老家伙……他居然在暗爽?!在庆幸?!聋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三九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瞬间透心凉!她立刻就跟明镜似的了!易中海这条老狐狸!他肯定是觉得,傻柱这一废,成了彻头彻尾的绝户,
无儿无女,无依无靠,身体也半残了,以后岂不是更能死心塌地、别无选择地依靠他这个“一大爷”、
给他易中海养老送终了?甚至,傻柱那点微薄的家底,说不定也能更容易地攥到他易中海手里!
这算计,这心肠,真是黑得流脓,毒得冒泡!都到了这步田地,不想着同仇敌忾、共渡难关,
居然还在打着这种自私自利、吃绝户的阴毒小算盘!一股混合着鄙夷、愤怒和深深寒意的冷气,
顺着聋老太太的脊梁骨“嗖嗖”地往上爬,让她对这俩货更是厌恶、恶心到了极点!一个蠢不可及,
除了嚎叫别无他用;一个阴险毒辣,时刻算计着身边人。没一个靠谱的!跟这两个废物绑在一条船上,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