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海面上还弥漫着淡淡的薄雾。夜莺刚完成晨间的装备检查,Zimo就风风火火地找到了她,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莺姐!走,带你去兜风!”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那是船上配备的一艘高速突击艇的钥匙。
夜莺挑眉:“兜风?Krueger知道你要‘借用’他的宝贝快艇吗?”
Zimo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适当放松有助于保持战斗力!再说了,他可不是咱头儿!”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加上自己确实也想吹吹风,清醒一下早晨的头脑,夜莺便点了点头:“走吧。”
来到船尾的投放区,那艘线条流畅、涂装低调的黑色快艇正安静地停放在滑道上。
Zimo利落地跳上驾驶位,启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立刻响起。
夜莺在他旁边的副位坐下,放松地往下靠了靠。
她对Zimo的驾驶能力很有信心,在之前海上任务的完美配合就看出来了。
“坐稳咯!”Zimo兴奋地大喊一声,猛地推动操纵杆。快艇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窜出,强劲的推力将两人紧紧按在座位上。
快艇破开平静的海面,犁出一道白色的巨大尾迹。咸湿的海风瞬间变得猛烈,呼啸着扑面而来,吹得夜莺的头发疯狂舞动。速度表上的指针不断攀升,带来的是一种近乎失控的、令人心跳加速的自由感。
“哈哈!爽!”Zimo大声笑着,熟练地操控快艇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S”形弧线,激起层层浪花。他偶尔还会故意冲向较小的浪涌,让快艇短暂腾空,再重重落回海面,引来一阵颠簸和更大的水花。
很快,这种纯粹的速度与激情也感染了夜莺。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感受着风压带来的刺激,仿佛要将肺里所有积压的浊气都呼出去。
“看我的!”Zimo突然喊道,猛地一个急转,快艇几乎倾斜到与海面呈四十五度角。晶莹的水幕被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扬起,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还没等夜莺完全适应这个急转,Zimo突然关闭引擎片刻!
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风声和海浪声。快艇凭借惯性向前滑行,船头因为失去动力微微下沉。
就在夜莺下意识抓住扶手的那一刻,Zimo猛地重新启动引擎,同时将操纵杆向后全力拉起!
轰——!
引擎再次咆哮,快艇船头如同被无形之手抬起,近乎垂直地向上昂起,几乎要脱离水面!那一刻,他们仿佛不是在驾驶快艇,而是在驾驶一枚出水鱼雷!
“你是在开快艇还是在开战斗机?!”夜莺忍不住喊道,声音淹没在风噪和引擎声中,但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轻松。
快艇在空中悬停了短暂的一瞬,然后重重落回海面,砸起滔天巨浪,冰冷的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两人一身。
Zimo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畅快地大笑起来:“怎么样莺姐!这个‘海豚跳’够得劲儿吧!”
夜莺甩了甩湿透的头发,虽然被淋成了落汤鸡,但胸腔里却涌动着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她看着Zimo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也低笑出声:“差点以为你要带我们飞上天。”
“下次试试!”Zimo眨眨眼,重新稳住快艇,降低了速度,开始巡航。
过了一会儿后,他侧头看了看夜莺,发现她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神也比平时明亮许多。
“感觉咋样,莺姐?”他笑着问。
夜莺看着前方无垠的蓝色海面,点了点头:“嗯。很痛快。”
阳光洒在她带着水珠的侧脸上,Zimo看着她难得放松的样子,一个‘好念头’冒了出来。
他把快艇切换到平稳的怠速状态,兴致勃勃地提议:“莺姐,你来开会儿?我教你,这玩意儿其实跟地面载具感觉差不多,就是多了个浮力!”
夜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动。在Zimo鼓励的目光下,她和他交换了位置。
起初,夜莺的操作还很谨慎,按照Zimo的指导平稳地加速、转向。她学得很快,很快就掌握了基本要领,快艇在她的操控下稳健地破开海浪。
“对!就这样!稳得很!”Zimo在旁边竖大拇指。
随着信心增加,夜莺也开始逐渐加大油门。速度攀升带来的刺激感让她也体会到了Zimo开船的快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风驰电掣的感觉确实让人上瘾,两人都开得有些忘乎所以。
然而,就在一次高速掠过海面时,夜莺看着前方空旷的海域,突然微微蹙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语气带着一丝纯粹的疑惑,开口问道:
“对了,海上……怎么刹车?”
Zimo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猛地扭头看向夜莺,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啥?刹车?!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啊喂!这是船!在海上!没有刹车踏板啊姐!”
他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话语里的绝望,一个不大不小的浪头毫无预兆地从侧前方打来!
正在分心讨论“刹车”问题的夜莺反应慢了半拍,快艇船头猛地一偏,整个艇身瞬间失去平衡,在高速下发生了恐怖的侧滑!
“握紧——!”Zimo只来得及喊出半句。
下一秒,巨大的离心力将两人像布娃娃一样直接从座位上甩飞了出去!
噗通!噗通!
两声落水声接连响起。
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全身。夜莺和Zimo狼狈地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海水,眼睁睁看着那艘失去控制的快艇,凭借着惯性,依旧“忠诚”地朝着远方笔直地狂飙而去,只留下一道孤独又绝情的白色尾迹……
Zimo看着快艇远去的方向,欲哭无泪,忍不住对着空气大喊:“喂!船兄!等等我们啊,你自己要去哪儿啊!”
夜莺:“……”
两人在海里扑腾着,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游回停住的漂荡的快艇旁边,艰难地爬了上去。
Zimo瘫在驾驶位上,喘着粗气,看着旁边同样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的夜莺,心有余悸地拿出水壶递给她:“来,莺姐,喝一口,压压惊……”
他顿了顿,一脸后怕地看着她,用带着点幽怨又忍不住想笑的语气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以后真不能轻易让你碰交通载具。”
夜莺接过水壶,嘴角勾了勾,喝了一口清水,淡淡地说:“平时都不是我开载具。”
“那也是本事!”Zimo哈哈大笑,“大老板,都不用自己开车呢!”
他的直白和乐观,像这海上的阳光一样,带着一股简单的温暖。
他们在海上“巡航”了将近一个小时,确认周边海域安全后,才调转方向,返回基地。
Zimo意犹未尽地关闭引擎,对夜莺眨眨眼:“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出来!我知道几个更刺激的路线!”
夜莺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