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着开着,突然响起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Krueger开着车,眼睛瞥见她泛红的耳尖,低沉一笑:“看来我的小甜心需要加油了。”
“毕竟昨晚某人消耗了我太多能量。”她故意用指尖划过他放在档位上的手背。
他突然打转方向将车停进窄巷,俯身帮她解开安全带:“是我的错。”鼻尖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脸颊,“以后每天早上都会记得……”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亲手喂饱你。”
餐厅空气中飘散着烤肋排与苹果卷的香气。他们走进的餐馆有着低矮的木制天花板,墙上挂着发黄的滑雪照片,老板娘用方言热情地招呼着Krueger。
“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夜莺环视着充满温馨的室内。
“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听莫扎特吃萨赫蛋糕?”他挑眉,靴尖在桌下轻碰她的,“那些是给游客的。”
当盛着金黄炸肉排的铸铁锅端上桌时,夜莺的眼睛瞬间亮了。
酥脆的外皮裹着多汁的小牛肉,淋着新鲜柠檬汁,配上红莓酱和土豆沙拉……
“这比基地食堂的好吃十倍!”她叉起肉排时幸福地眯起眼睛。
Krueger倾身越过餐桌,拇指擦过她嘴角的面包糠:“沾到了。”他慢条斯理地舔去指尖的炸料,“果然……挺对你胃口。”
他突然用德语向老板娘说了什么,对方大笑着端来两杯杏子白兰地。“当地传统‘小饮料’,”他举杯,“第一口要看着爱人的眼睛喝。”
烈酒入喉时,夜莺被呛得眼角泛红。Krueger低笑着凑近:“慢点喝,小野猫。”
……
“所以……甜心,你的酒量原来这么差吗?”Krueger低笑着看她。
夜莺白了他一眼,虽然思维清晰,但整张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我只是容易上脸……再说,是谁骗我那是‘小饮料’的?”
他凑近轻嗅她颈间的酒香:“奥地利杏子白兰地,酒精含量42%……这要是小饮料,那我就是圣诞老人。”
离开餐厅时,夜莺的脚步有些飘忽。Krueger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街角的便利店。
他先拿了瓶醒酒的电解质饮料递给她,然后……
在夜莺震惊的注视下,他面不改色地将收银台前陈列的整整一排伞全部扫进购物篮。不同品牌、各种款式,瞬间堆成了小山。
收银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Krueger却只是歪嘴一笑,俯身在夜莺耳边低语:“毕竟要喂饱某个容易饿的小野猫……得做好万全准备,不是吗?”
夜莺红着脸掐他手臂,却被他顺势扣住手指。结账时,年轻的收银员一边扫描商品一边偷偷打量Krueger,突然脸色一变。
话音未落,Krueger已经注意到收银台下悄然按动的报警按钮!
Krueger眼神骤冷,在对方掏枪的瞬间一记利落的擒拿!
可报警器的尖啸声瞬间响彻街道!
“该死!”Krueger卸掉对方武器,拉着夜莺冲出便利店。远处已经传来警笛声,他边跑边按下车钥匙,“小野猫,看来我们今日的维也纳之旅要提前结束了!”
轮胎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夜莺利落地系好安全带,从刚采购的袋子里翻出能量饮料干了一大口,立马提神:“左转,避开主干道!”
三辆警车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
Krueger猛打方向盘拐进窄巷,后视镜里突然出现摩托骑警的身影!
夜莺迅速摇下车窗,精准地将空罐砸向追兵!
砰!
摩托车应声打滑,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
“干得漂亮!”Krueger吹了声口哨,油门踩到底冲上多瑙河岸的公路。警用直升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忽然咧嘴一笑:“想体验下真正的维也纳风情吗,亲爱的?”
没等夜莺回答,轿车突然冲下河堤,在惊起的水花中沿着浅滩疾驰!
车轮碾过鹅卵石,浑浊的河水泼洒在挡风玻璃上形成瀑布般的水幕!
“抓紧了!”Krueger猛地拉起手刹,车辆在河滩上完成180度甩尾,轮胎卷起的水花恰好遮蔽了后方视线!
当水幕落下时,他们正静静停在桥洞阴影里,头顶传来警车呼啸而过的声响。
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这条路线我十五岁就摸熟了。”
直升机轰鸣声由远及近,探照灯的光斑在河面扫射。Krueger突然关掉发动机,从后备箱扯出伪装网罩住车身。
当光斑掠过桥洞的瞬间,他低头吻住夜莺,直到螺旋桨声渐远才松开。
“看好了。”他重新发动引擎,轿车缓缓倒出桥洞,竟沿着一条隐藏在芦苇丛中的碎石路攀上堤岸!
当车辆重新驶上对岸的森林公路时,后视镜里警车的蓝光仍在河对岸无头苍蝇般打转。
夜莺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突然轻笑:“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地下生活?”
他变戏法似的从座椅下摸出一罐啤酒,放松地靠回了车座:“不,亲爱的。”易拉罐开启的声响伴着笑意,“这只是热身。”
……
暮色渐沉,两人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庄园,精疲力竭地倒进那张大床上,抱住了彼此。
夜莺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画轻声说:“这比被战场上的直升机追着扫射还累。”
Krueger低笑着解开她的外套和浸湿的鞋带:“但更有趣,不是吗?”他俯身嗅了嗅她的发梢,“至少现在你闻起来像多瑙河泡出来的茶水,而不是硝烟。”
他们静静躺着,看月光逐渐爬满斑驳的墙纸。夜莺忽然翻身撑在他胸口:“Krueger,如果今天没逃掉……”
“那就杀出去。”他轻松接话,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吗?”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直到夜莺轻声问:“你想过未来吗?真正的未来。”
Krueger的手突然停顿。他凝视着窗外荒芜的玫瑰园,声音沉静:“夜里,当我抱着你的时候。”他翻身将她笼罩在阴影里,“想象过在某个不需要随时准备逃亡的早晨醒来,你能穿着我的衬衫在厨房煮咖啡……”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的虎口:“但我这种人,连墓志铭都只配刻着‘危险分子’。”突然攥紧她的手腕,“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不是追捕,是某天发现你躺在血泊里,而子弹本该射向我。”
夜莺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轻声回应:“我们早就在地狱里共舞了,Krueger。”
“那就把舞跳到最后。”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我要你现在就成为我的妻子,不是等在太平间认尸时才能正名的未亡人。”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唇间,“我此生认定你了,从我第一次在你枪口下的那一刻。”
她仰头迎向他暗潮汹涌的目光:“记得你说过吗?我们都是在尸体堆里找糖吃的人。”
“所以……”他喉结滚动,“你愿意和一个注定不得好死的男人共享最后的时光吗?”
月光掠过她缓缓扬起的嘴角:“不。”
在他瞳孔骤缩的瞬间,她咬上他的喉结,“我要和你一起改写什么叫‘好死’。”
两个沾满血污的灵魂在月光下相视而笑,Krueger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问:“你想的……和我一样吗?”
“当然。”她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起身,“既然注定要下地狱……”
“……不如把地狱变成我们的王国。”
夜里,两人奔向了庄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