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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普拉维特拳馆的小金毛塔纳贡,正式开启了他在他汶和巴差公寓里的“秘密特训”兼“寄居”生活。他倒是谨记着“不添麻烦”的承诺,除了在家务上持续制造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混乱外,大部分时间都异常老实,甚至老实得……有点过分了。

他很快发现,在这个“临时基地”里,最可靠的、最愿意搭理他、也最有耐心听他那些关于对手和战术的(常常不太成熟的)想法的人,是巴差。他汶虽然偶尔会给出关键性的一两句点拨,但大部分时间都像座移动的冰山,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别太近”的强大气场。

于是,塔纳贡自然而然地将巴差当成了自己的“特训顾问”兼“精神慰藉”。

傍晚,训练结束,巴差正坐在餐桌旁,认真研究着伦披尼赛程和对手资料,用不同颜色的笔在上面做着标记,神情专注。

塔纳贡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像只发现目标的大型犬,悄无声息地蹭了过来,在巴差旁边坐下,眼睛亮晶晶的:“巴差哥,你也在看‘钢膝’猜蓬的比赛吗?我研究了半天,觉得他那个连环低扫后的变线膝撞特别阴险!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研究成果”,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比划着,身体也不自觉地越靠越近,几乎要把巴差挤到桌子另一边去。

巴差被他挤得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头,或指出他分析中的漏洞:“嗯,这里他的重心其实是有变化的,你看他左脚的脚尖……”

两人正“热烈”讨论着,一道高大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塔纳贡正说到兴头上,忽然感觉后颈的衣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从椅子上提溜了起来!

“哎哎哎?!”塔纳贡手舞足蹈,惊慌回头,对上了他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吵。”他汶言简意赅,拎着塔纳贡,像拎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崽,直接把他“搬运”到了客厅另一头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指了指沙发旁小几上放着的耳机,“自己看,自己听。”

说完,他汶走回餐桌,在巴差身边原来的位置坐下,拿起一份资料看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一下路障。

塔纳贡抱着电脑,委屈巴巴地缩在单人沙发里,看着不远处“独占”了巴差哥的他汶,敢怒不敢言,只好默默地戴上了耳机。

巴差看着他汶一本正经看资料的样子,又看看塔纳贡那边,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他汶这种简单粗暴的“领地宣告”方式,还真是……直白有效。

晚上,巴差照例窝在沙发里追剧。今天剧情正进行到关键时刻,男女主角在雨夜中争吵,误会重重,背景音乐凄美动人。

塔纳贡洗漱完,穿着宽松的睡衣,顶着一头半干的金毛,也蹭到了沙发边,好奇地看着屏幕:“巴差哥,这又是什么剧啊?他们在吵什么?”

巴差随口解释了两句剧情。塔纳贡听得似懂非懂,但觉得挺有意思,干脆也盘腿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跟着看了起来。看到激动处,他还忍不住发表评论:

“哎呀这男主怎么这么笨!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

“这女配太坏了吧!故意挑拨离间!”

“哇!下雨了!他们会不会和好啊?”

他叽叽喳喳的,虽然音量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客厅里,尤其是剧情需要沉浸感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扰民”。

他汶原本在阳台上做简单的拉伸,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走了进来。他看到塔纳贡紧挨着巴差坐在地毯上,脑袋都快靠到巴差腿上了,而巴差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没赶他走。

他汶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走过去,不是像上次那样拎衣领,而是直接伸手,扣住了塔纳贡的肩膀。

塔纳贡正看得投入,冷不防肩膀一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他汶,顿时噤声。

“你,”他汶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该睡觉了。”

“我……我还不困……”塔纳贡试图挣扎。

“训练计划,明天六点。”他汶打断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还是你想加练?”

塔纳贡立刻怂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头耷脑地从地上爬起来:“我睡,我这就去睡……”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屏幕,又看看巴差,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次卧。

他汶目送他关上门,这才走到沙发边,在巴差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目光也投向电视屏幕,虽然眼神里写满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巴差靠在他怀里,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哥,你吓到他了。”

他汶“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手臂收紧了些。他的巴差,看剧的时间是他的,休息的时间是他的,所有的时间都该是他的。那只咋咋呼呼的金毛,占用的已经够多了。

为了保持状态,巴差遵循医嘱,每天早晨会进行一些温和的恢复性散步和拉伸。通常,他汶都会陪着他。

这天早晨,阳光正好。两人刚换好运动服准备出门,次卧的门“砰”一声开了,塔纳贡精神抖擞地冲了出来,也穿着一身运动装。

“巴差哥!他汶哥!你们要去散步吗?带我一起吧!我也需要活动活动!”他眼睛亮得像小灯泡,充满了“我也想加入”的渴望。

巴差看了看他汶,见他汶脸上没什么表示(通常没表示就是默许?),便点了点头:“好啊,一起吧。”

于是,晨间散步的队伍从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塔纳贡像只撒欢的小狗,一会儿跑到前面看看花坛,一会儿又绕回来问东问西:“巴差哥,你手臂恢复得怎么样啦?”“他汶哥,你觉得我今天加练一组腿法怎么样?”

他汶大多数时候沉默,只是走在巴差外侧,保持着保护的姿态。当塔纳贡又一次试图凑到巴差另一边,挤进两人之间时,他汶终于开口了。

“塔纳贡。”他汶的声音不高,却让兴高采烈的金毛少年瞬间定住。

“啊?他汶哥?”

“你的训练强度,自己把握。”他汶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但巴差的恢复,有固定节奏。别打扰他。”

这话说得很直接,甚至有点不留情面。塔纳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兴奋,打扰到了巴差哥的休息节奏。他连忙收敛,规规矩矩地走在稍后一点的位置,不敢再胡乱插话或乱跑。

散步回来,在公寓的小训练区,巴差做他的恢复性拉伸,他汶进行一些适应性训练,塔纳贡也开始了自己的晨练。但他总忍不住往巴差那边瞟,看到巴差做一个新动作,就想凑过去问“这个动作有什么用?”“我能做吗?”

在他第三次试图“请教”巴差时,他汶放下了手里的哑铃,走了过去。

他没有批评塔纳贡,只是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形带着无形的压力。

“专注。”他汶只说了两个字,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你的对手在录像里,不在你旁边。”

塔纳贡被他看得心头一凛,所有的杂念瞬间被驱散。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最近确实有点过于依赖巴差哥的陪伴和指导了,甚至分散了自己本该专注于训练和对手的注意力。

“是!他汶哥!”塔纳贡挺直腰板,大声应道,然后转身,真正专注于自己的训练计划,不再东张西望。

巴差在一旁看着他汶三言两语就把塔纳贡“收拾”得服服帖帖,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叹。他汶虽然话少,但每次开口,都直击要害。他大概也看出了塔纳贡因为环境改变和赛事压力而产生的一丝不安和依赖心理,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逼着这只小金毛更快地独立起来,把注意力拉回到真正的战斗上。

这或许,也是一种独特的“教育”和关照吧。虽然方式……粗暴直接了点。

塔纳贡在经历了被“拎走”、“赶去睡觉”、“严厉提醒”的三连击后,似乎终于摸到了一点在这个临时小家庭里的“生存法则”——可以努力,可以请教,但要保持距离,尤其是不能过分黏着巴差哥,更不能打扰他汶哥和巴差哥的独处时间。

于是,公寓里的气氛渐渐达到了一个新的平衡。塔纳贡依然活力四射,偶尔帮倒忙,但在“骚扰”巴差这件事上,学会了适可而止。他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自己的训练和战术研究上,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更加专注和锐利。

而他汶,则继续用他那沉默而强势的方式,守护着他和巴差的小小世界,顺便……“教育”一下某个不知分寸的、正在努力长大的小金毛。伦披尼的擂台越来越近,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钟表,滴答滴答,走向那个注定不平凡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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