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阳闻言皱了皱眉,心念道:“怎么这个女人现在和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见到自己就没有别的话,除了求复合还是求复合。”
此刻韩雪瑶还在有着些许期望的看着林阳,多希望林阳说出那句:“瑶瑶,我们复合吧。”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韩雪瑶,林阳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这样真的挺没意思的。
他走向办公椅坐下,动作优雅而克制: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能说命里无缘,又何必强求呢?他抬眼看向韩雪瑶,眼神冷静得像在看一份财务报表,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想清楚后果。
林阳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韩雪瑶的心脏。她突然跪倒在地,膝盖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披散下来,昂贵的套装皱成一团。
林阳!她哭喊着,声音支离破碎,我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妆容已经花得一塌糊涂,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和你去酒店,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你,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以后我只爱你一个人...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低如蚊呐,却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可闻。
林阳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但不是韩雪瑶期待的怜惜或欲望,而是一种混合着厌恶和怜悯的复杂情绪。他想起那三年里,每次他想牵韩雪瑶的手,对方在人多的场合都会甩开;他记得自己生日那天,只是想吻一下她的脸颊,却被她以太随便了为由拒绝...
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跪在地上,主动提出要去酒店?
韩雪瑶,林阳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请你自重。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你那点能耐还是伺候赵明辉去吧,我嫌你脏。
字出口的瞬间,韩雪瑶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林阳平淡的说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出去吧。随后他看向韩雪瑶,眼神已经恢复平静,另外,如果你再这样,我只能将你开除了。明天就是回学校报道的日子,倘若你实习过程中被开除了,那毕业就没可能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韩雪瑶机械地站起身,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最后看了林阳一眼,对方已经低头审阅文件,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后,韩雪瑶心如刀绞,回头看了一眼董事长办公室,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林阳,已经永远消失了。
而她,将永远活在悔恨的阴影里......
韩雪瑶!
一声厉喝如炸雷般在走廊上响起。韩雪瑶浑身一颤,手中文件夹地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她缓缓转身,看见销售部王主管正大步朝自己走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王主管四十出头,一身铁灰色职业套装,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和锐利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把出鞘的刀。此刻她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胸前工牌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我找了你三圈!王主管在距离韩雪瑶半米处站定,身上浓郁的迪奥真我香水味混合着怒火扑面而来,上班时间不在岗位,而且你知不知道今天又迟到了?她抬起手腕,指着那只精钢表带的浪琴女表,九点二十才打卡,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韩雪瑶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面。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最终却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音节。
公司规定很清楚,王主管的声音像钝刀割肉,累计五次迟到或消极怠工,实习期直接终止。她上下打量着韩雪瑶,目光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停留片刻,鼻翼微微翕动,还有,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星河集团不是你家卧室,注意形象是基本职业素养!
走廊上的同事纷纷放慢脚步,假装整理文件或接打电话,实则竖起耳朵偷听这场训斥。韩雪瑶感觉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在背上,耳边嗡嗡作响,王主管的声音时远时近。
对不起,王主管,她终于挤出声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
行了!王主管抬手打断,腕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借口我听够了。这个月若再有一次迟到,她向前倾身,声音压低却更具威胁性,别说转正,毕业实习证明你也别想拿到。说完,她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出的声响像倒计时的秒针,回荡在走廊里。
韩雪瑶贴着墙面缓缓滑坐在地,颤抖着去捡散落的文件。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脆弱的沙沙声,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自尊。透过泪眼朦胧,她看见不远处几个同事交头接耳,有人甚至举起手机偷偷拍照。
看什么看!她突然尖叫出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同事们吓了一跳,迅速作鸟兽散。韩雪瑶把脸埋进掌心,掌心残留的粉底液混合着泪水,在脸上糊成一片。
必须辞职。这个念头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与其被开除影响毕业,不如主动离开。还有八个月的实习期,以她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坚持不下去。每次见到林阳,心脏都像被钝刀凌迟,痛得几乎窒息。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理好文件,向自己的工位走去。路过洗手间时,镜中的倒影让她怔住——那个曾经光彩照人的校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双眼红肿、面容憔悴的陌生女人。
回到工位,韩雪瑶机械地打开电脑,调出辞职信模板。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只敲出几行干巴巴的文字。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像是最后的叹息,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很快到了下午17点30分,办公室响起此起彼伏的关机声时,韩雪瑶深吸一口气,拿起辞职信向电梯走去。
30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门前,韩雪瑶停下脚步。她下意识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尽管知道这毫无意义。手指悬在空中颤抖了几秒,终于轻轻叩响那扇沉重的实木门。
进来。林阳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韩雪瑶闻声推门而入,怎么又是你?林阳皱了皱眉头,声音里的不耐像一盆冰水浇在韩雪瑶头上。
办公室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韩雪瑶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她来到办公桌前,将辞职信放在光可鉴人的黑檀木桌面上,纸张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
林董,我...我是来辞职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阳的目光在辞职信上停留片刻,伸手拿起来快速浏览。
辞职?林阳放下信纸,表情略显诧异,随即恢复平静,既然你想辞职,我也不强留你。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韩雪瑶,但辞职信应该交给人事主管,由他签字批准后生效。他将信纸塞回韩雪瑶手中,何必特意来找我?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林阳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那实在幼稚又无聊。他拉开办公室门,做了个的手势,去找人事主管吧。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韩雪瑶摇摇欲坠的尊严。她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林阳甚至不屑于挽留她,连一句为什么辞职都懒得问。
好...她艰难地吐出这个字,转身走向门口去找人事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