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祖沉默片刻,然后一字一句地说:
“我现在告诉你——有些事,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改变。”
那一刻,张小玉感觉胸口像被火点燃,又像被冰封住。
她低头看向令牌,黑色纹路竟开始流动,如同活物般呼吸。
“它在回应我。”她说,“它知道我在想什么。”
小林太郎盯着令牌,喃喃道:“这玩意儿不会是江玉娇留下的吧?”
“不是。”唐祖摇头,“是她留给你的。”
“给我?”张小玉惊愕。
“对。”唐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魂引者’。”
“啥?!”三人异口同声。
“江玉娇当年留下两枚令牌,一枚给你,一枚留给自己。”
“她早就料到你会来。”
张小玉怔住了,喉咙哽咽,说不出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路跌跌撞撞走到这里——
不是命运安排,而是江玉娇在等她。
小林太郎突然哭了,眼泪啪嗒掉在地板上,像一颗颗珍珠。
“原来她一直在保护我们……”他说,“哪怕死了,也要让我们活得好一点。”
张小玉紧紧抱住令牌,仿佛抱着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她闭上眼,耳边响起江玉娇的声音——温柔、坚定、带着笑意:
“小玉,别怕,我在这儿。”
那一刻,阳光穿透云层,照进道观,落在棺椁上。
棺盖微颤,仿佛下一秒就会打开。
张小玉睁开眼,泪流满面,却笑了。
“我们走。”她说,“去找她。”
玄机子点头,白胡子随风飘扬,像一面旗帜。
小林太郎擦干眼泪,拍拍她肩:“这次,我陪你到底。”
他们走出道观,脚步轻快如飞鸟。
身后,九华山的钟声响起,悠远绵长,仿佛天地都在为她们祝福。
张小玉刚迈出道观门槛,脚底就踩到一块滑溜溜的苔藓——
像踩了块湿毛巾,差点摔成狗啃泥。
“哎哟喂!”她骂,“这地儿连个防滑垫都没有?”
玄机子慢悠悠甩袖,白胡子一抖:“姑娘,你这是在跟命运较劲。”
小林太郎翻了个白眼:“别废话了,我听见风里有杀气!”
他耳朵灵得像雷达,鼻尖还夹着半根没抽完的烟——那是他从日本带过来的“战术香烟”,据说能提神醒脑,其实只是用来装逼的。
“谁来了?”张小玉警觉地握紧令牌。
话音未落——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殿前古松,落地无声,却带起一阵腥风。
“天罡采玉?”玄机子眯眼,声音冷得能冻住冰棍。
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脸:五官精致得像漫画主角,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比刀子还锋利。
展美狼郡,黑龙会王牌杀手,杀人不眨眼,专挑“魂引者”下手。
他穿着一身黑袍,上面绣着银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又像二维码——
张小玉心想:这人是不是想开直播卖货?
“你们好啊~”他笑得像个推销员,“我是来收‘魂引令牌’的。”
语气轻佻,像在点外卖。
张小玉怒吼:“你凭什么拿走它?!”
展美狼郡耸肩:“因为我比你更懂它的用途。”
“你懂个屁!”小林太郎跳出来,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这是我用废铁改装的电磁干扰器!专治各种不服!”
“哦?”展美狼郡挑眉,“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挡住我这一招。”
他抬手一挥,空气瞬间扭曲,仿佛水波荡漾。
玄机子脸色骤变:“不好!他用了‘空间封印术’!”
“啥玩意儿?”张小玉懵了。
“就是把我们困在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玄机子急得直跺脚,“快!用令牌感应他的能量波动!”
张小玉闭眼,心跳如鼓,耳边嗡嗡作响——
忽然,那块令牌竟自动发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她睁开眼,瞳孔放大:“我能感觉到……他在靠近!”
“你不是说你是魂引者吗?”展美狼郡冷笑,“那你倒是躲啊!”
他猛地冲来,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拳头带着风压,眼看就要砸中张小玉额头。
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声闷响,棺椁突然震动,整座道观都在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味,像是烧焦的电路板,又像旧书页被点燃的味道。
AI语音响起,冰冷、机械、毫无感情:
“原体受损率97%,若毁坏,江玉娇将永远无法回归现实。”
三人愣住。
小林太郎瞪大眼:“等等……你说什么?!”
张小玉跪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摸向棺盖——
触感冰凉,但底下传来微弱脉搏般的震动,像一颗沉睡的心脏还在跳动。
“原来……”她喃喃,“江玉娇根本没死,她是被封存起来了!”
玄机子脸色惨白:“地下密室……我师父当年建的那个地方,居然真的存在!”
展美狼郡也愣住了,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不可能……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有东西?”
“因为你刚才那一拳,震到了机关。”张小玉咬牙,“你知道吗?你每打一次,她的身体就疼一次!”
“你在胡扯!”展美狼郡怒吼,“我不过是来取令牌而已!”
“可你不知道!”小林太郎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你他妈根本不懂什么叫‘原体’!”
“什么叫原体?”展美狼郡挣扎着。
“就是江玉娇的身体!”张小玉站起身,眼中泪光闪烁,“她在1937年改写历史时,灵魂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留在过去,一部分留在这里!”
“所以你现在要毁掉她的身体,等于杀死她两次!”
展美狼郡沉默了几秒,眼神动摇。
“我不是坏人。”他说,“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张小玉冷笑,“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黑龙会。”他低声,“他们说我只要拿到令牌,就能获得永生。”
“哈!”玄机子哈哈大笑,“你以为他们是给你永生?他们是想把你变成傀儡!”
展美狼郡脸色剧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曾是他们的实验品。”玄机子缓缓摘下帽子,露出头顶一道狰狞疤痕,“他们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年,每天给我注射奇怪液体,让我以为自己是神仙。”
“后来呢?”小林太郎问。
“后来我逃出来了。”玄机子声音低沉,“但我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一刻,展美狼郡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冷血杀手,而是一个迷失的孩子。
他慢慢松开拳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我真的可以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