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羞红了脸,用被子蒙住整个上半身。
夜溟修检查了好半天。
直到虞卿卿的被子被他掀开。
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转过头,不敢与夜溟修对视。
“的确变严重了,传太医。”
卫子轩再次来到夜溟修的寝宫。
“陛下,微臣带来了外伤药。”
虞卿卿一怔,帷幔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声音却能清晰透进来。
子轩哥哥?
难怪刚刚夜溟修,忽然问起她和卫子轩的事。
透过帷幔缝隙,她朝卫子轩看去......
还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一点都没变。
她知道,卫子轩在宫中做太医。
但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下,与他重逢。
直到他离开,虞卿卿还怔怔地陷在往事中,没回过神。
帷幔“呼啦”一下被拉开。
虞卿卿没来得及调整好表情,偏过头,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脸颊。
其实是为了抹掉不知不觉淌下的眼泪。
夜溟修看在眼里,冷若冰霜的音色,透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
虞卿卿死咬着不松口:“朋友。”
夜溟修的手,忽然扣在虞卿卿脖子上。
“那你为何哭?”
虞卿卿惶恐地抓着他的手,生怕他用力,她可就小命不保了。
“民女没有哭,陛下看错了......”
夜溟修眯起眸。
“是不是真觉得,朕不会把你怎么样?才恃宠而骄,敢在朕面前撒谎?”
对上他阴鸷的眸,虞卿卿慌了。
她弱声弱气道:“民女和卫子轩......订过亲......”
最后三个字,说得细若游丝。
夜溟修的手,微微一滞。
他眯起眸,打量了她一会,忽然勾起唇,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虞卿卿,朕的确小看了你。”
“为了攀上侯府的门楣,你当然看不上一个小小的太医。”
“果然是商贾之女的做派,拜高踩低。”
“卫子轩也是倒霉,遇上你这样想攀龙附凤的女人。”
虞卿卿微微一怔。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拜高踩低?攀龙附凤?
若不是为了乌云草,被迫订亲,她怎会放弃年少的情谊。
谁稀罕嫁入什么高门显贵!
可夜溟修居然这样羞辱她,羞辱她对卫子轩曾经的感情。
一瞬间怒意上头。
虞卿卿用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开口:
“卫子轩是民女永远的遗憾,陛下怎样折辱我都可以,但请陛下嘴下留情,不要羞辱我和他之间的情谊。”
虞卿卿第一次,用如此冷硬的口吻,对夜溟修说话。
此前她示弱也好,求饶也罢。
只要能在夜溟修面前保住小命,要她怎样哄着他,怎样服软都行。
可他却用恶毒的语言,生生揭开她最不想提的伤疤。
虞卿卿第一次,在夜溟修面前,不想再忍了。
夜溟修眼底,有一瞬的失落,只是很快就被阴鸷取代。
他忽然用力,钳住了虞卿卿的下巴。
“虞卿卿,朕太纵容你了,纵容到,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俯身,抵在她耳边,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落入她耳中:
“从你躺在龙榻上起,你的一切,只能属于朕。”
“朕让你生,你才能生,朕让你死,你就得死,朕不准你想,你就不能想。”
“至于卫子轩,你若再敢想他。”
“朕不介意,让他变成你真正的遗憾。”
最后那句冰冷的威胁,听得虞卿卿心惊胆战。
刚刚情绪上头,冲动之下顶撞了他,这会冷静下来已经后悔了,不该说出刚才那番话。
都怪她,逞一时嘴快。
他不是林景墨,不是可以任由她口无遮拦,肆意回嘴的人。
他是能掌握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男人。
虞卿卿惶恐起身,跪在床榻上。
“陛下,民女知错,民女不敢了。”
下颚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痛,虞卿卿不敢揉,她就那样跪着。
夜溟修没说让她起来,她也不敢起来。
半晌,夜溟修终于说话了,声音温和了几分。
“躺好。”
许是见她服了软,他才缓和了情绪。
虞卿卿小心翼翼躺好,不敢再忤逆他。
“痛不痛?”
夜溟修的手,忽然落在她下巴上。
这一次,是温柔的力度。
虞卿卿不敢说痛,怔怔地摇了摇头。
刚才情绪上头,下手太重了,这会看她惊恐的样子,他有点后悔。
只是,帝王的尊严,让他拉不下脸说软话哄她,也不会哄。
只好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和之前霸道的掠夺不同。
这一次,他的吻,温润如雨,轻轻落在虞卿卿的唇上。
虞卿卿脸颊一红,不敢躲闪,只能怔怔地回应他。
半晌,夜溟修放开她的唇,眸中的冰冷褪去,浮现一抹温柔。
“不要想其他男人,只能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