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卿想反驳,意识到夜溟修没说错。
她的确又作又矫情,身子还弱不禁风。
连不吃夜溟修投喂的食物,这么简单的事,她都办不到。
的确没哪个男人,会这么哄着她。
所以,她谁也不嫁。
反正她有钱,能养活自己,不需要男人哄着。
吃得差不多了,虞卿卿想起身,夜溟修的手臂却依旧搂着她。
“别动,再抱一会儿。”
夜溟修的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低沉又温柔。
“以后不许这般折腾自己,否则朕可不会轻饶了你。”
虞卿卿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的夜溟修,温柔得让她恍惚。
让她险些忘了,这个男人还有另一面,对她威逼利诱,床榻上强迫她的一面。
虞卿卿声色清冷道:“民女不会再犯蠢,饿着自己。”
把自己身子饿坏了,得不偿失。
该吃吃,该喝喝,夜溟修在床榻上那么欺负她,她就算把夜溟修吃穷,也是他活该!
要有配得感。
忽然,营帐的帘布,被猛地掀开。
一个莽撞的身影,匆匆闯进来。
虞卿卿大惊。
这可是夜溟修的营帐,怎会有人不知会一声,就擅自闯入?
“表兄!有紧急军情!”
来人是秦珩。
人未到,声先到。
夜溟修立刻放开虞卿卿的身体,拉下半张帷幔,遮住虞卿卿的脸。
“秦珩,你好大的胆子,朕的营帐也敢擅闯?”
夜溟修的声音冷若冰霜。
秦珩这才察觉到夜溟修面色阴沉,急忙跪下。
“陛下,我方探子刚从东瀛人手里截获一份密报,末将这才莽撞闯入,还请陛下恕罪。”
一边说,一边小心偷瞄夜溟修的脸色。
心里纳闷,他自幼与表兄交好。
外人面前是君臣,私下里都直接唤他表兄。
从前也不是没有因为紧急军情,夜里擅闯过夜溟修的营帐。
他从未恼过。
怎么这一次,表兄如此生气?
秦珩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密报用东瀛语所写,费先生已命通事在传译了。”
“传译好了再拿给朕,现在急什么。”
秦珩点点头,起身要退下。
视线一瞥,忽然注意到,夜溟修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身影。
秦珩大惊,表兄的营帐内,怎会有其他人?
难道是因为这个,表兄才如此恼怒?
秦珩好奇,谁在上面?
帷幔遮住了那人上半身,下身穿着盔甲,看样子是个士兵。
男的?
“愣着做什么?出去。”夜溟修冷声道。
秦珩哦了一声,退了下去。
心里还不住地思忖着,表兄床榻上,怎么躺了个男人。
秦珩走后,虞卿卿惊魂未定地从床榻上起身。
套上头盔,就要离开。
“干嘛去?”
夜溟修叫住她。
虞卿卿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没想到林景墨走了,居然还有被捉奸的危险,吓死人了。
“陛下稍后要与军师议事,民女还是回避吧。”
夜溟修拉住她的手腕:“不用,一会你就躲在屏风后,待他们走了,你再出来。”
虞卿卿懂了。
这是在报复她,曾让他躲在屏风后。
还躲了两次。
很快,费先生和几名将军来到营帐内。
虞卿卿只能站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出。
“陛下,这是通事刚传译出来的。”
夜溟修接过一看,面色凝重。
“十日后,东瀛人要偷袭边境粮草。”
秦珩急了:“若是粮草没了,我方军队便会不攻自破,这群王八蛋太阴险了!”
“表兄,快飞鸽传书,通知边境。”
夜溟修沉声道:“不急,再多寻几名通事,复核传译内容。”
众人得令,都退下了。
虞卿卿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走到案几前,试探道:“东瀛人的密报,可否让民女一看?”
夜溟修有些诧异:“你懂东瀛语?”
虞卿卿点点头:“家中经商,曾与东瀛人做生意,看得懂。”
夜溟修将密报交给虞卿卿。
她坐到案几前,仔细研读半晌,一脸狐疑。
“这密报中,明明写的是五日后,东瀛人要偷袭粮仓,怎么通事说是十日后?”
夜溟修眯起眸:“你确定是五日,不是十日?”
虞卿卿点点头:“五和十,很容易分清。”
“仅有这一处译错?”
“对,只有日期译错了,其他都没问题。”
夜溟修立刻意识到问题。
珠串在指尖攥紧,声音冷若寒霜。
“多处译错,是能力问题,一处译错,是立场问题。”
当晚,通事连夜被传召。
一番严刑拷打,没多久就招了。
被东瀛人收买,故意译错,想误导边境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费先生心有余悸:“还好陛下英明,多寻了几名通事复验,否则岂不中计。”
夜溟修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欣喜。
他的女人,真是个奇女子。
回到营帐,虞卿卿还在研究那份东瀛密报,反复核查,生怕译错,误导大家。
夜溟修坐到她旁边。
“明日起,朕与军师议事,你也过来。”
虞卿卿诧异地看着他:“那怎么行?民女以什么身份出现?”
“将军家眷,懂些兵法谋略,不稀奇。”
“可民女不懂兵法谋略,只是恰好懂些东瀛语罢了。”
“这就够了。”
夜溟修吹熄蜡烛。
“夜深了,别看了。”
虞卿卿还没回过神,就被夜溟修脱掉全部盔甲,被他抱到床榻上。
他欺身靠近,正欲解开她的寝衣,虞卿卿忽然按住他的手。
“不对啊,陛下。”
“若明日起,民女也参与政事,那岂不是,白天出卖脑子,晚上出卖身子。”
“哪有这样压榨人的?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