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纠缠着不容抗拒的力度,龙涎香的清冽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虞卿卿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本能地抵抗,却如同蚍蜉撼树。
这里可是寺庙!
在这种地方行苟且之事,简直是对佛祖的亵渎!
“唔......”
她含糊地抗议推阻,却被夜溟修直接拦腰抱起。
“别、别在这里......”
夜溟修低头望着她,声音低沉沙哑。
“你不想朕,但朕想你,快想疯了。”
他将虞卿卿放在软榻上,俯身轻吻她的颈窝。
“陛下,这里是开元寺......静安师太她们就在外面......”
“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大手探向虞卿卿素白的丧服领口。
虞卿卿按住他的手,慌乱地推拒:“一定要在林老将军出殡之日,做这种事吗?”
夜溟修的手微微一顿,俯首咬住她的唇瓣:“他若怪罪,就让朕来承担。”
“陛下当真不怕夜半鬼敲门?”
夜溟修轻笑了一下,墨色瞳眸涌起残忍的阴鸷。
“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死后又能奈我何?”
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若这世上真有鬼,那他的长乐宫早被踏破门槛了。
虞卿卿语塞,阻不住他撕开她丧服的手。
她下意识摸向小腹:“陛下不怕佛,不怕鬼,也不怕伤了龙嗣?”
夜溟修顿了一下,将她从软榻上拉起来,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你在上面。”
“......”
......
门外,尼姑们低沉地吟诵经文,仿佛成了禅房内旖旎暧昧的背景音。
意识迷离又清醒,几度沉沦。
直至月上枝头。
静安师太悄然来到禅房门口,轻轻叩了一下门栓。
“到时辰了。”
她声色平静无波,说完便悄然离去。
虞卿卿意识昏沉地趴在夜溟修怀里,刚从禁忌的漩涡中抽离。
听到门外师太平静的提醒,她心惊,恍然大悟。
难怪夜溟修肆无忌惮,原来这住持知情。
不仅知情,还有意在为夜溟修行方便,也对,这是皇家寺庙,她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前些时日,静安师太在侯府超度时,特意问她生辰八字,还说她与佛门有缘。
似乎别有深意?
虞卿卿起身去捡地上凌乱散落的丧服,手腕却被夜溟修攫住,将她拉回怀里。
乌黑长发遮住她雪白的肩头,散落在夜溟修坚实的胸膛上。
“再抱一会。”
他的手摩挲着虞卿卿脑后的长发,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夜溟修炽热的胸口,传来强有力的心跳。
趴了好一会,她忍不住挣扎:“该回去了。”
夜溟修翻了个身,将她禁锢在身下,只是怕压到她的小腹,手臂撑在她身侧,给身下那个娇软身躯留了一点空间。
“舍不得你走。”
夜溟修吻住她的唇......
门外又响起静安师太的提醒:“时辰到了。”
虞卿卿挣扎着推开他,起身捡起丧服重新穿在身上。
夜溟修半靠软榻边,忽然伸手,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发丝。
“你畏高?”
虞卿卿不由一愣,原来他知道,那日林景墨险些将她从屋顶推下去。
她垂眸,神色清冷:“只要陛下别来找我,不要给林景墨送把柄,他就不会发疯。”
夜溟修抱住她的身体:“林景墨一定会付出代价。”
从前他派暗卫保护虞卿卿,可明眼人猜得到,那些是他的人,暗卫不敢当众出手救她。
看来,该派她出场了。
“陛下越找林景墨麻烦,他越会怀疑我与陛下有染,若真为我考虑,就不要再见面了。”
虞卿卿推开他的手,起身下榻,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不会太久了。”夜溟修忽然说道。
虞卿卿脚步一顿。
“不出三日,你就会与他退婚。”
夜溟修走过来,从身后抱住虞卿卿,大手绕过她的腰身两侧,握住她冰凉的手。
“从今往后,他再没有资格逼问你。”
虞卿卿蹙眉:“那陛下答应林老将军的事怎么办?他不是对陛下有恩吗?”
夜溟修轻吻她耳鬓,音色低沉:“世上自有两全法。”
是夜,虞卿卿回到虞家。
一进卧房,就疲累地倒在床榻上,每次跟他偷情回来,都身心俱疲,还要忍受被人捉奸的道德煎熬和惊吓。
“你去哪了?”
漆黑的窗台,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虞卿卿吓了一跳,点开烛火才发现,林景墨居然靠在窗边,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你吓死我了?怎么不点烛火?”
林景墨拽起虞卿卿的手腕,逼问:“仪式早就结束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跟你有关系吗?”
虞卿卿甩开他的手,冷眼瞪着他。
“我是你未婚夫!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深夜才归家,你爹娘也不管,果然是低贱的商贾家,不懂礼义廉耻。”
“啪”一掌!
虞卿卿狠狠扇了林景墨一巴掌。
“滚!这是我家!给我滚出去!”
林景墨怒火中烧:“你敢打我?”
扬起手就要扇虞卿卿。
忽然,一根银针从窗外飞来,猛然刺入林景墨扬起的手腕。
他吃痛皱眉,立刻收回了手。
“什么人?谁在窗外?”
话音刚落,三名黑衣人破窗而入。
两男一女,身着夜行衣,江湖人打扮。
为首那名女子,指尖捏着银针,眉眼凌厉,单马尾,英姿飒爽,一把将虞卿卿拽到自己身后。
“渣男,再敢家暴,本姑娘打断你的腿!”
林景墨彻底懵了:“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女子冷笑,亮出腰牌:“九冥阁,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最见不得你这种欺负女人的男人。”
虞卿卿也懵了,九冥阁是什么组织?闻所未闻。
林景墨一脸不屑:“原来是个不入流的江湖组织,虞卿卿,你本事挺大啊,居然跟江湖人还有往来?”
女子脸色一变,腰间软剑凌厉出鞘。
“说谁不入流?”
林景墨没想到,眼前女子跟虞卿卿差不多身形,却力气惊人,身手极好。
他毫无防备,一招就被她反手扣住后颈,按跪在地。
“吊起来!”
月黑风高之夜,林景墨被五花大绑送上屋顶,一根长棍勾住他身上的绳索。
那飒爽女子坐在屋顶上,手里握着那根长棍,像钓鱼一样,将林景墨的身体悬空吊在瓦片外。
“放我下来!”
林景墨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恼羞成怒:“我是当朝武官,尔等江湖组织竟敢绑架朝廷命官?”
赤楼冷笑,手里长棍微微一松,林景墨的身体瞬间往下掉了一截。
“啊啊啊啊!”他惊恐大叫:“别、你别放手!”
下面是坚硬土路,摔下去,怕是要摔破头。
赤楼没松手,而是像逗猫一样,拿着棍子上上下下吊着林景墨玩。
“我、我畏高!这位女侠高抬贵手!放我下去!”
林景墨终于认清自己的处境,开始求饶。
虞卿卿站在屋檐下,看着他惊恐的面色,心中一阵快意。
“你自己也畏高,却用这种方式吓别人,己不所欲,勿施于人,现在立刻向虞姑娘赔不是!”
林景墨顿了一下,没说话,赤楼的手再次一松,他吓得大叫一声,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卿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拽到屋顶上吓你,求你原谅我。”
虞卿卿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赤楼笑了笑:“老老实实在屋顶吊一晚上,这是你的报应。”
说完,她纵身一跃,从屋顶跳下来。
走到虞卿卿跟前,语气爽朗:“我叫赤楼,九冥阁二当家,以后这渣男再欺负你,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