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碗里的粥溅落一地。
虞卿卿吓得身子一抖,方才咬住他报复的快感,烟消云散,此刻只剩恐惧。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咬这么狠,下口太重了。
夜溟修看着虎口上的血色牙印,声色冷冽:“虞卿卿,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奏折你敢看,虎符你敢偷,营帐里你敢藏男人,现在连朕你也敢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他忽然将虞卿卿拽到软榻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红色边,子。
虞卿卿看得心惊,不停往软榻里缩着身子。
“陛下......要做什么?”
夜溟修的声音慢条斯理。
“不罚你,你不知天高地厚。”
夜溟修忽然甩起边,子,抽向旁边的圆凳。
“刷”的一声!
圆凳被抽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虞卿卿吓得怔住。
“陛下,民女知错,民女以后不敢咬人了......”
夜溟修走到虞卿卿面前,她不知夜溟修要做什么,不停往后缩。
直到后背贴在窗棱上,退无可退。
夜溟修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过来,将一块白布蒙在她眼睛上。
“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虞卿卿被遮住视线,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心里的恐惧,更加深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夜溟修固定住。
脚下的鞋袜,被他脱了下来。
冰凉的空气贴上足踝,虞卿卿吓得蜷缩脚趾,却动不了。
被剥夺了视觉的恐惧,让她身体微微发抖。
要、要打她的脚吗?
脚底痛觉敏锐,那得多疼啊。
虞卿卿一怔,感觉脚底痒,开始不受控制地又笑又哭
原来不是要打她的脚,但却比打还难受。
“知道错了?”
夜溟修玩味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知道了......知道了......求你了陛下......”
虞卿卿眼前的白布已经湿透了,全是泪水,有笑出来的,也有哭出来的。
夜溟修扯掉白布,见她眼尾猩红,哭得楚楚可怜。
虞卿卿一脸怨怒地瞪着他。
“陛下也太坏了!用这种酷刑!”
夜溟修勾起唇:“这会知道哭了,刚才咬人的时候,不是很凶吗?”
虞卿卿偏过头,气得再也不想说话了。
她以前在一本书里读到过,这是大食国发明的一种刑罚,笑刑。
看似温和,但如果持续几个时辰,人会窒西而亡。
虽然方才的惩罚时间非常短,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夜溟修蹲下身,替她穿好鞋袜,抱起她坐到桌案旁,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又盛了一碗粥,舀起一勺喂给她喝。
虞卿卿犹豫了一下,如果不吃,夜溟修肯定又要使用刚才的酷刑。
只好乖乖张开嘴,把粥吞下去。
夜溟修轻笑:“早这样,就不用受刚才的苦了。”
虞卿卿不说话,由着他投喂。
很快就吃饱了,想起身,夜溟修却依旧抱着她。
他轻吻虞卿卿的唇角,美其名曰帮她擦嘴。
虞卿卿的手腕还被绒布绑在身后,没有任何力量推开他,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好不容易放她下来,想到雅月还在殿外跪着,她轻声问:“可以让雅月起来吗?”
夜溟修的眸色冷了几分。
“你逃跑,她非但不劝诫,还纵容你,当然要罚。”
“可她都跪了一夜了。”
虞卿卿眼眸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夜溟修望着她湿漉漉的眸子,楚楚可怜,眸色柔和了几分。
“下次还敢跑吗?”
虞卿卿摇了摇头:“不敢了......”
夜溟修走到殿外,对虎啸递了个眼色。
虎啸立刻跑到雅月身旁,扶起她。
当日下午,夜溟修去勤政殿批阅奏折。
雅月终于能进殿休息,跪了一夜,膝盖痛得站不稳。
“雅月,是我连累你了。”
虞卿卿扶住她,一脸不忍:“明明是我自作主张跳车逃跑,却害你被陛下责罚。”
雅月疲惫地笑了笑:“怎会怪姑娘,是奴婢心甘情愿跟着姑娘跑。”
她的视线,落在虞卿卿的手腕上。
“怎么还绑着?”
虞卿卿蹙眉,一脸怨念:“他不给我解开。”
“对了,方才奴婢听到,陛下交代紫幻,说以后不用再送避子汤了......”
虞卿卿轻叹:“这次,我真把他惹怒了。”
“奴婢听宫人提起,先帝在位时,宫里有位姜嬷嬷,可以给侍寝后的嫔妃避孕。”
“怎么避孕?”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宫人说,若是侍寝后,先帝不希望那个妃嫔留下子嗣,就会让姜嬷嬷给她避孕。”
“这姜嬷嬷现在何处?”
雅月道:“听闻在赵太妃宫里当差。”
“赵太妃?是先帝的贤妃?听闻与太后关系交好。”
雅月小声嘀咕:“关系不好的话,也活不到现在。”
“能打听到吗?赵太妃住在哪个宫里?”
不多时,雅月就问到了:“住在听雨轩。”
虞卿卿想了一下,起身就朝殿门走去。
雅月诧异:“姑娘该不会要去找姜嬷嬷吧?可是姑娘的手还绑着,怎么去?”
虞卿卿走到镜子前,背过身,拿起剪刀,对着镜子咔嚓一声剪断了绒布。
紫幻进殿,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立刻跪下。
“虞姑娘,陛下交代了,不能解开,谁敢解陛下就砍了谁的手。”
虞卿卿没好气道:“是我自己剪断的,他要砍,就让他砍我的手好了。”
“可是......”
紫幻还要说什么,忽然后颈被人一拍,一下子晕倒在地。
虎啸站在她身后,放下手,一脸紧张。
“虞姑娘,还请您快去快回,否则被陛下发现,属下就惨了。”
夜溟修在前殿批阅奏折,一般没有两三个时辰,不会回来。
虞卿卿换上紫幻的宫女服,匆匆离开寝殿。
一路小跑,来到赵太妃的听雨轩。
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年过花甲的嬷嬷,正在院内浇花。
虞卿卿深吸了口气,缓步走过去,福了福身。
“敢问,您是姜嬷嬷吗?”
姜嬷嬷抬起头,眼眸清朗,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卿卿。
宫女打扮,生面孔,没见过。
她有些警觉:“你是哪个宫的?竟敢擅闯赵太妃的寝宫?”
虞卿卿一听这话,就知道没走错,她是姜嬷嬷。
她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出了口。
“还请姜嬷嬷赐教,侍寝后......该如何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