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俯身,将虞卿卿抵在梳妆镜上,大手扣在她脑后,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在銮驾上的吻那般凶狠霸道,这一次,夜溟修的吻轻柔和缓,在她微凉的唇瓣上辗转摩挲,纠缠缱绻。
虞卿卿偏过头想躲,却被夜溟修温柔地掰住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专心。”
他低头覆住她的唇,力道加重,仿佛要夺走她的呼吸,让她再无机会躲闪。
铺天盖地的龙涎香,攫取了她的全部感官。
她被迫一只手按在身下的鎏金梳妆台上,这样才能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被他彻底压住。
唇缝间溢出轻声的挣扎:“陛下......民女......今日信期......”
夜溟修的吻微微一滞。
“朕记得你每月初五是信期,今日才初一。”
“每月都会提前几日......”
虞卿卿声音娇软,努力让自己的谎言听上去真实可信。
“这么不巧?”
夜溟修情动的眸染着欲念,微微皱眉。
虞卿卿不住地点头,湿漉漉的眸子泛起水雾,看上去楚楚可怜。
欲求不满的眸暗了暗,他抱起虞卿卿,坐到窗边的美人榻上,身体斜靠着,让怀里的娇软美人趴在自己胸口。
“肚子痛不痛?”
夜溟修温热的大手,轻缓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替她揉肚子。
虞卿卿根本没来月信,当然不可能腹痛。
只是为了逼真一些,她点了点头,故作娇软柔弱之姿。
“痛......不能和陛下行房......”
夜溟修有些失落,只好作罢。
覆在她背后的手,把玩着她的发丝,轻声问:“信期哪天走?”
哪天走?能不能一辈子不要走?
这样就不用和这个可怕的男人,亲密接触了。
每次被他拽到床榻上,一晚上没有五六次,他都不会停。
“八天吧......”
夜溟修眉宇微沉:“哪有女子月信八天才走的?”
“最近劳累过度,身体不太正常。”
虞卿卿又开始随口编瞎话了,只希望夜溟修放过她的小身板,等八天以后她再想新的借口。
“劳累过度?”
夜溟修挑眉,关切中带着责备:“谁让你到处乱跑,带着一大家子从京城逃到洛阳,能不累吗?最后还不是要被朕抓住。”
虞卿卿不解地试探:“陛下为何这么快就追来了?”
她原以为,夜溟修怎么也要半个月后才会来,却比她预想的要提前,仿佛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直觉告诉朕,你跑了。”
虞卿卿当然不信,只当是某个跟踪的暗卫泄密,暴露了她的行踪。
她不会想到,那条跟在她身边的小白蛇,和夜溟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条白蛇,是不是一路都在保护你?”夜溟修忽然问。
虞卿卿警惕地从他身上坐起来,那条蛇也算帮她逃跑了。
“陛下不会连一条蛇都要杀吧?”
“紧张什么?朕只是随口问问。”
他起身将虞卿卿抱起来,抱着她走入千工拔步床,一直来到最深处的床榻,掀开红纱绫罗帐,将她轻放在床榻上。
“朕让店家给你煮红糖姜水,你好好休息。”
他放下虞卿卿,要去门外唤人,刚走一步,腰间的锁链就被扯住了。
这才想起,虞卿卿还拴在他身上。
“这样多不方便,陛下能不能把锁解开?”
虞卿卿伸出戴着玄金锁链的手腕,装乖卖巧地求饶。
夜溟修玩味地勾起唇,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来,走到门边,命店家给虞卿卿准备红糖姜茶。
“以后朕走到哪,就把你抱到哪,你一步都不许离开朕的视线。”
虞卿卿垂眸,心底一片绝望。
她每逃一次,夜溟修对她的不信任都会加深几分,对她的看守也会愈加严格。
喝完红糖姜茶,虞卿卿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夜溟修这才解开系在腰间束带的锁链,将链条锁在拔步床的雕梁上。
他脱去外衫,将衣袍放在床榻边,只着一件玄色寝衣,去里间的温泉池沐浴。
片刻后,独自睡在床上的虞卿卿,忽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落在衣袍间,那枚玄金钥匙上。
她伸出那只没被铐住的手,努力去够那枚钥匙。
里间传来撩拨水花的响动,夜溟修还在沐浴,应该没那么快回来。
只要够到钥匙,解开手腕的锁链,她就可以逃走了。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拼尽全力,终于!指尖触到了那枚钥匙!
虞卿卿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夹住钥匙,手指哆嗦着将钥匙对准锁孔。
“咔哒”一声!
锁解开了!
虞卿卿简直不敢相信,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居然真解开了。
趁夜溟修还在沐浴,她迅速起身,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蹑手蹑脚摸到门边,一颗心紧张到极致。
指尖轻落在门板上,悄悄抽出门栓,然后推开门......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脸侧伸过来,用力按在门上,将刚打开的门缝,又关了回去。
虞卿卿吓得身子一抖,回身一看。
夜溟修不知何时,悄然站在她身后,他大手撑在门上,用手臂将她圈入充满压迫感的怀里。
玄色寝衣松散地交叠在胸前,他湿漉漉的黑发还滴着水,水珠沿凌厉的下颚线滑入敞开的衣襟。
“真是片刻都不安分。”
夜溟修的声音低沉到可怕,俊美的脸上已没有了方才喂她喝红糖姜茶时的温柔,只剩阴郁。
虞卿卿心脏狂跳,猛地推开他,转身要开门逃走。
却被他的大手从身后抱住肩,一把捞回来。
“放开我!”
虞卿卿徒劳地挣扎着,被他抵在门板上。
房门被他用力关合,重新落上锁。
夜溟修将那枚钥匙提到虞卿卿眼前,声色阴冷:“朕故意留下钥匙,想试试你会不会跑。”
顿了一下,他哑然失笑,冰冷的眸涌起一丝落寞。
“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夜溟修忽然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窗边,打开窗,让她站到窗户跟前。
“不是想跑吗?”
他从身后搂住虞卿卿的腰身,另一只手掰起她的下巴。
“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还跑不跑?”
虞卿卿彻底怔住,她看到,爹娘和雅月,从马车上下来了,正被几名亲兵带入客栈,虞深也跟在后面。
炽热的唇从身后凑到她耳边,声音却冷到极致:“你家人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