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青城市的风景是真不错。
车窗外满是绿色植被,入目就是旺盛的生命力。
姜星年来到这里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眼见周围不少古色古香的建筑,姜星年不免好奇道观是什么样子。
白承安看着路过的古建筑,一边跟姜星年介绍这些建筑历史,一边感慨说他们道观亟待修缮。
“我师父他们真的很爱助人为乐,所以我们道观一直都是青砖瓦房,看起来比较朴素......”
前排司机听到这句话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从后视镜里瞥了白承安一眼:“小道长真会开玩笑,嗯......蛮谦虚的。”
白承安不明所以,还以为司机这是莫名夸他一句。
他想这个司机或许就是爱搭讪,也就没有过多纠结,反而大方点了头:“我谨记师父的教诲,为人确实一直谦逊有礼。”
说完不再看司机,转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给姜星年看照片:“这是我临走的时候拍的,青砖都有些裂痕,一直还没修缮。不过道观质量别担心,这么多年我们都住的很好......”
姜星年认真看了一眼白承安的手机相册,只觉得这个道观确实有些破旧了。
好多地砖都已经碎裂开来,门口的路牌都掉了色,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整修过。
他想怪不得白承安说他们道观朴素,原来是真的有些破损。
就在他想说自己不介意外观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手机响过二十秒,姜星年才接了起来:“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姜启正有些愠怒的声音:“我不好,你是不是把我的电话拉黑了?我再怎么样是你爸爸,你的教养就是让你拉黑自己父亲吗?”
“你如果再说些没用的,我就挂掉了。”
姜星年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只是随便丢了一句。
姜启正还指望他拿下颜家千金呢,哪里真的敢得罪他。
哪怕对姜星年有再大的不满,现在的姜启正也只能隐忍不发。
某一瞬间,他甚至后悔让姜星年替代姜宇文去相亲了。
因为他总感觉,姜星年这小子具有不可控性。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深吸口气,强压住怒意,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姜星年:“你跟颜小姐现在接触的怎么样了?她对你的印象还好吗?”
“挺好的,等下个月我们就会官宣的。”
听着姜星年笃定的语气,姜启正心中大喜:“不错不错,那爸爸就等你的好消息。”
姜星年“嗯”了声,算是给他了回复。
等到挂掉电话,姜宇文看到了姜启正脸上的喜色,猜测姜星年跟颜絮应该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虽然他自己接受不了颜絮的长相,也害怕克夫的传说,但是真让姜星年傍上颜家他还是暗自不爽。
但凡颜絮长得好看一些,命格好点,这里面哪还有那个乡下小子的事情。
虽然内心有些不满,姜宇文面上还是很谦和的样子问道姜启正:“爸,姜星年那边一切顺利吗?”
姜启正面带笑意点了头:“嗯,算他还有点用处。”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瞥见姜宇文的脸忽然惊叫出声:“宇文,你流鼻血了!”
姜宇文原本完全没感觉,还是听到姜启正的话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鼻子。
再看手背上才发现沾了很多血,他下意识就有些慌乱,冲进了卫生间。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他真的流了鼻血且被自己揉搓的半张脸都是血红一片。
姜宇文忙拧开水龙头开始清洗, 姜启正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递纸。
看着还在流鼻血的姜宇文,姜启正不由关切道:“儿子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姜宇文摆摆手,好不容易等到血止住了这才起身,对着姜启正摇头:“没事的爸爸,上个月我刚体检完,所有指标都很正常。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有些上火所以流鼻血吧。”
姜启正听他这么说,原本提起来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可是这刺目的红总会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十八年前,姜宇文出生在雨夜。
看起来瘦瘦小小,只有三斤二两重,像只小猫崽一般。
那时的他才那么小,嘴巴鼻子却经常会出血。
当时医生说这个孩子先天不足,怕是会活不到过三个月。
姜宇文是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也是他妈妈的心头肉。
姜启正不敢想,要是他出事他的爱人该有多心痛。
为了保住姜宇文的命,他不得已做出了一些决定一点牺牲。
虽然这对他的妻子来说或许有些残忍,但是姜启正不后悔。
只要姜宇文好好的,哪怕再有其他孩子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姜宇文擦了脸,就见姜启正神色凝重地盯着自己看,不由心下一悸。
他语气略带不解,开口询问姜启正:“爸,你怎么了?”
姜启正听他叫自己这才回神 ,随后语气坚决道:“我现在就陪你去医院看看,总要医生说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感受到的父亲关爱,姜宇文只觉心里暖暖的。
想到什么,他又迟疑:“今天就不去了吧,爸我答应妈妈,今晚要去陪她的。”
姜启正听到他说“妈妈”,心下也是一软,拍拍姜宇文的肩膀道:“检查花不了多长时间,我陪你去检查,然后跟你一起去你妈妈那里。”
姜宇文笑得开心:“好啊,爸爸!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坐在一起,好好吃饭说话了。”
姜启正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总觉得他的脸上有爱人的影子。
姜宇文很开心给他的妈妈发去消息,而后想到什么,又给萧禾茵去了电话:“喂妈,我今晚跟朋友出去玩,晚上就不回家了啊。”
萧禾茵一直觉得姜宇文是个省心的孩子,倒也没有多想。
只是提醒他不要是熬夜或者酗酒,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
姜宇文敷衍应了两声表示知道了,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姜启正的脸就笑,心下忍不住在想——
即便姜星年跟颜家搭上关系又怎样,姜家的一切注定是自己的。
特惠快车上,姜星年揉揉鼻子,总觉得似乎有人在惦记自己。
车子停在山脚下,司机笑着告诉他们到了。
姜星年站在山脚下,看着绵延向上的台阶,只觉得周围灵气充盈,争先恐后往他身体里钻。
“走吧,咱们哥俩爬上去,很快的。”
白承安招呼着姜星年一起爬山,表示他们道观就在半山腰。
四下也有不少人在努力往上爬,看样子都是来道观打卡拍照的游人。
姜星年跟白承安两个身姿轻盈,三步并两步踩着台阶往上爬, 很快就超过众人来到了道观门外。
看着面前巍峨的道观,姜星年侧目看了白承安一眼,好奇问道:“白哥,这是你们道观吗?”
白承安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道观,也有些发愣:“不是,这是我们道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