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看着于莉，慢悠悠地说：“于莉，既然你知道这行情，那我就帮你留意着。有合适的我跟你说，没有的话，我也没法子。”
他心里其实有点怜惜于莉，这事对他来说不算难——食堂主任还欠着他几次人情，李副厂长也说过，临时工的事他打个招呼就行。可他不能一口答应，太容易得到的，谁会珍惜？送人情也得送得有分量。
于莉听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刘大壮这话听着像应了，可又没个准信，她琢磨着，自己一没钱二没靠山，怕是等不到头。她偷偷往四周看了看，胡同里静悄悄的，连个过路的都没有。
咬了咬牙，于莉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往前一步，一把抱住刘大壮，脸一仰就亲了上去。
刘大壮当时就蒙了。他本来没打算招惹于莉——院里有秦京茹，还跟秦淮茹、娄晓娥有牵扯，娄晓娥和秦京茹都怀着他的孩子，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可于莉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像火星子点燃了干柴，他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哪能忍得住？当下就反手把她狠狠抱住，亲了回去，手也不由自主地探过去。
就在他的手要往裤腰里伸时，于莉猛地推开他，脸涨得通红，声音细若蚊蝇：“大壮哥，只要你给我安排工作，我……我陪你一次。”说完，捂着脸扭头就跑，跟阵风似的没了影。
刘大壮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这于莉，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他其实本就打算给她找个活儿，这下倒好……他摇摇头，心想：得了，过两天找食堂主任打个招呼，让她去食堂干临时工吧。
刘大壮刚把自行车推到四合院门口，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门里头，俩眼睛跟探照灯似的，直勾勾盯着他自行车后座，那眼神恨不得穿透车座子，看看底下藏没藏着啥好东西。
等看清后座光溜溜的，啥都没有，三大爷眼里那点光“唰”地就暗了下去，嘴角的笑也僵了半分，可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脸上堆起褶子，颠颠地跑过来，嗓门亮得跟敲锣：“哎哟，是大壮啊！下班了？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不等刘大壮动手，他已经伸手抓住自行车后座，使劲往上一抬：“我帮你抬进去，这门槛高，别磕着轮子。”那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大壮是他亲儿子。
刘大壮心里明镜似的，三大爷这是没瞅见好处，又想套近乎呢。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过去：“三大爷，辛苦您了，抽根烟。”
三大爷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来夹在耳朵上，手还在围裙上蹭了蹭，帮着把自行车推进车棚，嘴里絮絮叨叨：“跟我客气啥！你现在是厂里的大干部，忙一天了，哪能让你自己动手？对了大壮，今儿个厂里伙食咋样？我听傻柱说，食堂中午做了红烧肉？”
刘大壮笑着应付：“还行，红烧肉是有，就是太肥，我没咋吃。”他才不上三大爷的套，这家伙肚子里的小九九，无非是想打听点吃的，要是顺着他说，保准得缠磨半天，问能不能帮着带点。
跟三大爷掰扯了两句，刘大壮就往自己屋走。
刚到门口，就闻见一股饭菜香，推门进去一看，秦淮茹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忙活，秦京茹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个针线笸箩，给未出世的孩子缝小衣裳。
小当和槐花俩丫头在地上玩“过家家”，用碎布当菜，玩得不亦乐乎。
“小姨夫！”俩丫头抬头看见刘大壮，眼睛一亮，扔下手里的碎布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直晃。
刘大壮笑着弯腰，一手一个把俩丫头抱起来，掂量了掂量：“哟，小当又沉了点，槐花也长个了。”他从兜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塞到她们手里，“拿着，甜滋滋的。”
俩丫头攥着糖，笑得露出小虎牙，在他脸上“吧唧”各亲了一口，又蹦蹦跳跳地跑去玩了。
“回来了？”秦京茹放下针线，笑着站起来，“累坏了吧？”
“不累。”刘大壮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孩子没闹你吧？”
“乖着呢。”秦京茹脸上泛着红晕，“淮茹姐过来帮忙，说晚上做猪肉熬白菜粉条，给你换换口味。”
灶台边的秦淮茹回头笑：“大壮回来了？这粉条是我娘家带来的，纯红薯做的，炖肉最香。”
刘大壮刚想说句谢谢，就见秦淮茹推了秦京茹一把，挤眉弄眼地说：“行了，你别坐着了，去给你男人打盆热水，让他漱漱口，洗把脸。”
秦京茹脸一红，刚要起身，被刘大壮按住了：“不用不用，你坐着歇着，怀着孕呢，别来回折腾。我自己来就行，又不是没长手。”他转身拿起脸盆，自己去水缸舀了水，兑了点热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清爽多了。
秦淮茹在旁边看着，笑着说：“还是大壮疼人，京茹真是好福气。”
秦京茹抿着嘴笑，眼里的甜都快溢出来了。
没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秦淮茹把一大盆猪肉熬白菜粉条端上桌，油汪汪的，肉香混着白菜的清甜，勾得人直咽口水。
她又从锅里端出两个窝窝头，还有一小碟酱萝卜。
“我带着孩子回去吃了，让棒梗和我妈也尝尝。”秦淮茹解下围裙，就要招呼小当和槐花。
“别啊，”刘大壮赶紧拦住她，“都做好了，就在这儿吃。吃完了你再给棒梗和贾大妈带一碗回去，省得再热了。”
秦淮茹有点犹豫：“这不太好吧？总在你家蹭饭……”
“啥蹭饭啊，都是亲戚。”刘大壮把筷子塞给她，“快坐下，孩子们都饿了。”他又给秦京茹盛了一碗菜，“你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小当和槐花早就馋坏了，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眼睛还直勾勾盯着盆里的肉。秦淮茹给她们夹了几块瘦肉：“慢点吃，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