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从轧钢厂回来时，脸都笑僵了。他一路小跑冲进四合院，刚到中院就扯开嗓子喊：“都出来都出来！天大的事！”
正蹲在门口择菜的贾张氏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白菜帮子都扔了：“嚎啥？你家坟头冒青烟了？”
“比冒青烟厉害！”傻柱唾沫星子横飞，指着院门口的方向，“刘大壮！就咱院那个刘大壮！今儿给厂里送了头两百斤的野猪，李副厂长当场拍板，让他去采购科当采购员了！”
“啥？”贾张氏手里的菜篮子“哐当”掉在地上，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就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刘大壮？能当采购员？”
这话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三大爷阎埠贵正趴在桌上给学生改作业，一听这话“噌”地站起来，手里的红笔都戳到了纸上：“采购员？轧钢厂的采购员？”他媳妇刚端着碗进来，被他吓了一跳，粥洒了半碗。
二大爷刘海中在院里练太极，听见动静也不练了，背着手踱过来，故作镇定地问：“柱子，这话当真？刘大壮那小子，能入李副厂长的眼？”
“千真万确！”傻柱拍着胸脯，“我亲眼看见的！李厂长让食堂把野猪抬去后厨，还拍着刘大壮的肩膀说‘以后野味全靠你’！采购科的老王都出来迎他了！”
这下全院都炸了锅。要知道，轧钢厂的采购员可是个肥差，能常去乡下跑，手里握着采买的权力，油水多不说，还能弄到紧俏的票证。院里谁不眼热？
许大茂刚从外面勾搭完女工回来，听见院里的动静，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切，不就是个采购员吗？有啥了不起的？指不定是走了狗屎运，给李厂长送礼了吧？”
“你懂个屁！”傻柱瞪了他一眼，“那野猪两百斤！你能猎着？刘大壮单手就把猪腿拎起来了，李厂长都看直了眼！”
许大茂撇撇嘴，心里却酸得冒泡。他在厂里放电影，看似风光，可跟采购员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要是自己能当采购员，还愁勾搭不上女工？
一大爷易中海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捋着袖子听了半天，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公正”笑容：“大壮这孩子，看着闷不吭声，没想到有这本事。年轻人能上进，是好事。”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这刘大壮成了采购员，以后得让他多帮衬贾家，毕竟贾家是要给自个儿养老的。
就在这时，三大爷阎埠贵突然一拍大腿：“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大壮出息了，咱院里也沾光！等他回来，必须得请客！让他好好给咱说说，是咋猎着那么大野猪的！”
“对！请客！”贾张氏立刻附和，眼睛都亮了，“当了采购员，还不得请全院吃顿好的？怎么也得有肉有菜！”她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多盛两碗，最好能打包点回去给棒梗。
二大爷刘海中也点头：“嗯，请客是应该的。这不仅是大壮个人的事，也是咱四合院的荣耀！我看就定在今晚，让三大爷掌勺，我来主持，正好让大家热闹热闹！”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借着主持的机会，能在院里树立威信，说不定还能让刘大壮以后给自己弄点紧俏货。
全院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定了下来，仿佛刘大壮已经答应了请客。只有傻柱站在一旁，挠着头嘀咕：“大壮刚上班，就逼着他请客，不太好吧？”
“你懂啥？”贾张氏白了他一眼，“这是给他长脸！让他知道，院里人都盼着他好！”
众人正等着，院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刘大壮回来了，穿着一身新做的蓝色工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斤白面和一块五花肉——这是他用刚发的预支工资买的，打算晚上给自己改善伙食。
他刚进院，就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壮！可算回来了！”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冲上去，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伸手就去拍刘大壮的肩膀，“听说你当采购员了？恭喜恭喜啊！真是年轻有为！”
刘大壮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三大爷，您这是？”
“啥也别说了！”贾张氏挤了过来，鼻子使劲嗅着他手里的网兜，“当了大官，不得请客庆祝庆祝？全院都等着呢！你看你这手里还买了肉，正好，晚上就搁三大爷家做，让大家伙都沾沾你的喜气！”
刘大壮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等着宰他呢。他心里暗笑，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张大妈，三大爷，这……我刚上班，还没发工资呢，就这点肉，还是预支的……”
“哎，这叫啥话！”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摆出领导的架子，“钱不够没关系！主要是图个热闹！你看院里谁不盼着你好？今晚这客，你必须请！”
一大爷易中海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大壮啊，你能有今天，是好事。院里的街坊邻居，平时也没少帮衬你。现在你出息了，也该回馈一下大家。再说了，以后在厂里有啥机会，也得多想着点院里人，尤其是贾家，贾家确实比较困难。”
刘大壮差点笑出声。这一大爷，刚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惦记着让他帮贾家了？他故意皱起眉头：“一大爷，不是我不请，实在是手里紧。您看，这采购员刚当上，还不知道能不能干好呢，要是干砸了，以后还得靠院里各位帮衬……”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贾张氏的笑容僵在脸上，三大爷的算盘也不响了——要是刘大壮干砸了，这客不就白请了？
许大茂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就说嘛，他哪能那么顺？说不定过两天就被厂里开了！”
“你闭嘴！”傻柱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刘大壮说，“大壮，别听他们的！不请客咋了？你靠自己本事挣的工作，谁也说不着！”
刘大壮心里暖了一下，看来这傻柱虽然是舔狗，但总算还有点良心。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大家这么支持我，这客确实该请。这样吧，我这两斤白面和五花肉，今晚就贡献出来，让三大爷给做了，咱全院人分着吃，也算沾沾喜气，怎么样？”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松了口气。贾张氏立刻抢过网兜：“还是大壮懂事！三大爷，快拿去做！我给你打下手！”她生怕晚了一步，肉就被别人抢了去。
三大爷也乐了，接过东西就往家跑，嘴里还念叨：“我给大家做个红烧肉，再蒸个白面馒头！保证香！”他心里盘算着：两斤白面，能蒸八个馒头，自己家至少得留三个；五花肉切小点，能多炖出点油，到时候汤里多放菜，也能撑场面。
二大爷见有吃的，也不摆架子了，跟着去三大爷家指挥：“我看再加点白菜，炖一锅，省事！”
一大爷易中海笑着点点头：“大壮啊我也出十斤棒子面，和白面兑在一起蒸成窝窝头，你看，这就对了。邻里之间，就得互相帮衬。以后在厂里，要是有机会……”
“一大爷您放心！”刘大壮打断他，“只要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尤其是傻柱哥，以后厂里食堂有啥好吃的，我偷偷给您留着！”
傻柱一听，乐了：“够意思！大壮，以后院里谁敢欺负你，哥罩着你！”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心里更酸了，哼了一声转身回屋：“谁稀罕吃那点肉？我家有鸡蛋！”可谁都知道，他家鸡蛋是给娄晓娥补身子的，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
晚上，三大爷家飘出了红烧肉的香味，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坐不住了。开饭时，中院摆了两张桌子，红烧肉被分得碎碎的，每个碗里只有几块，但胜在窝窝头又大又圆。可就算这样，大家也吃得津津有味。
贾张氏抢得最凶，筷子在碗里扒拉个不停，还偷偷往兜里塞了个馒头，被三大爷瞪了一眼也假装没看见。三大爷的几个孩子抢着喝汤，因为汤里油多，泡着窝头吃格外香。
刘大壮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温暖。他知道，这些人虽然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禽兽”行径，但这一刻，却因为一顿简单的饭菜，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他喝了口汤，心里琢磨着：等自己在采购科站稳脚跟，以后这样的“热闹”，恐怕还少不了。而他，有的是办法应付这些“禽兽”，不仅能应付，还能让他们乖乖给自己提供抽奖机会。
夜色渐深，四合院的笑声渐渐平息。刘大壮回到自己屋里，摸着吃饱的肚子，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在这四合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