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吃完早饭,秦京茹已经把他的饭盒收拾好了,里面装着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路上慢点,中午要是忙,就别回来吃饭了。”
“嗯。”刘大壮接过饭盒,摸了摸她的头,“你在家也别太累着,有事就让院里邻居帮衬一把。”
“知道啦。”
刘大壮推着自行车出了门,院里的邻居们也三三两两地往厂子里走。
傻柱已经跑没影了,估计是急着去买车;一大爷和二大爷走在前面,俩人没说话,各走各的;三大爷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念叨着啥,八成是在算计今天的开销。
清晨的阳光洒在胡同里,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刘大壮骑着车,心里琢磨着——傻柱买了自行车,院里又该热闹一阵了。而他自己,也得抓紧时间,把空间里的物资再囤点,尤其是肉和粮食,多一分储备,心里就多一分踏实。
供销社门口早就排起了长队,傻柱攥着布包,里面是一大爷给的钱和票,心里头跟揣了只小鹿似的,“砰砰”直跳。
好不容易轮到他,他把自行车票往柜台上一拍,嗓门亮得很:“同志,给我来辆凤凰牌的!要那辆小点的,我媳妇也能骑的!”
售货员瞅了瞅票,又看了看他,笑着从库房推出来一辆锃亮的自行车——墨黑色的车架,锃光瓦亮的车把,车座上还套着层红色的塑料套,看着就喜庆。
这凤凰牌虽说比永久牌秀气点,但质量没得说,最适合家里有媳妇的骑。
“一百七十六块。”售货员报了价。
傻柱赶紧数了钱递过去,手指都有点抖。拎着新车的那一刻,他乐得嘴都合不拢,恨不得抱着车跑——长这么大,除了娶媳妇,就数这会儿最风光了。
从供销社出来,他没直接回厂,先骑着车往派出所拐了趟。
按规矩,新车得上牌,花了两块钱,看着前挡泥板上扎出来的新钢印,傻柱心里更踏实了,这才慢悠悠地往轧钢厂骑。
一路上,不少路人都回头看他的新车,傻柱故意把车铃按得“叮铃铃”响,胸脯挺得老高——这感觉,比厂里评他当先进还舒坦!
到了轧钢厂门口,傻柱先把车停在门卫室旁边,从兜里摸出烟,给值班的两个保卫员各递了一根,笑着说:“哥俩抽烟,刚买的车,过来亮亮相。”
保卫员接过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行车,其中一个咂咂嘴:“可以啊傻柱!凤凰牌的,够排场!”
“嗨,这不一大爷疼我,给的票和钱嘛。”傻柱嘴上谦虚,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以后上班就方便了,刮风下雨都不怕。”
另一个保卫员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你小子行啊,这往后在院里更有面子了。”
傻柱跟他们瞎聊了几句,见差不多了,才骑上车往后厨走,心里头那叫一个美。
到了后厨,他先去王主任办公室销假,王主任看他喜气洋洋的,笑着问:“车买了?”
“买了买了!凤凰牌的!”傻柱笑得合不拢嘴,“谢谢主任准假!”
“行了,快去干活吧,今儿中午人多。”王主任挥挥手,心里也替他高兴——傻柱虽说脾气暴,但干活踏实,现在日子越过越好,也是好事。
傻柱应着,转身就往后厨跑,一进门就嚷嚷:“马华!胖子!中午的菜都准备好了没?”
马华和胖子正围着菜盆忙活,听见师傅的声音,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师傅来了!菜都备齐了,就等您掌勺呢!”
马华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手脚麻利,对傻柱特别敬重;胖子年纪稍大,有点憨,干活倒是实在。
俩人都是傻柱带的徒弟,以前傻柱啥都藏着掖着,尤其是大锅菜的手艺,生怕被他俩学了去,天天自己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让徒弟上手。
但这阵子不一样了。前几天刘大壮跟他聊过,说:“傻柱,你总这么自己扛着不累啊?大锅菜那点手艺,教给徒弟咋了?他们学会了,你不就轻松了?真有事也能早点走。至于小灶的绝活,你看谁忠心再教给谁,这不就完了?”
傻柱琢磨着刘大壮的话,觉得在理。尤其是马华,平时脏活累活抢着干,对他掏心掏肺的,确实值得疼惜。
“今儿不用我掌勺。”傻柱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指了指菜盆,“你俩来,我看着,有不对的我再指点。”
马华和胖子都愣了,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惊喜——师傅这是要教他们真本事了?
“师傅,这……这行吗?”胖子有点不敢相信。
“有啥不行的?”傻柱瞪了他一眼,“让你做你就做,出了岔子我担着!”
“哎!好嘞!”马华赶紧应着,撸起袖子就准备上手。
傻柱看着他俩忙活,一边指点:“马华,切土豆别太碎,不然炖烂了没嚼头;胖子,葱姜蒜多放两勺,味儿才能出来……”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门口——心里头还惦记着他那辆新自行车呢。
没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了,跟马华说:“我今儿买了辆凤凰牌自行车,刚上了牌,那叫一个亮!等下班我骑给你俩看看!”
马华笑着说:“那太好了师傅!有了自行车,您上班就不用遭罪了。”
胖子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以后师傅您就是咱后厨最风光的人了!”
后厨其他的人也凑过来恭喜,你一言我一语的:
“傻柱可以啊,这日子越过越红火了!”
“凤凰牌可是好车,得不少钱吧?”
“还是傻柱有福气,一大爷都这么疼你。”
傻柱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嗨,都是街坊邻居帮衬,不算啥。”
其实不光他们,后厨所有人都觉得傻柱这阵子变了不少。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傻柱心里眼里全是秦淮茹,挣点钱恨不得全贴给她家,自己过得糙得很,脾气也冲,谁说话不投机就敢撸袖子干架。
可自从跟秦小娟结婚以后,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天天准时回家,工资一分不少交给媳妇,院里的人谁有难处,他能帮就帮,说话也客气多了。就拿教徒弟这事来说,搁以前,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