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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宁晏那惊天动地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天空的恐怖雷云也随之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具正在缓缓崩塌、散发出恶臭与污秽气息的地脉邪主残躯。

露天巨坑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圣使…圣使大人…逃了?!”一名侥幸在之前战斗中存活下来的黑莲教小头目,看着玄真子消失的地方,脸上那狂热的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惊恐与茫然。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圣使…抛弃我们了?!”

“灵核…灵核被带走了?!那我们…我们算什么?!”

“快…快跑啊!”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歇斯底里、充满绝望的尖叫!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

“逃命啊!”

“朝廷鹰犬不会放过我们的!”

“真空家乡…永别了!”

剩余的数百名黑莲教徒,瞬间从狂热的信徒变成了丧家之犬!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他们再也顾不得什么圣教大业、真空家乡,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整个战场,瞬间陷入极致的混乱!

有的教徒如同无头苍蝇般,尖叫着向四面八方狂奔!

有的则试图施展邪法遁术,化作黑烟、血光、或钻入地下!

更有甚者,竟为了争夺一条看似安全的逃生路径,自相残杀起来!惨叫声、咒骂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不好!他们要逃!”雷部首座张宏远真人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斗部!封锁四方!符部!干扰遁法!雷部弟子!随我…杀!”

“遵法旨!”天师府三部精锐虽也消耗巨大,但此刻士气正盛!斗部高功强忍伤势,再次摇动星幡,试图布下封锁星网!符部弟子符箓如雨,专打那些试图遁逃的身影!雷部弟子则化作道道雷光,冲入混乱的敌群,雷法轰鸣,专劈那些气息较强的小头目!

苏文正也立刻下令:“百夫长!还能动的兄弟!协助天师府!擒贼擒王!抓活的!”

“诺!”百夫长虽然浑身浴血,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他带着几名伤势较轻的士卒,如同猛虎下山,冲入溃逃的人群,刀光闪烁,专挑那些穿着明显不同、试图指挥或反抗的教徒下手!

然而,混乱之中,真正的“大鱼”早已不见踪影!

那名最先发现玄真子逃走的小头目,在喊出那句话后,便悄无声息地捏碎了一枚藏在牙齿里的黑色骨符!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渗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名隐藏在人群中的黑袍长老,则是在混乱爆发时,迅速与一名普通教徒互换了衣物,然后引爆了随身携带的数枚毒烟弹!浓密的、带着刺鼻腥臭的绿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视线,腐蚀护体罡气!他则趁机混入一群哭爹喊娘的底层教徒中,连滚带爬地冲向一个不起眼的裂缝!

还有一名擅长阵法的香主,在武宁晏破开石窟顶时,就暗中激活了早已埋设在角落的微型传送阵!此刻趁着混乱,他一把拉过两名心腹挡在身前作为肉盾,自己则一步踏入那微弱的空间波动中,瞬间消失!那两名心腹,则被随后赶到的雷法轰成了焦炭!

天师府和朝廷的追捕,虽然声势浩大,雷光、符箓、刀光不断收割着溃逃教徒的生命,但抓到的,大多是些惊慌失措、实力低微的底层炮灰,或是被抛弃、来不及逃走的断后死士!

“拦住那个穿灰袍的!他刚才在指挥!”清风眼尖,指着一名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大喊。

一名斗部高功立刻引动星光锁链缠去!

然而,那“灰袍人”被锁链缠住后,竟砰的一声炸成一团黑雾,里面只掉出一具刻着替身符文的木偶!

“该死!是替身傀儡!”斗部高功懊恼不已。

“这边!有空间波动!”符部一名长老感应到异常,数道破空符射向一处岩壁!

轰!岩壁炸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地道,里面黑黢黢的,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残留的微弱邪气。

“啊!我的眼睛!”一名冲得太快的鸾台秘卫不慎吸入毒烟,捂着眼睛惨叫倒地。

“小心毒烟!先救人!”医家医师连忙上前救治。

混乱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当毒烟被清风吹散,当最后一名试图反抗的黑莲教徒被雷法劈倒,当斗部的星网勉强覆盖住大部分区域时…

战场之上,除了满地狼藉的尸体、受伤哀嚎的俘虏、以及少数几个被百夫长拼死擒下的硬骨头之外,那些气息强横、明显是头目或核心教徒的身影,早已鸿飞冥冥,不知所踪!

“可恶!让他们跑了!”张宏远真人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脸色铁青。他深知,这些逃脱的高层,才是黑莲教真正的骨干,他们掌握着核心秘密,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苏文正也是眉头紧锁,他走到那名被百夫长死死按在地上、仍在挣扎咆哮的俘虏面前,似乎是某个分坛的坛主,实力不弱。此人双臂被折断,却依旧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众人:“嘿嘿…你们…抓不到圣使的…圣教…永存!真空家乡…万岁!”

“带下去!严加审讯!”苏文正沉声道,心中却无多少喜悦。他知道,从这种狂热分子口中,恐怕很难挖出真正有价值的情报。

随着追捕的结束,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伤痛,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天师府雷、斗、符三部高功,个个脸色苍白,气息萎靡。刚才的压制战和追击战,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真元和心神。几名伤势较重的,甚至需要同门搀扶才能站稳。

朝廷一方更是凄惨。九名结阵的兵家士卒,此刻已全部瘫倒在地,有三人重伤昏迷,其余六人也几乎脱力,身上伤痕累累,全靠佛家比丘的佛光勉强吊着。百夫长拄着卷刃的战刀,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鲜血浸透了残破的甲胄。

医家医师成了最忙碌的人。他穿梭在伤员之间,金针渡穴止血续命,药粉药膏不要钱似的洒在伤口上,还要提防俘虏暴起伤人,忙得满头大汗。

“快!先救治重伤员!”苏文正强打精神指挥着,“清风小道长,丹药可还有富余?”

“有!有!”清风连忙从怀中掏出几个玉瓶,分发给医师和还能行动的伤员。

陈淮安、杜甫、郑大富三人围在李昭然身边。李昭然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好在清风之前喂下的丹药和持续的疏导起了作用,性命暂时无忧。

“昭然兄…这次可真是…”陈淮安看着李昭然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挚友的担忧,更有对那逃脱灵核的深深忧虑。

“胖爷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郑大富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地上污秽,抹了把脸上的血汗混合的污渍,心有余悸地嘟囔,“那大个子…一拳一个窟窿…太吓人了…还有那鬼东西…打不死的小强…这都什么事儿啊…”

杜甫则默默地从随身行囊中取出水囊和干净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替李昭然擦拭脸上的污迹和汗水。他看着周围惨烈的景象,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看着那具仍在散发着恶臭的邪主残躯,眼中充满了悲悯、愤怒与深深的思考。他拿出纸笔,借着昏暗的天光,开始快速记录下眼前的一切——废墟、伤员、俘虏、残骸…以及,那被强行掀开的、裸露着狰狞岩层的巨大坑洞。

道家羽士和佛家比丘则在协助医师救治伤员后,开始联手布置净化法阵,试图驱散此地浓郁不散的邪气与血腥,防止滋生新的邪祟。

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刚刚经历过惊天大战的土地上,将断壁残垣、凝固的血迹、散落的兵器、以及人们疲惫的身影,都染上了一层苍凉而沉重的金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硫磺、药草混合的复杂气味,还有…劫后余生的沉默。

就在众人忙于救治伤员、清理战场之时——

距离战场数十里外,一处隐秘的山涧裂缝中。

空间微微波动,一道浑身浴血、半边身子几乎消失、气息奄奄的身影,如同破麻袋般摔了出来,正是玄真子!

他怀中,紧紧抱着那枚不断跳动、散发着暗金与血光、邪气冲天的地脉灵核!灵核似乎感应到他的虚弱,邪能蠢蠢欲动,试图反噬。

“噗——!”玄真子再次喷出一口黑血,仅存的左手死死按住灵核,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

“咳咳…血天妖…这次…算本座欠你一次…”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涧,嘶哑地说道。他知道,若非最后那面骨盾阻挡了武宁晏大部分拳劲,他早已灰飞烟灭。

“哼…不必谢我。”一个沙哑、阴冷、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在裂缝中回荡,“记住…你答应我的东西…还有…看好这宝贝…它现在…可是烫手得很…”

声音渐渐消散。

玄真子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怀中这枚蕴含着恐怖力量的灵核,感受着其中那混乱、暴虐、却又无比诱人的气息,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嘿嘿…嘿嘿嘿…力量…无上的力量…”他眼中邪光更盛,“朝廷…天师府…你们等着…待本座融合此物…必将…百倍奉还!真空家乡…必将降临!”

他艰难地掏出一枚漆黑的丹药吞下,然后抱着灵核,化作一道极其暗淡、几乎融入夜色的黑烟,悄无声息地没入山涧深处,消失不见。

而在更远的地方,那些成功逃脱的黑莲教高层,也如同受伤的毒蛇,纷纷潜入更深的黑暗之中,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等待着…下一次的毒牙亮出。

水阙云宫旧址的残局初步收拾完毕。重伤员被紧急送往神都救治,轻伤员就地包扎,俘虏则被严加看管,由天师府符部和斗部联手布下重重禁制,关押在临时搭建的、刻满镇邪符文的石牢之中。

天师府显然对撬开这些邪教徒的嘴极为重视。雷部张真人虽消耗巨大,却亲自坐镇审讯。符部长老取出了压箱底的“真言破妄符”、“七情锁心链”;斗部高功则布下了“周天星斗摄魂阵”,试图引动星辰之力,震慑心神,瓦解其意志。

审讯在石窟边缘一处相对完好的石室内进行。石室中央,那名被百夫长擒获的黑莲教分坛坛主,被绑在一张刻满符文的石椅上,周身缠绕着闪烁着星光的锁链。

“说!玄真子逃往何处?那灵核将被带往何方?你们在神都还有多少据点?!”张真人声音冰冷,蕴含雷威。

“嘿嘿…真空家乡…圣莲永恒…”坛主眼神涣散,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口中反复念叨着教义,对问题充耳不闻。

“冥顽不灵!”符部长老冷哼一声,指尖一点!“真言破妄·敕!”

一道金光符箓打入坛主眉心!坛主身体猛地一僵,眼神出现片刻清明,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取代!他猛地挣扎起来,嘶吼道:“尔等…休想亵渎圣教!圣使…必将归来!带领我等…踏入真空!” 说完,他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鲜血狂喷,眼神却更加怨毒!

“该死!”张真人脸色难看。

换下一个俘虏,一个看起来胆小懦弱的底层教徒。

“我…我不知道啊…大人饶命!我只是…只是被他们骗来的…呜呜呜…”教徒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

斗部高功催动星阵,星光笼罩其身。

“玄真子…灵核…”高功引导着问。

教徒眼神迷茫,喃喃道:“…圣使…是神…灵核…是圣莲之心…在…在…啊——!”他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莲烙印,瞬间气绝身亡!竟是触发了体内的禁言邪咒!

“搜魂!”张真人眼中厉色一闪,对一名被确认是死士的俘虏施展道门秘术!

然而,当他的神识强行探入对方识海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燃烧着黑色火焰、充斥着无数扭曲哀嚎怨魂的混沌景象!那怨魂之火仿佛有生命般,顺着神识反噬而来!

“哼!”张真人闷哼一声,急忙切断联系,指尖雷光一闪,将那俘虏化为焦炭!他脸色微白,显然吃了点小亏。“识海已被彻底污染焚毁…什么也得不到!”

一连审讯了数十名俘虏,结果令人沮丧:

狂热高层:要么自残自尽,要么触发禁制暴毙,要么识海被邪法污染无法搜魂,宁死不言。

中层头目:要么早已逃脱,要么被抓的也是语焉不详,只知执行命令,不知核心机密。

底层炮灰:所知甚少,甚至很多人连玄真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纯粹是被洗脑和裹挟的可怜虫。

“这些邪教妖人…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符部长老气得拂袖而去。

“线索…又断了。”斗部高功看着一地狼藉和几具尸体,无奈摇头。

天师府手段尽出,却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收获寥寥。抓到的,果然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鱼小虾”,关于玄真子、灵核、以及黑莲教核心计划的线索,依旧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

紫宸宫,御书房。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女帝端坐御案之后,凤目含霜。袁天罡的本体静立一旁,其元神灵身则悬浮于御案上方。

袁天罡本体双手虚托,一枚由无数星光凝聚而成的微型浑天星盘在他掌心缓缓旋转。他指尖一点星芒,注入星盘。

“陛下,请看。”

嗡——!

星盘光芒大放,投射出一片清晰无比、如同身临其境般的立体光影!光影之中,赫然是水阙云宫废墟战场!

影像快速流转:

武宁晏人仙破顶降临,威势惊天!

拳破虚空,打得地脉邪主千疮百孔!

玄真子搏命抢夺灵核!

神秘骨盾阻挡武宁晏拳锋!

玄真子重伤遁逃!

武宁晏怒视虚空,天道雷云汇聚!

武仙无奈退走!

黑莲教残党溃逃,天师府追捕无功!

……

整个战斗过程的关键节点,尤其是玄真子遁逃和天道威压降临的瞬间,都被星盘纤毫毕现地重现出来!

女帝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玄真子卷走灵核遁入虚空,以及武宁晏被天道雷云逼退的画面上。她放在御案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发白。

影像结束,星盘光芒黯淡。

书房内,一片死寂。

袁天罡收回星盘,元神灵身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与…困惑:“陛下,此战虽暂退邪物,然其灵核被夺,祸根深种。更麻烦的是…”

他顿了顿,元神灵身双手掐诀,周身星辉流转,仿佛在沟通冥冥中的天机。然而,片刻之后,他眉头紧锁,元神灵身的光芒竟微微波动、黯淡了几分!

“噗…”袁天罡本体竟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淡金色的血迹!他缓缓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监正?!”女帝霍然起身,凤目之中难掩惊骇!她深知袁天罡修为通玄,尤其在这神都之内,借助浑天仪与龙脉之力,推演天机几乎无往不利!此刻竟遭反噬?!

“无妨…些许震荡。”袁天罡本体擦去血迹,元神灵身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前所未有的凝重:“陛下…老朽方才试图推演那灵核去向、玄真子下落、乃至幕后黑手踪迹…却发现…”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天机…被屏蔽了!”

“什么?!”女帝瞳孔骤缩,“屏蔽天机?连监正您…都无法窥探?!”

“正是!”袁天罡元神灵身语气沉重,“一股极其强大、深邃、且充满恶意的力量,笼罩了与那灵核、玄真子相关的所有因果线!老朽的神念探入其中,如同泥牛入海,非但一无所获,反而险些被其反噬重伤!此等手段…绝非寻常!”

女帝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能屏蔽监正袁天罡的天机推演…此人的实力,恐怕已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难道…我大周…又要面临一场浩劫?风雨飘摇了吗…”女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忧虑。她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本以为能开创盛世,却不料前朝遗毒如此深重,更引出了这等恐怖的存在。

袁天罡元神灵身沉默片刻,缓缓道:“陛下不必过于忧心。此人虽强,能蔽天机,但老朽坐镇钦天监,依托神都龙脉与浑天仪,在此地…当立于不败之地!他若敢亲身来犯,老朽定叫他有来无回!”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况且…陛下莫忘了,我们还有…宁晏老祖!有他老人家在,可保我大周三百年江山稳固,社稷不倒!此乃老朽当年耗费心血推演所得,断无差错!”

提到武宁晏,女帝紧绷的神色稍缓。那位皇叔祖的惊天战力,她已亲眼所见,确实如同定海神针。

袁天罡元神灵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而且…陛下,天机被蔽,未必全是坏事,也未必全是那幕后黑手所为。”

“哦?此言何意?”女帝问道。

“陛下可还记得…李待诏?”袁天罡元神灵身目光微动,“老朽也曾尝试推演过他的未来…发现其命格奇特,天机同样…被一股神秘力量所遮蔽!虽不似此次这般充满恶意,却也深邃难测,难以窥探。”

女帝微微一怔。

袁天罡继续道:“李待诏年纪虽轻,然其文宫异象,潜力无穷。此次水阙云宫之战,若非他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后果不堪设想。陛下…您可是捡到宝了啊!他…或许就是那‘变数’,是破局的关键!”

提起李昭然,女帝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丝。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青衫磊落、屡创奇迹的年轻身影。是啊,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总带着化不可能为可能的魔力。

“或许吧…”女帝轻轻颔首,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御书房墙壁上悬挂的那幅字上——正是李昭然当日所书的《神都行》。

“愿借谪仙千斛墨…”她低声念诵着开篇之句,目光在那苍劲有力、却又隐含锋芒的字迹上流连。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字卷上,也映照着女帝沉思的侧脸。她看着那幅字,仿佛透过它,看到了那个身处漩涡中心、天机被蔽的年轻人,也看到了大周未来那迷雾重重、危机四伏,却又似乎暗藏一线生机的道路。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那幅《神都行》,在夕阳下,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与…难以言喻的意蕴。

水阙云宫一战,惊天动地,余波未平。神都之内,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消化此战带来的震撼与影响。而此战的关键人物之一,李昭然,则在战后被悄然送回了文韬学院的一处清幽别院静养。

别院竹影婆娑,环境雅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几日来,在清风小道童精心调配的丹药、医家医师的金针渡穴,以及文韬学院特供的、蕴含精纯文气的安神香滋养下,李昭然亏损的元气得以快速补充,苍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

然而,文宫深处,那株至关重要的青莲,却依旧显得有些蔫蔫的,光泽黯淡,莲叶微卷。它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沉的休眠,对外界注入的文气来者不拒,缓缓吸收,却迟迟不愿彻底舒展绽放。李昭然自身也能感觉到,虽行动无碍,但才气运转远不如往日圆融自如,吟诵战诗更是无从谈起。他知道,这是诗魂之力透支过甚的后遗症,非寻常药石可医,需静心温养,以待其自复。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临窗榻上。李昭然披着一件宽松的青衫,正捧着一卷《南华经》静静阅读,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昭然兄!昭然兄!”杜甫人未至,声先到,捧着厚厚一叠文书,兴冲冲地跑进院子,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兴奋光彩,“你好些了吗?快看!这是鸾台初步整理的战地记录!还有天师府几位真人对你最后那首《蜀道难》的评价笔录!简直是…简直是…”

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将文书小心翼翼放在李昭然手边的矮几上,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当时你可太厉害了!那地脉邪主何等凶威!天师府真人们都束手无策!眼看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只见你…呃…”

杜甫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苏文正,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院门处,正含笑看着他们。杜甫连忙收敛神色,恭敬行礼:“学生见过苏院长。”

苏文正微微颔首,缓步走入院内。他先是对李昭然温和一笑:“昭然呐,伤势可大好了?”目光却敏锐地扫过李昭然依旧略显晦暗的眉心,心中了然。

“有劳苏公挂念,已无大碍,只是…”李昭然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的文宫位置,“根基略有震荡,还需些时日调养。”

“嗯,才气严重透支之下,确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苏文正抚须点头,目光随即落到那叠战地记录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惊叹,“杜小友方才虽言辞激动,却并未夸大。昭然小友,你最后吟出的那首《蜀道难》…引动诗成镇国异象,硬生生镇压地变,逼得那邪物灵核显露…实乃力挽狂澜,功莫大焉!此事,陛下已知晓。”

李昭然闻言,神色平静,并无太多得意,只是微微欠身:“晚辈当时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实属侥幸。若非苏公及时驰援,天师府诸位真人鼎力相助,晚辈早已粉身碎骨,何谈建功。”

“不骄不躁,好!”苏文正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沉吟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白玉所制、雕刻着文韬学院徽记的身份令牌,轻轻放在李昭然面前的矮几上。

“昭然小友,你之才学、心性、乃至临危之担当,皆远超同侪。经此一役,更显峥嵘。我文韬学院,求贤若渴。”苏文正语气郑重,“此乃我院特招学员令牌。持此令牌,你可无需经过常规考核,直接成为文韬学院正式学员,享院内一切资源倾斜与名师指点。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特招学员?”李昭然微微一怔。他虽来神都不久,却也听说过文韬学院门槛极高,能成为其特招学员者,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他下意识地看向杜甫。

杜甫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与激动,连连点头,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快答应!快答应!”

李昭然深吸一口气,并未立刻去接那令牌,而是起身,对着苏文正深深一揖:“苏公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晚辈才疏学浅,恐有负此殊荣。”

“诶~”苏文正笑着摆摆手,亲自将令牌塞入李昭然手中,“若是吟出《神都行》《蜀道难》,引得异象频生之人还算‘才疏学浅’,那我文韬学院怕是无人敢称有才了。此事,老夫已与几位院正商议过,一致通过。你,当得起!”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况且,以此身份入院,你也好多些清净时光,安心温养文宫,不必为俗务杂考所扰。学院藏书楼…或许对你恢复,也有所裨益。”

话已至此,李昭然不再推辞,郑重收下令牌:“既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苏公,多谢学院栽培!”

“好!好!好!”苏文正抚须大笑,心情甚悦。又嘱咐了李昭然几句安心静养的话,便起身离去。

待苏文正走后,杜甫立刻凑上前,拿起那枚触手温润、蕴含着特殊文波动的令牌,翻来覆去地看,啧啧称奇:“昭然兄!这可是特招令牌啊!文韬学院成立至今,特招学员屈指可数!上一个凭真才实学被特招的,还是三十年前那位在童生试时作出‘达府’诗篇的柳前辈!其余那些…哼,多是些勋贵子弟,凭祖荫财力混个名头罢了。兄台你可是以‘镇国’诗篇特招,这可是开院以来头一遭!看以后谁还敢小觑于你!”

李昭然摩挲着令牌,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文韬学院整体气息隐隐共鸣的文气,心中也是微暖。他知道,这不仅是荣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期待,以及…苏文正和学院为他提供的一处避风港。让他可以暂时远离风波,潜心恢复,积蓄力量。

他抬头望向窗外,文宫深处,那株蔫蔫的青莲,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丝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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