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更连夜约见洪兴代掌舵陈耀,质询此事是否与社团有关,严令其管束马仔,绝不可在此时与东星爆发冲突。
差馆同时通知了东星高层,要求楚风等人尽快推选临时话事人,以稳定社团局面。
当晚,楚风带着飞机来到骆驼的别墅。门口停着数辆轿车,都是东星元老和乌鸦等人的座驾。
原本悬挂的红灯笼已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肃穆的白灯笼。
下车后,楚风整理好西装,与飞机一同走向大门。看守的是骆驼旧部,如今由沙蜢接管。
猛犸哥!两名小弟低头致意。
节哀。楚风合掌回礼,戴上黑纱后步入别墅。
客厅 ** 摆放着骆驼的 ** ,气氛阴郁。楚风与飞机恭敬地上香行礼。
随后,两人进入侧厅。吴志伟、乌鸦、沙蜢、本叔及三位元老早已就座。
楚风落座时观察众人:乌鸦神色自若,吴志伟依旧保持标志性的微笑,本叔等元老则面色沉重。
沙蜢这次的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
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郁,不再像往常那般淡漠平静,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奔雷虎雷耀扬与擒龙虎司徒浩楠还在为何兰的事奔波,未能赶回,长桌上空着三个位置。
随着楚风入座,东星目前在港岛的头目已悉数到齐。
笑面虎率先开口:“今早差馆来电,要求我们东星尽快稳定内部,不能因大哥之死变成一盘散沙。”
他环视众人,“各位说说,临时话事人该怎么选?”
“这么听差佬的话?”沙蜢冷冷打断,“他们让你查凶手,怎么不见你上心?”
乌鸦立刻站出来为笑面虎撑腰:“沙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没查?”
**砰!**
沙蜢一掌拍在桌上,怒指乌鸦:“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和笑面虎请大哥吃饭唱歌却不带小弟,洪兴的山鸡怎会趁机偷袭?大哥又怎会在医院遇害?”
“怪我?”乌鸦眯起眼,“那天请你同去,是你自己不来。若你在场,大哥何至于无人保护?”
“东星双虎不是威风得很?还需要我帮忙?”沙蜢反唇相讥。
笑面虎扶了扶眼镜,嗤笑道:“你金毛虎本事大,倒是把凶手揪出来啊。大哥走了这么久,你可有半点线索?”
“何必找?”沙蜢目光如刀,“我看凶手就是你们!”
**轰!**
香堂内骤然死寂,仿佛惊雷劈落。
众人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目光齐刷刷投向沙蜢、乌鸦和笑面虎。
乌鸦与笑面虎面色一滞,转瞬即逝的异样让人难以察觉。
他们心知肚明,沙蜢不可能这么快掌握证据,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乌鸦眯起眼睛冷声道:沙蜢,乱说话要负责任的。没凭没据就往我和笑面虎头上泼脏水,你打的什么算盘?
呵...
沙蜢讥讽一笑:要证据?东星谁不知道你俩野心最大?在荷兰做掉蒋天生嫁祸陈浩楠的好戏,要不要我当众给你们复盘?
香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乌鸦二人 ** 蒋天生的事,东星内部除楚风外,仅有骆驼和沙蜢知晓。本叔与三位退隐元老全然不知情,底下小弟更是一头雾水。
此刻猛料爆出,众人震惊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两人。
在无数道视线聚焦下,乌鸦与笑面虎沉默不语,脸色阴鸷得能滴出水来。那毒蛇般的目光死死钉在沙蜢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这般情状,已然坐实了沙蜢的指控。
本叔与元老们交换着眼色,惊骇之色溢于言表——洪兴坐馆竟真是栽在东星手上!
眼看局面即将失控,楚风轻叹一声:争这些有何用?当务之急是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少在这装清高!沙蜢厉声打断,你和他们最近走得那么近,老大遇害前只见了你们三个——说不定你也脱不了干系!
怎么?现在连我也要诬陷?
“这顶黑帽子还用得着我来给你戴吗?大咪跟皇帝是怎么没的,你心里最有数吧?”
沙蜢脸上挂着冷笑,目光里满是鄙夷:“人在做天在看,**你连自己大哥都能算计,这种事情在江湖上叫什么?大逆不道!”
最后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每个音节都砸在众人耳中。
站在楚风身后靠墙的飞机突然站起身,眼神凶狠地瞪着沙蜢:“跟我大哥说话注意点分寸!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放肆!”
黄蜂从沙蜢身侧猛地蹿出。
这个接近两米的壮汉大步逼近飞机,居高临下几乎脸贴脸地俯视着他:“哪来的杂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在这儿乱吠?”
飞机稍稍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黄蜂。
对方的气势确实逼人。
但——
砰!!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飞机猛然出手,抓住黄蜂衣领就将这近两百斤的壮汉直接举过头顶。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飞机一声暴喝,竟将黄蜂整个人砸向窗户。
轰隆!
玻璃碎碴四溅,黄蜂庞大的身躯撞破窗框,像破麻袋般摔进前院花坛。
香堂内顿时死寂一片。
这他妈还是人?
一米八几的彪形大汉,居然像扔垃圾似的被甩出去了?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乌鸦悄悄咽了咽唾沫,他现在总算明白飞机为什么敢生吞铁勺了——这怪物般的膂力,怕是钢刀都能嚼碎!
可飞机根本没在意众人的震惊。扔完黄蜂后,他转头继续盯着沙蜢,眼中杀气翻涌...
满堂大佬和马仔们看得眼角直跳。
这个愣小子想干嘛?
一直死盯着沙蜢不放……
再看沙蜢那家伙,金毛虎面色铁青,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显然浑身不自在。
空气突然凝固。
直到楚风挥了挥手:飞机,回去坐着。
提心吊胆的众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好啦好啦,一点小误会而已,大家别太较真。本叔用折扇轻敲桌面,出来打圆场。
他朝沙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忍忍,接着说道:骆先生遇害,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但都是自家兄弟,没证据就别瞎猜疑,伤感情。
关于临时话事人,我倒有个提议,各位听听看。
本叔故意顿了顿,环视长桌旁几位核心成员,见没人反对才继续:骆先生有个儿子叫骆天林,住在新佳坡。
以前骆先生从不让他碰社团事务,但现在情况特殊,我觉得应该请他回来。
不管以后是接任龙头之位,还是暂时主持大局等新龙头选出,这都是个稳妥的过渡方案。
各位觉得如何?
这番话让在场许多人变了脸色。
别说楚风,就连乌鸦他们都不知道骆驼在新佳坡还有个儿子。
这样骆天林回来做临时话事人就名正言顺,他们这些堂主连反对的余地都没有,尽管那小子对社团一窍不通。
乌鸦和笑面虎隐晦地交换眼神,目光阴冷。
楚风虽然惊讶骆天林的存在,但并不在意。
他本就没打算现在就当东星老大,以他现在的实力也压不住其他人。
沙蜢与三位元老对骆天林的到来并无异议。
事态的发展已无悬念。
看到众人默许,本叔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正色道:既然无人反对,便先按此安排。待天凌归来,再为骆先生举行葬礼。
我去安排人将大哥 ** 送至殡仪馆冷藏,以免天气炎热导致腐坏。
乌鸦面色阴沉,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席而去。
笑面虎随即起身告退。
这场会议在激烈争论后,仅用四分十二秒便宣告散场。
楚风带着飞机离开骆驼的别墅,驾车直奔宝石山而去。
接下来数日,东星内部异常平静,众人似乎都在静候骆天林返港主持大局。
这期间,楚风迎来了预料之中的。
随着海运公司与娱乐产业渐入正轨,加之在靓坤公司及东漫酒吧的股份,楚风原本还能兼顾社团与生意。但自骆驼离世,东星必将陷入动荡。
他急需一位能协助处理商务的实干型秘书。
令他略感意外的是,应聘者竟是系统曾提及的秋堤——一位身材高挑、拥有完美曲线和独特气质的都市精英。
初次见面,楚风就从这位白狐脸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与阮梅截然不同的坚毅与锐气。
第
元朗,金毛虎沙蜢的住处。
自从东星大会结束,沙蜢便闭门不出,静静等待着黄蜂出院。
那天的场景令所有人心惊胆战,尤其对沙蜢冲击最大。
黄蜂在东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却像个布娃娃般被矮半头的飞机扔出窗外。
当时飞机投来的目光,如同毒蛇般让沙蜢浑身发冷。
事后回想,他又恨又怕——恨自己竟被个马仔吓破胆,更怕那种濒死的窒息感。
养伤期间,他日夜盘算如何对付飞机,最终只想到两个办法:要么动枪,要么群殴。
那死猛犸从哪儿挖来这种怪物?
正暗自咒骂时,小弟匆匆进门:老大,黄蜂到了。
“哼!叫他滚过来!”
沙蜢语气不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飞机展现的实力确实强悍,但黄蜂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让沙蜢极为恼火。
道理都懂,火气却压不住。
很快,头上缠着纱布、左手吊在胸前的黄蜂走了进来。
沙蜢抬眼看去,想骂句废物又忍住了。
“大哥!”
黄蜂低头向沙蜢问好。
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布满刚结痂的伤痕,外套松散地披着,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晚被飞机从窗口扔出去后,他摔进花园灌木丛,枝叶在脸上刮出无数血痕。
额头破了几处伤口。
手臂撞上假山当场骨折,更惨的是左肩后背被碎玻璃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长口子。
当晚送医急救,直到今天才能勉强出院。
沙蜢打量着他叹道:“回来就好,先坐下吧。”
“谢老大。”
黄蜂低声应道,小心翼翼地在单人沙发边缘坐下。
他显得局促不安,只敢搭着半边身子,再不敢像从前那样放肆地瘫在沙发里。
沙蜢见状开口道:“输赢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现在知道猛犸身边有硬茬子,下次对上就能多做准备。”
向来目中无人的沙蜢,此刻却破例对心腹软了几分语气。
黄蜂闻言神色稍缓。
他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明白,老大你安心,我没在怕的,下次碰上猛犸他们,我自有办法应对。
有这态度就好。
沙蜢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骆老大遇害,东星现在群龙无首。幸好洪兴那边蒋天生也被人做掉了,暂时顾不上趁火 ** 。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社团内部有人要 ** !
老大你是说......
没错,就是乌鸦、笑面虎和猛犸这三个。沙蜢在亲信面前毫不避讳,乌鸦向来嚣张跋扈野心勃勃,从他和笑面虎在荷兰刺杀蒋天生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