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楠快步上前扶住他,往他背后塞了个枕头。
谢......咳咳!
大头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医药费不用操心。大佬b沉声道。
谢谢老大。
不一会儿巢皮推门进来,向众人点头示意后汇报:查到了,是猛犸手下的托尼和阿虎干的。这两个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今晚带人扫了旺盛街所有场子。
老大,猛犸的人太猖狂了。
大头靠着床头,声音里满是愤恨:他们冲进来见人就打,还特意放我回来传话,说旺盛街以后归东星,让我们滚蛋。
山鸡一脚踹在墙上,老大,东星这次越界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病床旁,不仅山鸡叫嚷着要 ** ,向来稳重的陈浩楠也有了想法。但他表现得更克制,问道:b哥,这事需要通知蒋先生吗?
大佬b略作思考后摇头:不必。对方既然只提了猛犸的名字,说明只是底下人的冲突。惊动蒋先生反而容易升级成洪兴和东星的全面对抗。
怕他们干什么?山鸡气势十足地挥手,真要开战,我们洪兴人多势众,肯定能赢东星。
山鸡。陈浩楠立刻制止了兄弟。
他明白山鸡对猛犸一伙的怨气,特别是对猛犸本人。虽然他也想为兄弟出头,但江湖规矩讲究分寸,公私分明最重要。
大佬b没理会两人的眼神交流,走到病床前掏出一沓钞票塞给大头:好好养伤,这事我定会向东星讨个说法。
谢谢b哥。大头握紧钱感激地说。顾不上清点数目,见众人要走赶忙提醒:b哥小心,猛犸手下那几个都很能打,尽量别跟他们单挑。
安心养伤,剩下的交给我们。
陈浩楠走在最后,轻轻带上病房门,脸上挂着浅笑。门锁咔嗒一声合拢,他加快脚步跟上大佬b。
包.皮和巢皮围着大佬b不停劝说,言辞激烈,坚持要以牙还牙。
大佬b始终沉默。直到医院门口准备上车时,才转头看向陈浩楠:阿楠,你怎么看?
b哥,我听你安排。
陈浩楠停顿片刻,又说道:但山鸡他们说得对,这些年洪兴在蒋先生手里发展壮大,没理由任人欺负。
大佬b扶着车门沉思良久,重重拍了下陈浩楠肩膀:我大b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人。阿楠,还记得舞厅里我跟你说的话吗?
这么多小弟里,我最看好你。这件事就交给你办。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东星猛犸想打,我们就陪他打到底!
陈浩楠与山鸡交换眼神,几人眼中闪过兴奋。终于有机会找楚风算账了。
b哥放心,我一定办妥。陈浩楠正色道。
好好干,把旺盛街给我夺回来!
……
楚风并不知晓陈浩楠正准备 ** 旺盛街。他料到洪兴会报复,但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晚,楚风就派人接管了旺盛街的场子,连夜清理废墟,着手重整装修。
地盘到手自然要尽快开张,做生意讲究及时止损。
次日清晨,楚风正筛选人手管理新接管的场子。托尼敲门进来:猛犸哥,骆先生派大壮来了,说要见你。
“哦?让他进来。”
楚风放下手中的事务,静候大壮到来。
他大致明白大壮的来意。
片刻后,托尼领着大壮走进办公室,楚风起身相迎:“大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骆先生若有吩咐,直接打电话就行,何必劳你跑一趟。”
“骆先生让你立刻去见他。”大壮语气冷淡。
面对楚风伸出的右手,大壮视若无睹,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
楚风笑容微敛,却并未在意,转而说道:“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出发吧,别让骆先生久等。”
两人离开舞厅,约半小时后,抵达骆驼位于郊外的别墅。
刚一进门,未等楚风开口,骆驼便沉着脸质问道:“猛犸,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擅自动铜锣湾的地盘?”
“那是洪兴的地界,你不知道吗?”
“蒋先生前阵子才来给我贺寿,礼数周到。现在转头我的人就去抢他的地盘,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蒋先生?”
这一连串的质问若是换作旁人,或许会倍感压力。
但楚风只是心中嗤笑。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骆驼仍是他的老大。
老大训斥小弟,天经地义。
面对骆驼的责问,楚风先是点头认错,表示不该擅作主张。
随即又说道:“不过,老大,我也是为了东星的壮大。当初接任大咪的位置时,我在兄弟们面前承诺过,要让东星的地盘更广。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失信于人?”
骆驼叹了口气:“你倒记得自己的话,怎么不记得我这个大哥说过,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老大,这事让你不痛快了,不过地盘已经拿下,总不能拱手让人吧?”
楚风摊开手,一脸无奈。
“就算我们想还,洪兴那边也未必领情。”
到嘴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骆驼当然不会同意。
他摇头叹气,指着楚风点了点:“你小子……”
见这反应,楚风心里有底了。
他堆起笑脸,连忙表态:“老大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绝不给你添麻烦。”
“蒋先生那边也清楚,这不是你的意思,底下兄弟习惯动手罢了。”
“东星和洪兴明面和气,暗地里斗了多少回?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早成家常便饭了。”
话说到这份上,骆驼还能怎样?
他挥挥手赶人,临走只丢下一句:“你现在是当大哥的人,做事有点分寸,少给我惹麻烦!”
——
第
铜锣湾,旺盛街。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店铺紧闭,霓虹熄灭。
只剩几盏路灯忽明忽暗,死寂中透着一丝阴冷。
无论是住在附近街区的居民,还是沿街开店的商户,都已经提前收到消息。
今晚这里即将上演一场激烈厮杀。
临近十点,一支车队从正北方向驶来。
打头的是一辆黑色虎头奔,后面跟着三辆银灰色面包车和三台轻型卡车。
随着阵阵刹车声响起,车队在旺盛街特定区域整齐靠边停稳。
第一辆面包车的副驾驶车门率先打开。
身披黑风衣、戴着三角形墨镜的托尼跳下车,转身对着卡车和其余面包车吆喝:
都给我麻利点儿!
同辆面包车的另一侧,阿虎也跃下车来,随即弯腰从车厢里搬出三个装满西瓜刀的塑料桶。
过来拿家伙!
阿虎高声喊道。
其实不用他喊,已有手下主动过来取刀了。
自大咪身亡、楚风接管势力以来,这是众人首次参与大规模械斗。
对手仍是老冤家洪兴。
底下的兄弟们个个摩拳擦掌。
许多人都盘算着要在今晚多撂倒几个洪兴杂碎,说不定能获得楚风赏识,从此平步青云。
不消片刻,百余名马仔均已持械列队,整整齐齐伫立在街道 ** ,静候洪兴人马现身。
托尼走到虎头奔后排右侧,透过降下的车窗向里面的楚风汇报:
猛犸哥,全都安排妥当了。
楚风微微颔首,指尖的香烟升起袅袅青烟。他深吸一口后吩咐道:让弟兄们放开手脚干,洪兴那群废物不足为惧。
受伤了医药费算我的。
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每家三十万抚恤金。
今晚必须给我打出威风,完事后每人发两万红包!
谢猛犸哥栽培!
一个小弟急匆匆跑来报告:“猛犸哥,托 ** ,陈浩楠他们到了。”
托尼直起腰,顺着小弟指的方向看过去。
街对面,陈浩楠一身黑色皮衣,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逼近。
洪兴的人马和东星一样,密密麻麻占满整条街道,像一片黑潮压过来。
气势汹涌逼人。
陈浩楠走在最前,山鸡、包皮和巢皮紧随其后,每人手里都转着一只打火机。
火苗蹿得老高,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双方隔着十米左右时,洪兴的人齐刷刷停住脚步。
陈浩楠嘴角挂着淡笑,神色从容。
山鸡却扬着下巴,眼神桀骜凶狠。
包皮、巢皮和大天二等人也各有各的狠劲。
见东星只有阿虎站在最前面,陈浩楠扫了眼他手中的尼泊尔刀,不屑地问道:“猛犸在哪?”
没等回应,东星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楚风带着托尼走上前,看都没看陈浩楠,只对阿虎说:“站这儿干嘛?准备跟他们交朋友?”
阿虎一听,立刻挥手吼道:“动手!”
吼声未落,两拨人马如黑云相撞,瞬间厮杀成一团。
刀光闪动,喊杀与惨叫交织。
鲜血染红了长街。
阿虎挥动尼泊尔刀,势不可挡,无人能接下他一击。
那把锋利的狗腿刀在他掌中宛如死神之镰,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洪兴的马仔们纷纷倒在刀光血影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托尼同样骁勇善战。
一柄寻常的西瓜刀在他指间舞出致命轨迹,配合着灵活的步伐和精准的刀法,每一击都伴随着飞溅的血花。
另一侧,陈浩楠正展现着铜锣湾双花红棍的威名。
他率领包皮、巢皮和大天二手持双刀奋勇厮杀,东星的马仔接连栽倒在他们的刀下。
人群中,有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正是山鸡。
从交战伊始,他就带着几个心腹面色阴鸷地疯狂砍杀。
时常揪住一个东星成员,一边凶狠地捅刺,一边将其当作肉盾横冲直撞。
他的目标异常清晰。
转瞬间,山鸡已突破混战区域,在距楚风三米处站定。
染血的眼角与鼻尖为他平添几分暴戾,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楚风。
缠着白布的西瓜刀早已浸透鲜血,刀尖不断滴落猩红的血珠。
此时楚风身旁仅剩两名马仔。
见山鸡逼近,两人神色骤变,急忙上前护主。
却被楚风伸手拨开。
让我来。楚风语气平淡。
在他眼里,山鸡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当然这是相对他自身实力而言。
比起那些只会逞凶斗狠的混混,山鸡确实算得上好手。
去死吧,猛犸!
见楚风支开手下要单打独斗,山鸡二话不说挥刀扑上。
自从被楚风一巴掌掴倒在地,他就在等待这个时刻。
他绝不信持刀的自己会输给赤手空拳的楚风。
刀锋破空声响彻当场。
鲜血淋漓的西瓜刀划破空气,朝楚风面门狠狠劈下。
楚风身形微侧,刀锋堪堪擦过鼻尖,带起一阵凉风。
左拳如炮弹般轰在山鸡胸口,沉重的力道让山鸡闷哼着踉跄后退。
咳......
山鸡只觉胸腔似遭巨锤重击,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未及喘息,楚风已箭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