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不被官方报道的边疆守卫战役,从僵持到最后结束,历时半年。
中间还打了一场硬仗,他遭遇埋伏,差点儿丧命。
好在经历过上一次,他有预判。
没有中敌特奸计。
让他遭遇埋伏的还是一封信。
和上次笔迹一模一样。
可他母亲已经死了。
那只有一个可能,上次想让他死的,除了他母亲,还有其他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完全掌握他的行踪,对作战计划一知半解。
陆凛骁猜测,这个人是潜藏在大夏国的敌特,极有可能在军中。
这次回来,他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亲了一会儿,男人离开。
“我想洗澡,你帮我烧水。”
江橘瑶,“今天除夕,大家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热情的过来和你打招呼,你这个时候洗澡,是想让大家欣赏你的体魄?”
陆凛骁,“他们还是欣赏我的灵魂吧,体魄……留着给你看。”
江橘瑶噎住。
有些话,她就不该提,不该说。
这个人表面高冷禁欲,实则浑不吝,骚里骚气。
在江橘瑶烧水的时候,陆凛骁出去将栅栏门关上。
在农村,邻居们如果串门,一看栅栏门关了,那就知道主人睡了,不会再打扰。
江橘瑶烧好水,便去了堂屋。
她先将搁置许久的大水缸清理出来,然后又提着水桶到厨房提热水。
陆凛骁见了,一把接过。
待来到堂屋,看着帘子后面的水缸,“让我用这个?”
江橘瑶,“嗯。”
陆凛骁,“我不用,”
说着,他指着旁边的红色浴盆,“我要用那个!”
江橘瑶,“那个是我的。”
陆凛骁,“我们一起鸳鸯浴。”
江橘瑶的性格很开朗,也很会开玩笑,在“女色胚”郑爱晶面前,尚且不落下风,不知道为什么在陆凛骁面前,她总是被撩拨的心跳颊热,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只能垂头站在那儿,小鹿乱撞。
男人干活很麻利,很快将红浴盆水添满。
江橘瑶将拉帘拉上,“你洗吧,有事叫我!”
她只是客套一句。
男人,“现在就有。”
“什么事?”
江橘瑶转身,觉得他只是让她递个东西什么的,毕竟刚才他还一身迷彩服的站在浴盆边。
谁知道,一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褪去军装和白衬衣的男人。
看着男人坚实的八块腹肌和极具性张力的人鱼线,她没骨气的咽了口口水,视线往下,停顿两秒,又往上至那八块腹肌上。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捂住眼转过身,“你干什么?”
男人噗嗤笑了,但没有拆穿她。
“我的错,浴巾呢!”
江橘瑶很大方的转身,往橱柜旁走。
眼风掠过男人姣好的身型上,透着矜贵,带着禁欲。
在她似不经意的注视下,男人白衬衣最后一颗扣子解开。
皮带卡扣轻响,随后抽出,带出白衬衣内摆,隐隐精瘦腰线,腰线线条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江橘瑶从橱柜抽屉里拿出浴巾,故意很无所谓的给他。
男人没接,“你帮我擦。”
她将浴巾放到他肩头,本想这么一扔就走。
可是小拇指堪堪碰到他肩上枪伤。
这是一道新疤。
疤痕像道暗沉的虬枝,斜划在他肩头,透着股未散的凌厉。
江橘瑶似触了烙铁一般,手就要拿开。
在她离开的前一瞬,男人微转头,按住她的手,同时也抽走了浴巾。
“我的身体怎么样,炽热吧?”
江橘瑶没吱声,只是还抽手。
男人按住她,不让她走。
如此几番,江橘瑶放弃。
男人见了,倏地攥住她手腕用力一拽,江橘瑶惊呼着跌进温热的水里,溅起的细碎水花让他们周身瞬间一片湿意。
她窝在他怀里的温热顺着胸口往上窜。
他没松手,攥着她皓腕的指关节发白,发潮的呼吸落在她颈侧,一只手探进衣衫,揽住她纤细腰肢,寸寸收紧。
陆凛骁看到,氤氲水雾里,江橘瑶长发沾湿,肌如玉脂。
寒风透过不严实的窗户灌进来,她身上清浅处子体香悄然弥漫。
让整间屋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暧昧又灼热的气息。
骨节分明的手端起江橘瑶下巴,江橘瑶慢慢抬眸。
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橘瑶蓦的起身,双手环住男人脖颈,循着男人薄唇,主动深吻了上去。
男人身体一僵,随即紧紧拥着她,条件反射般的回吻她。
大雪纷飞,透窗的刺骨寒意试图让他们的心与身都渐渐冷却。
然而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深情而又炽热的相吻,嚣张的寒风此刻好似也成了束手无策的旁观者。
同样束手无策的,还有陆根生。
总觉得陆凛骁再回来住在江橘瑶这儿不妥,他想让他和他回他家住。
栅栏门关了。
他一向是很有分寸的人,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绝不会进去。
可事关江橘瑶,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手拿开栅栏门,阔步往堂屋来。
堂屋的煤油灯被透过窗缝的北风吹得颤巍巍跳,摇曳光影在两个人身上晃来晃去,好似混着发潮的呼吸,缠的他脚步都滞重、发黏。
他有些走不动。
可心中那份对江橘瑶的向往还是让他蜗行牛步。
好不容易来到跟前,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还是江橘瑶主动。
她主动吻住陆凛骁……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她。
他心突突的跳,好似要猝死了一般。
只一眼,他就再也看不下去,转过身,大阔步走在风雪里。
来的时候,想到又能多见江橘瑶一面,他心底都是热的。
可此刻,他浑身都透着凉。
呼啸的寒风呼呼的往他心窝子钻,他窒息的迈不动步。
翌日。
大年初一。
王家村男人一拨女人一拨的去向长辈拜年。
男人们拜年很正式,长辈在前,晚辈在后,按照辈分,挨家挨户的一个一个拜。
去到年过古稀的长辈家里,他们还要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完头才起身退到一边。
女人们则不,她们一般只是笑着围过去,嘴上让让,颔首祝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年。
老人会高兴的起身,给她们抓瓜子和糖。
刚才男人们在时的拘谨被彻底驱散,只剩热闹。
女人们从老人家里出来,路口,陆根生远远看到江橘瑶,只觉得她面露桃红,比新婚第一夜巧枝的脸还粉。
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一副不想看她但又忍不住看的样子。
郑爱晶见了,边嗑瓜子,边用胳膊肘戳江橘瑶。
“橘瑶,你得罪根生了?”
江橘瑶漫不经心往男人堆里看了一眼,又转开眸子,没吱声。
没一会儿,陆根生主动来到江橘瑶身边,“凛骁呢,怎么没见他?”
郑爱晶见了,凑热闹,“是不是昨夜太折腾,累的现在还没起床?
看着他很行啊,原来外强中干,这么不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