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得像是特地为今天准备的。
林宇从宿舍出来时，背包刚背上，手机就震了一下。
——苏瑶：你起了吗？
他回得很快：——刚出门。你呢？
几秒后，对话框浮现一个轻轻的笑脸。光是那个表情都让林宇的心跳无法控制。
——我在楼下的长椅那边。——等你。
林宇握紧手机，脚步不自觉加快。
她在等。而今天——他终于要说。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苏瑶。
她坐在长椅的左侧，怀里抱着昨天用的电脑，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她看见他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早呀。”她轻轻挥手。
林宇走到她面前，背着的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只是看着她，“等了很久吗？”
苏瑶摇头，“不久。风有点大，但……我喜欢今天的味道。”
“什么味道？”
“像……要发生好事的味道。”
林宇怔了一下，耳尖慢慢红了。
苏瑶笑得有点狡猾，却又温柔：“你今天好像很紧张。”
林宇别开视线，“因为……有些话要说。”
苏瑶心跳轻轻乱了一下，但她只说：“那我们先去剪素材。路上……你慢慢说。”
两人并肩走在教学楼前的小道上。风吹过树影，落在他们的肩上。
苏瑶走得不快，似乎故意给他时间。
“林宇。”她轻轻叫他。
“嗯。”
“昨晚那句话……你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吗？”
林宇沉默了一秒。所有练习过的句子脑子里飞过，又飞散。
但他知道——如果说出口，他不想是排练好的版本。
他想是最真实的那一句。
“差不多……”
苏瑶侧头看他，“今天真的要说？”
林宇深吸一口气，“嗯。”
苏瑶下意识轻轻捏了捏电脑包的角，像是在压住什么心跳。
“那……我会听的。”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林宇忽然觉得，这条路太短——但心里的话又太长。
等走到剪辑室门口时，他的手心居然有些凉。
苏瑶轻轻看他一眼，“别紧张。”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不会拒绝的。”
剪辑室门推开时，两人都怔住了。
里面没人。灯也没开。
整个空间安静而空旷。
苏瑶轻轻呼口气，“今天他们都有课，我们两个……”
“单独？”林宇接话。
苏瑶点头，“嗯。”
门关上的那一刻，安静得只剩心跳。
电脑刚打开，苏瑶忽然轻轻说：“林宇。”
“嗯？”
“你昨天说……今天愿意告诉我那句话。”
林宇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是。”
苏瑶放下鼠标，转向他，认真而温柔：“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林宇怔住。
空气突然像被拉紧。
他明明一晚上的练习、一早上的准备，可真实面对她的时候，心跳却暴露得一清二楚。
苏瑶轻轻靠近一点，“我会听的。”
林宇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慌乱收回到胸腔里。
然后——他抬头。
在她的眼里找到那个答案。
“苏瑶，”他的声音轻、稳，却带着不容撤回的认真，“我喜欢你。”
苏瑶微微睁大眼。
那一瞬间，空气完全停止了。
林宇继续，声音一字一句：“不是朋友那种。不是合作那种。是……只要靠近你一点，我就会心跳得乱七八糟的那种。”
苏瑶的手指悄悄收紧。
林宇看着她，继续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第一次剪素材时认真皱眉开始，从你第一次叫我名字时开始，从你……第一次笑着说‘你来了’时开始。”
苏瑶呼吸轻乱。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退。只是眼睛里……一点点亮起来。
直到林宇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苏瑶垂下眼，像在压住突然涌上来的什么。当她再次抬头时，眼里微微湿，却极亮。
她轻轻开口：“可以。”
林宇心脏狠狠一跳。
苏瑶又靠近了一点，“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那句“很久了”，像被温柔地放在林宇心口，让整颗心彻底溢满。
两人靠得很近，却没有急着拥抱，也没有急着牵手。
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那一刻，什么都不需要说。
但苏瑶突然轻轻伸出手。
“林宇。”
“在。”
“可以……靠近我一点吗？”
林宇怔住，然后往她方向慢慢靠过去。
苏瑶轻轻抬起手，触到他耳尖。
“这里，”她轻声说，“每天都红得很明显。”
林宇：“……”
苏瑶轻笑，“以后也会这样吗？”
林宇看着她，声音低而笃定：“会。”
苏瑶的眼睛亮得像晨光。
下一秒，她轻轻握住他的手。
“那……我们今天开始吧。”
林宇怔住，“开始……什么？”
苏瑶轻轻贴着他的指尖，像做了一个决定：“开始……你说的那种喜欢。”
林宇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失控。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已经数不清。
而苏瑶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光：“你说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林宇呼吸微乱，声音低得几乎沙哑：“是。”
苏瑶轻轻笑了。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们握着的手上。
像是在为这段关系——正式落下第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