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
“啊——!”沙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剧痛让他瞬间冷汗直流!
但这还没完!
萧炎左手握拳,紫色的斗气如同火焰般缭绕而上,带着一股灼热狂暴的气息,毫无花哨地,一拳轰向沙罗的胸膛!
“八极崩!”
低沉的喝声,伴随着恐怖的劲气,轰然爆发!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巨响!
沙罗那壮硕的身躯,如同被狂奔的巨型魔兽正面撞上,猛地倒飞而出,人在空中便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他胸前的衣物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一个清晰的、焦黑的拳印!
“砰!”
他重重地砸在十几米外的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一拳!
仅仅一拳!
五星斗师,沙之佣兵团的小头目,毙命!
整个街道,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缓缓收拳的黑衣少年。
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柳擎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化为全然的惊骇与恐惧。
柳席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传来一阵骚臭。
那些原本气焰嚣张的沙之佣兵团佣兵,此刻也是面无人色,看着萧炎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尊魔神!
萧战和萧家众人,同样目瞪口呆,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少族长。
萧炎缓缓收回拳头,指尖那一缕紫色火苗悄然隐没。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瘫软的柳席,扫过脸色惨白的柳擎,最后,落在那些瑟瑟发抖的佣兵身上,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撞击,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还有谁?”
那一拳,不仅轰杀了五星斗师的沙罗,更如同砸碎了笼罩在乌坦城上空许久的阴霾。
死寂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与敬畏!
“一……一拳?!”
“五星斗师啊!就这么死了?”
“萧家少爷……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斗师?不可能!他才多大?!”
柳擎面如死灰,看着地上沙罗那焦黑的尸体,再看向那个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得令人心寒的黑衣少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他知道,柳家完了!彻底完了!招惹了这样一个怪物,柳家再无翻身之日!
他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一把拉起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儿子柳席,在沙之佣兵团残余佣兵惊恐的目光中,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
萧家坊市门前,危机解除。
萧战和几位长老看着萧炎,激动得老泪纵横,想要上前,却又似乎被儿子身上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势所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炎对着父亲和族人微微颔首,没有过多解释,转身便向着萧家府邸走去。他需要巩固刚刚突破的修为,也需要消化吞噬紫火后带来的变化。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宽阔的道路,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恐惧,以及一丝……狂热。
萧家麒麟儿,已展露峥嵘!乌坦城的天,从这一刻起,彻底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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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阁,顶层雅间。
窗户微开,恰好能望见远处萧家坊市那条街道的尽头。
纳兰嫣然临窗而立,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尽收眼底。
当萧炎一拳轰杀沙罗,紫火气息一闪而逝的瞬间,她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清亮的茶汤微微晃动,映出她眼底深处那一抹了然而又复杂的微光。
他成功了。
不仅成功吞噬了紫火,更是一举突破到了斗者。
那份力量,那份果决,那份隐而不发的锋芒……都与她记忆中的那个身影,越来越像。
蕊儿站在她身后,小脸上满是兴奋与后怕,拍着胸脯道:“小姐!您看到了吗?萧炎少爷他……他太厉害了!一拳!就一拳!那个凶神恶煞的斗师就……太好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萧家!”
纳兰嫣然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萧炎离去的方向,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
她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准备一下,蕊儿。”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小姐,我们要去萧家道贺吗?”蕊儿问道。
纳兰嫣然缓缓转过身,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她清丽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面对萧炎时的温和或坚定,而是重新戴上了那属于云岚宗少宗主的、清冷而疏离的面具。
“不。”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与决断,“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蕊儿愣住了,“回……加玛圣城?回云岚宗?”
“嗯。”纳兰嫣然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眼底却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与深沉。
乌坦城的戏,已经唱完了。
她亲手推动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加速转动。萧炎踏入了斗者,吞噬了紫火,拥有了自保和崛起的初步资本。她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
过多的庇护,反而可能成为束缚他翅膀的枷锁。雄鹰,终究需要在风雨和厮杀中,才能搏击长空。
而且……云岚宗那边,也需要她回去了。有些宿命的轨迹,她必须亲自去面对,去尝试扭转。
葛叶长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比起前几日,好看了不少,但看向纳兰嫣然的目光,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复杂。萧炎的横空出世,无疑证明了这位少宗主那看似荒谬的“投资”,眼光是何等毒辣。但这并不能完全消除他心中的芥蒂。
“小姐,宗门传来讯息,宗主问询您何时返回。”葛叶躬身道,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