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风平浪静。
“它”的组织随着昆仑之行的惨败和核心人物的陨落,似乎真的土崩瓦解,再未掀起任何风浪。解雨臣动用解家的力量多方探查,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证实了这一点。
齐墨带着温南星回到了北京的四合院。日子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变得简单而宁静。齐墨不再频繁外出接那些危险的活儿,大部分时间都陪在温南星身边,教她如何引导和控制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带她品尝京城各处隐藏的美食,或者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泡一壶茶,听她讲那个“书外世界”的趣事。
他的墨镜换成了更轻便的浅色款式,那双特殊的眼睛在适应了融合后的力量后,对光线的敏感度降低了许多。偶尔,他会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摘下墨镜,用那双盛着星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看得温南星脸红心跳。
“你现在……能看清未来了吗?”有一天,温南星忍不住好奇地问。
齐墨将她揽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笑意:“看不清全部。但能看清最重要的部分。”
“是什么?”
“是你。”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未来里,全都是你。”
温南星的心像是被泡在了温热的蜜水里,甜得发胀。
然而,平静之下,总有暗流涌动。
温南星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她不再是旁观者,而是置身于一个个破碎的世界片段里——有时是浩瀚的星海,有时是荒芜的废土,有时是充满奇异植物的丛林……她能感受到那些世界的喜悦与哀伤,生机与死寂。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她脑海中低语,诉说着各自的故事。
她知道,这是她体内融合的世界碎片在与其他的世界碎片产生共鸣。青铜门的开启,像是一个信号,唤醒了许多沉睡的、散落在不同时空的“同胞”。
一天夜里,她从又一个纷乱的梦境中惊醒,发现齐墨并不在身边。她披衣起身,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齐墨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那幅巨大的、标记着各种符号的地图。他手中拿着那两块已经失去光泽、变成普通石头的碎片残骸(暗红色和幽蓝色),眉头紧锁。
“怎么了?”温南星走过去,轻声问。
齐墨将她拉到身边,指着地图上几个新被圈出来的、分布在全球不同角落的点:“这些地方,最近都出现了异常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模式……和你融合碎片前很像。”
他放下碎片残骸,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南星,青铜门虽然关上了,但它被强行冲击的那一刻,可能已经对整体的平衡造成了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影响。散落在各处的世界碎片,似乎正在变得……活跃。”
温南星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也感受着自己血脉中那股与地图上光点隐隐共鸣的力量。她没有害怕,反而有一种奇异的使命感在心底滋生。
“所以,‘它’虽然消失了,但我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她问。
齐墨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睛,缓缓点头:“也许,才刚刚开始。”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你愿意……继续和我一起,去修复这些可能出现的‘裂痕’吗?”
温南星没有立刻回答,她转过身,双手捧住齐墨的脸,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这是一个带着承诺和决心的吻,生涩却无比真挚。
一吻结束,她微微喘息,脸颊绯红,眼睛却亮得像星辰:
“不是‘和你一起’。”她纠正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和一丝娇嗔,“是我们一起。齐墨,你别想再甩开我。”
齐墨怔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是从未有过的愉悦和释然。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他在她耳边许下誓言,声音低沉而缱绻,“我们一起。”
半年后,埃及,吉萨高原。
夜色下的金字塔更显神秘巍峨。齐墨和温南星站在一处隐蔽的沙丘后,看着前方不远处一个刚刚开启的、通往金字塔地下深处的秘道。秘道入口散发着与星坠之城、雷公山蛊窟类似的能量波动。
温南星体内融合的力量在轻轻鸣响,指引着方向。
齐墨调整了一下背上特制的装备包,牵起温南星的手。他今天戴着一副新墨镜,镜腿上有细小的星光流转,是温南星用融合后的力量为他特制的,不仅能保护他敏感的眼睛,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幅他的“观星”能力。
“准备好了吗,齐太太?”他侧头,唇角勾起她最熟悉的、带着点痞气和无限温柔的弧度。
阳光炙热,但他的笑容比阳光更耀眼。
温南星握紧他的手,回以灿烂的笑容:
“走吧,未来还长着呢。”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秘道的阴影中,新的冒险,如同展开的卷轴,等待着他们共同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