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颜对田梦笙早就嫉妒万分,看到严峰卖关子,紧忙对着他撒娇追问。
严峰看对方这勾人的小模样,也就不卖关子了。
“这些‘废料’,很快就会变成指向她自己的利剑。找枪手加工,抢先注册发布。等到她的新歌问世,任何雷同之处,都会成为她无法辩驳的‘抄袭’证据。”
他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玩味:“而最讽刺的是,这把剑,是通过她那位忠心助理的‘不设防’,递到我们手上的。到时候,我看她还能不能保持那份可笑的清高。”
李青颜心领神会地笑了,仿佛已经看到了田梦笙百口莫辩的狼狈模样。她依偎在严峰怀里:“还是您手段高明…到时候,您可得让我亲眼看看,她们这主仆情深的戏码,还怎么演下去。”
“好说好说,咱们先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在李青颜的娇呼轻嗔下将其抱起,踹开休息室的木门,急不可待将她扔到自己特别准备的大床上。
严峰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李青颜闭上眼,一秒内便调整好表情,再睁开时,眼底已换上恰到好处的迎合。她熟练地伸出手臂,环住他微胖的腰身,指尖在他背后的衬衫上轻轻划过。
这一切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交易。她的身体是她最锋利的武器,而严峰,是那个能帮她除掉田梦笙的关键。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她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喘息,将逢迎与打探巧妙地揉合在一起。
严峰的动作略微一顿,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得意:“急什么……箭,已经在弦上了。”
就在他们身体交缠的同时,城市的某个密室里,严峰的秘书正对着电脑屏幕,审阅着天宇娱乐发来的最终版“材料”。
数十个娱乐公众号的编辑已收到加密文件,水军群组里,“准备行动”的指令悬停在输入框内。所有的一切都已就位,只等那个约定的、能让效果最大化的时机。
这把淬毒的暗箭,正静静瞄准着田梦笙的后心,引而不发,却更显杀机。
这蓄势待发的信息,仿佛通过某种隐秘的渠道,传递到了李青颜的感官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被更浓的媚态覆盖。
她更加卖力地迎合着,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仿佛能透过这具沉重的躯体,触摸到那即将被摧毁的前途。
衣料的窸窣声与沉重的呼吸交织,这亲密的表象下,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权色合谋。
———————————————————
拿着修改两日,终于让自己颇为满意的曲谱,田梦笙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眼眸里重新亮起了专注而明亮的光彩。
她小心翼翼地将最终定稿的曲谱和歌词本收进文件袋,准备前往录音棚,进行第一次试录。这段时间的闭关和挣扎,终于要见到曙光了。
就在她拿起包和文件袋,准备出门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了。
田梦笙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谁会给她打电话?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号码,思考了一会,还是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怯生生的问好。
“梦笙老师,您好,我是赵微微,您还记得我么?”
田梦笙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在公司里这女孩看她的眼神总是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还曾鼓起勇气要过签名。
“梦笙老师……”赵微微的声音很小,带着一丝紧张,她迅速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快步走进楼梯间。
“赵微微是么?我记得你,有什么事吗?”田梦笙温和地。
“梦笙姐,我……我可能听到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赵微微语速很快,带着后怕,“就在刚才,我在茶水间准备严总待客要用的咖啡和茶叶,听到……听到张萌姐和严总的秘书在角落里小声说话。”
田梦笙眉头微蹙:“她们说了什么?”
“我……我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赵微微急切地解释,努力回忆着,“只听到几个词,‘废稿’、‘泄露’、‘抢注’……好像还提到了夏可可姐的名字,说什么‘通过她拿到的’……最后一句听得稍微清楚点,是严总的秘书说的,他还说‘……放心吧,到时候让她百口莫辩’。”
赵微微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和恐惧:“梦笙姐,我知道我不该偷听,但我感觉他们是在说你!你要小心啊!”
一瞬间,田梦笙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握着文件袋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废稿?泄露?抢注?百口莫辩?
这几个词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她不愿相信,却又无比清晰的可怕事实。联想到之前夏可可无意中提起过,张萌最近对她格外“关心”,还曾去过她们合住的公寓……
她听着耳边带着颤音的话语,显然被吓得够呛却还是冒险通知自己的小粉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
田梦笙深吸一口气,带着略显牵强的笑声,轻轻开口道:“赵微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的,非常谢谢你。这件事很重要,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赵微微用力点头:“我知道的,梦笙姐!你……你一定要当心!”
挂断了通话,田梦笙独自站在门边,刚才准备去录音棚的雀跃心情早已荡然无存。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心寒,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严峰……李青颜……还有那个被利用而不自知的张萌。
他们不仅想要榨干她的价值,现在还想要彻底毁掉她,用这种最肮脏的手段。而那把刺向她的刀,竟然是通过她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助理夏可可的“不设防”递出去的。
可可那个傻丫头,一片赤诚,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和轻信间接害了她,不知道该有多自责难过。
不过现在不是难过和愤怒的时候,还是需要想办法解决。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