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幼儿园的路上，苏晚萤开着车库里那辆最低调的宾利。
顾言希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小手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一言不发。
苏晚萤没有急着追问。她知道，面对孩子的社交困境，追问只会徒增压力。
她目视前方，用一种闲聊的语气开口。
“希希，妈妈上学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喜欢我的人。”
顾言希的小耳朵动了动，抬起头，通过后视镜看着她。
“有一次，一个女同学告诉所有人，说我偷了她的橡皮，然后大家都不跟我玩了。”苏晚萤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你……你怎么办？”顾言希小声地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询问。
“我啊。”
苏晚萤笑了笑。
“我直接走到那个女同学面前，把她的书包倒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她书包夹层里找到了那块她自己忘了的橡皮。”
顾言希的眼睛亮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大声告诉所有人，她是个撒谎精。”
苏晚萤说得轻描淡写。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随便说我坏话了。”
她通过后视镜，看着儿子那张紧绷的小脸慢慢放松下来。
“所以宝贝，被人误会或者不喜欢，都不是你的错。”
她顿了顿，补充道。
“有时候，只是因为他们蠢，或者坏。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证明他们又蠢又坏。”
顾言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抓着衣角的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
……
艾尔顿国际幼儿园，是本市最顶级的私立幼儿园。
当苏晚萤牵着顾言希的手，从宾利车上下来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今天的她只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香奈儿白色套装，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她摘下墨镜，周围那些探究的视线和窃窃私语仿佛都成了背景音。
“那就是顾家那个……？”
“嘘，小声点，就是她。”
“看着不像会虐待孩子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豪门里的事，谁说得清。”
苏晚萤恍若未闻，她弯腰对顾言希说。
“宝贝，抬头，挺胸，我们去见王老师。”
顾言希看着妈妈镇定的脸，用力地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迈开小短腿，走得笔直。
王老师的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顾太太，请坐。”
王老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但眉宇间藏着忧虑。
她给苏晚萤倒了杯水，措辞很小心。
“是这样的，最近园里……有一些关于您和希希的传言。”
“我明白。”
苏晚萤直接切入主题。
“传言影响到希希了，对吗？”
王老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有几个孩子，听了家里大人的话，开始孤立希希。今天上午活动课的时候，还有个孩子……当众说希希的妈妈是坏人，不让其他小朋友跟他玩。”
苏晚萤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她垂眸，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直低着头的顾言希。她可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但她的孩子不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胖子。
“王老师，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女人声音尖利，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我们家凯凯绝对不能跟这种家庭有问题的孩子一个班！谁知道会不会学坏！”
她一眼就看到了苏晚萤，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就是顾言希的妈妈吧？我劝你还是自己给孩子办退学，别在这里影响我们整个班的风气。”
这个女人，苏晚萤有点印象，是某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娘，姓张。
王老师的脸色很难看。
“张太太，这是在办公室，请您注意一下言辞。”
“我注意什么？我说的是事实！”
张太太把自己的儿子往前一推。
“你问问我儿子，是不是他说的，他妈妈是坏女人！”
那个叫凯凯的小胖子，得意洋洋地看着顾言希，大声说：“是！我妈妈说的！他妈妈打他！是个坏蛋！”
顾言希的身体猛地一颤，小脸瞬间变得惨白，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苏晚萤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
好，很好。KpI考核，这就来了。
她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先将顾言希搂进怀里，用手捂住他的耳朵，轻声说：“宝贝，别听，捂好耳朵，接下来的话，小孩子不适合听。”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嚣张的张太太。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张太太是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首先，你说我虐待我儿子，请问，证据呢？”
张太太被问得一噎。
“外面都这么传的！无风不起浪！”
“哦，传闻？”
苏晚萤的笑容加深。
“根据我国法律，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构成诽谤罪。张太太，你刚才的话，办公室的监控应该都录下来了，我想我的律师会很乐意跟你探讨一下‘情节严重’的定义。”
张太太的脸色变了变。
“你……你拿律师吓唬谁！”
“我不是吓唬你。”
苏晚萤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转头看向王老师。
“王老师，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您应该明白，校园霸凌的根源，往往来自于家庭教育的缺失和成人世界的恶意投射。今天，我的儿子，顾言希，是这场成人恶意导致的校园霸凌的直接受害者。”
“您作为班主任，非但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受害学生，制止霸凌行为，反而约谈受害者家属，听凭施暴者家属在这里大放厥词。请问，这就是艾尔顿国际幼儿园的专业水准吗？”
王老师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根本无法反驳。
“我……”
苏晚萤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对已经有些慌乱的张太太开口。
“其次，张太太，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的孩子好，却当着他的面，教他如何用谎言和恶意去攻击同学。你不是在教育他，你是在教唆他成为一个霸凌者。将来他因此走上歧途，那不是别人的影响，是你亲手造成的。”
“你！”张太太气得浑身发抖。
苏晚萤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完全碾压。
“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艾尔顿幼儿园的背后，有顾氏集团教育基金的投资。而你先生的公司，我没记错的话，上个月刚刚递交了想成为顾氏新能源供应商的申请，标的还不小。”
苏晚萤的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说，如果顾氏的董事会知道，一个潜在合作方的老板娘，公然在顾氏投资的学校里，诽谤、欺凌顾氏继承人的母亲和继承人本人……他们会怎么想？”
“你先生的这份申请，还会通过吗？”
轰的一声。
张太太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手里的名牌包“啪”地掉在地上。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哪里是传闻中的草包，这分明是个魔鬼！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晚萤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她蹲下身，拿开捂着儿子耳朵的手，温柔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走吧，我的小勇士，我们回家吃草莓蛋糕。”
“嗯！”
顾言希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泪水已经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崇拜和安心。
【叮！恭喜宿主，完美解决第一次校园危机，强势扞卫崽崽尊严！月度绩效考核：社交影响力+20，家庭和睦度+10！】
【触发S级任务完成奖励：‘过目不忘’技能（永久）！】
苏晚萤牵着顾言希，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对已经完全石化的王老师说：“王老师，我等学校的正式道歉，以及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如果我没收到，我的律师会代替我跟学校沟通。”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就在她带着儿子走出教学楼，沐浴在午后阳光下时，她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跳动着三个字：顾夜沉。
苏晚萤挑了挑眉，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儿？”
“我刚接到艾尔顿校董的电话，他说……你要告他们整个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