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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的雨,像是被人拧住了的湿布,淅淅沥沥缠了三日。青芜织坊的木板门虚掩着,风一吹,“吱呀”声在雨雾里荡开,像是谁在暗处磨牙。

巷子里的居民近来总觉得不对劲。每到后半夜,织坊里就会传出“咔哒、咔哒”的织机声,那声音不似沈青芜在世时那般沉稳,反而急得像催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毛躁。更怪的是,不少人家的织梭会自己从竹筐里滚出来,丝线缠上门槛、窗棂,硬生生绕出一道道灰黑色的纹路,像是谁用指甲刻在木头上的痕迹。

李阿婆是看着沈青芜长大的,心善,怕织坊里进了贼,或是漏雨泡坏了老织机。这天清晨,雨稍歇,她挎着竹篮,装着两个热乎的青团,想给守织坊的人送点吃的——她总觉得,沈青芜的魂还在里头。

推开门的瞬间,李阿婆的脚像钉在了青石板上。

织坊里的三架织机,竟都在转。

最里头那架苏婆婆传下来的老织机转得最急,织梭在经丝纬丝间飞窜,发出“唰唰”的破空声,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拼命赶工。机身上的缠枝莲纹,不知何时变成了墨黑色,纹路里渗出细细的、暗红色的液珠,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痕,闻着有股淡淡的腥气,像是血,又比血更冷。

墙上挂着的“百鸟朝凤”锦缎,原本活灵活现的凤鸟,此刻羽毛竟在慢慢脱落,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影子——那些影子不是鸟,是人,一个个蜷缩着,像是被丝线捆住,脸贴在锦缎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织机转动的残影。

李阿婆手里的竹篮“哐当”掉在地上,青团滚了出来,沾了泥。她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视线往下移,她看到织机的踏板上,缠着一圈圈丝线,丝线上挂着些细碎的、发白的东西——是指甲,人的指甲,带着点淡粉色的月牙,像是刚被生生扯下来的。

“阿婆,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李阿婆猛地回头,看到柳如眉站在巷口,身上的罗裙沾了雨雾,脸色苍白得像纸。她身后跟着两个织造府的差役,手里捧着木盒,想必是来取那三幅神锦的。

柳如眉昨晚就觉得不安。苏州城里,有几个织工突然疯了,手里攥着未织完的布,嘴里喃喃着“影子要出来了”,布上织的,全是青芜织坊老织机的模样。她连夜赶回来,没想到刚到巷口,就撞见了魂飞魄散的李阿婆。

“柳姑娘……织坊里……织坊里有鬼!”李阿婆抓住柳如眉的手,指尖冰凉,“织机自己转,还有血……还有指甲!”

柳如眉心头一沉,推开虚掩的木板门,快步走进织坊。

一股浓烈的阴寒扑面而来,不是雨雾的湿冷,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三架织机还在转,老织机的经丝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是用血染成的,织梭划过,带出一串细小的血珠,落在织好的布上,晕成一个个影子的轮廓。

“百鸟朝凤”锦缎上,凤鸟的羽毛已经掉光了,露出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柳如眉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当年被顾砚残害的、老织工的徒弟,还有几个,是孤山竹林里那些无主的魂魄。它们的嘴张着,像是在哭,却发不出声音,眼睛里的灰蓝色,和沈青芜影子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是那丝黑雾。”柳如眉握紧了手里的木盒,里面装着三幅锦缎,“它附在凤鸟身上,回了这里,目标是这架老织机。”

话音刚落,老织机突然停了。

织梭“咔哒”一声卡在经丝里,暗红色的丝线瞬间绷紧,像是有谁在用力拉扯。墙上“百鸟朝凤”锦缎上的人影,突然开始蠕动,一个个顺着锦缎的边缘往下爬,像是壁虎一样,落在地上,化作一道道灰蓝色的雾气,朝着老织机聚拢。

“不好!它要借织机和魂魄,凝实体形!”柳如眉连忙打开木盒,取出“月影图”,展开的瞬间,金色的阳气从锦缎上涌出来,照亮了织坊的每一个角落。

雾气被阳气一照,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火烧到,蜷缩成一团。可就在这时,老织机的木纹里,突然钻出一道黑色的影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像是用墨汁浇成的,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身上缠着无数根暗红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着那些灰蓝色的雾气。

“柳如眉,你坏了我三次好事。”

黑影开口了,声音不是顾砚的沙哑,也不是沈青芜的清冷,而是无数人的声音叠在一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像是无数个魂魄在同时说话,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是谁?”柳如眉将“月影图”举在身前,阳气化作一道屏障,挡住黑影的阴气,“你不是顾砚的影子,也不是沈青芜的残魂!”

“我是谁?”黑影笑了,无数个声音交织在一起,“我是织影术里的‘骨血’。苏婆婆当年织‘月影图’,用的不是普通丝线,是她的血;顾砚炼影子,用的是织工的魂;沈青芜的执念,不过是我借她残魂养出来的养料。”

柳如眉浑身一震。她终于明白,苏婆婆当年为何说“织影术是双刃剑”——织影的本源,不是丝线,是人的骨血与魂魄。苏婆婆用自己的血封印“月影图”,不是为了困住影子,是为了压制这藏在织影术里的“骨血邪祟”;顾砚不过是被它利用,以为自己在掌控影子,实则是在给邪祟喂食;沈青芜的残魂,也只是它用来夺取老织机的棋子。

“这架老织机,是苏婆婆用自己的肋骨做的机轴,用经血泡的木纹。”黑影缓缓靠近,暗红色的丝线在它身边飞舞,“她以为这样能镇住我,可她忘了,骨血养出来的邪祟,只会越来越强。现在,有了这么多魂魄,还有凤鸟的灵性,我终于可以彻底出来了!”

柳如眉这才注意到,老织机的机轴处,隐隐能看到一段发白的骨头轮廓,木纹里渗出的暗红色液珠,正是苏婆婆当年残留的血。她只觉得一阵恶寒——苏婆婆为了压制邪祟,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而自己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老织机。

“百鸟朝凤”锦缎上,最后一个人影也爬了下来,融入黑雾中。黑影的身形越来越凝实,开始长出五官,左眼是顾砚的阴鸷,右眼是沈青芜的空洞,鼻子是老织工的塌陷,嘴是无数个缝合在一起的唇瓣,模样诡异到了极点。

“给我过来!”黑影抬手,暗红色的丝线朝着柳如眉缠来,目标是她手里的三幅锦缎,“有了这三幅织影神锦的阳气和阴气,我就能成为真正的织影主宰!”

柳如眉侧身躲开,将“孤山夜雪”和“百鸟朝凤”也展开。三幅锦缎同时发光,阳气与阴气交织,化作一把巨大的剪刀,朝着黑影的丝线剪去。

“咔嚓!”

丝线断裂,发出刺耳的声响,黑影痛得发出无数人的惨叫声。它猛地扑向老织机,想要钻进机轴里,借助苏婆婆的骨血恢复力量。

“不能让它进去!”柳如眉将三幅锦缎掷向老织机,锦缎在空中展开,化作一道三色光幕,将老织机和黑影一起罩住。

光幕里,阳气与阴气疯狂碰撞,黑影在里面挣扎,无数个面孔在它脸上交替出现,发出凄厉的嘶吼。老织机上的骨血开始发烫,暗红色的液珠沸腾起来,像是在反抗黑影的侵占。

“苏婆婆的骨血在帮我们!”柳如眉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滴在光幕上,“织影术的本源是守护,不是残害!我以织工的血,唤你本源之力!”

血滴落在光幕上,瞬间融入其中。三色光幕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老织机的机轴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碎裂声,一段发白的骨头从机轴里滚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点,钻进了光幕。

黑影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身形开始瓦解,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灰黑色雾气,想要从光幕的缝隙里逃出去。可光幕越收越紧,将所有雾气都困在里面,慢慢炼化。

就在这时,织坊的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

是那只凤鸟。它不知何时飞回了乌镇,落在窗台上,羽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灰蒙蒙的,眼睛里却没有了那丝黑雾,只剩下纯粹的灵性。它对着光幕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舍,然后展开翅膀,朝着天空飞去,渐渐消失在雨雾中。

柳如眉知道,凤鸟是在道谢。它体内的黑雾被光幕的力量逼了出来,终于恢复了自由。

光幕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化作三幅锦缎,落在地上。老织机的转动声彻底停了,机身上的缠枝莲纹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木纹里的暗红色液珠也消失了,只剩下一架普通的老织机,安静地立在那里。

织坊里的阴寒散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地上的青团,也照亮了那些散落的、发白的指甲——它们已经变成了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柳如眉蹲下身,捡起三幅锦缎。“百鸟朝凤”上的凤鸟,重新长出了羽毛,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悲悯;“月影图”的月亮,比之前更亮了;“孤山夜雪”上的影子,变得淡了许多,像是要融入雪景里。

巷子里的居民,慢慢恢复了神智,围在织坊门口,脸上带着茫然。李阿婆捡起地上的青团,拍了拍泥,递给柳如眉:“柳姑娘,没事了吧?”

柳如眉接过青团,点了点头,却没敢说真话。

她能感觉到,光幕炼化了大部分黑雾,但有一丝最细小的、黑色的雾气,趁着她咬破指尖分心时,钻进了老织机的木纹深处,像是种子一样,埋了起来。

那丝雾气,是邪祟最本源的力量,无法彻底炼化。它会一直潜伏在老织机里,等待下一个契机——或许是某个心怀执念的织工,或许是一场足够阴冷的雨,或许是一根沾染了骨血的丝线。

柳如眉将三幅锦缎重新装进木盒,对织造府的差役说:“把这三幅锦缎送到玄清观,让观主用阳气镇着,每日诵经,不可懈怠。”

差役领命,捧着木盒离开了。

柳如眉留在了青芜织坊。她没有毁掉老织机,只是找了块厚厚的青布,将它盖了起来。她想,苏婆婆当年没有毁掉它,是因为知道,邪祟的本源与织影术共生,毁掉织机,或许会让邪祟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乌镇的雨停了,阳光明媚。青芜织坊的门依旧开着,柳如眉成了新的主人,每天坐在织机前织布。她织的锦,没有影纹,只有简单的花鸟鱼虫,色彩明亮,透着一股暖意。

巷子里的居民,偶尔会来织坊坐坐,买一块布,聊聊天。他们渐渐忘了那些诡异的日子,只记得柳姑娘织的布好看,人也和善。

只是偶尔,在深夜,当雨雾再次弥漫,有人会听到青芜织坊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织梭动了一下。

柳如眉也听到了。她坐在床前,手里攥着一枚从老织机上取下的木片,木片上,有一道极细的、黑色的纹路,像是一根丝线,在慢慢生长。

她知道,这场关于织影、骨血与执念的故事,从来没有真正结束。

就像江南的雨,总会再来;就像织机的声响,总会在某个深夜响起;就像那些藏在影子里的邪祟,总会等着下一个,被执念困住的人。

而她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守着这架盖着青布的老织机,守着织影术的初心,直到下一场雨来,直到下一个影子出现。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织坊里的青布,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有谁,在布底下,轻轻碰了碰织机的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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