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先别急着走,有事跟你说!”
听到这话,老秦是满脸的不情愿,可腿脚还是很不争气的停了下来。
更是赶紧挤出笑容面对着郝运。
“还请大王尽情的吩咐,我们府库定能完成任务!”
见他这不情不愿的模样,郝运顿时就笑呵呵的安抚了起来。
“放心,如今大战在即,我不可能耽误你们给前线运送粮草。”
老秦不由得松了口气。
毕竟自家大王平日里虽然恨不得扒了他的骨头给将士们炖汤喝。
但在这种时候确实不可能耽误战事。
所以他心中很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不知大王留下我是为何啊?”
郝运从自己的椅子上走下,来到了老秦面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这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动作,瞬间就令老秦心头一凉。
连忙道:“大...”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运打断了。
“我义军如今能有机会独占江西,也是多亏了几位义士诛杀魏狗道童。”
“此前本王心中高兴,未来得及与你商量,便许下了重赏!”
话毕,他又笑眯眯的看着老秦。
“你该不会怪本王吧?”
老秦闻言,顿时就心头一紧。
连忙拱手道:“义军乃是大王之义军,臣只是帮大王管理钱粮的。”
“大王说要赏谁,臣只会抓紧准备!”
郝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开口笑道:“你也不用心疼,区区一些钱财而已,只要能拿下整个江西,这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前线缴获,也会送到府库,说起来你们府库还赚了不少呢!”
老秦连忙在脸上挤出笑容,不停的点头哈腰道:“大王说的对,是臣目光短浅了。”
其实要说赚,那还真不一定。
毕竟义军作战勇猛,靠的是重赏,靠的是没有后顾之忧。
而这些全都需要钱粮支撑下去。
若非沿海各府的盐场开始有些产出,恐怕还真不一定能补上义军钱粮收入比不上支出的这个大窟窿。
郝运笑了笑,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满脸赤诚的说道:“老秦,你可真是本王的萧何啊!”
这话顿时就让老秦眼中充满了悲苦,可脸上却露出了虚假的笑容。
因为就算他真是萧何,也经不住大王这么压榨啊!
当即便连忙谦虚道:“大王过誉了,臣远远不及汉之萧何!”
老秦不敢多待,谦虚了几句便赶紧撤,生怕郝运会继续拉着他继续出银子。
看着他小步快跑离开的模样,郝运顿时就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怕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他!”
两日后。
方项和计华两人分别接到了来自河源的紧急命令。
看完之后顿时满脸震惊。
“道童竟然死了足足二十天?”
不过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立即下令全军北上。
而项驻守赣州缘故,几乎是接到命令的当天便发起了进攻。
吉安府,永宁县外。
县令和县尉看着城外数千打着周字旗的义军,顿时就被吓得脸色煞白。
“这些反贼是疯了吗?”
此前双方相安无事近一个月,没想到突然间大举进攻。
“咚,咚咚!”
城外的擂鼓声响起,顿时就把县令和县尉吓得一哆嗦。
早在月前,吉安府的兵力就已经被布政使大人抽走了近半。
能留在各县的兵力更少。
如今他们永宁县也不过才区区三百守军,面对城外六千余反贼,拿什么来挡?
“大人,怎么办?怎么办啊?”
县尉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毕竟反贼的战绩他早已通过无数被释放的俘虏了解的一清二楚。
“你慌什么?”
永宁县令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心中更是暗骂对方的不争气。
如今都还没开打都吓成这样了,要是真打起来,连半日都守不住。
可还没等永宁县令想到解决的办法,爆炸声突然擦城墙外响起。
“轰!”
“轰轰!”
震天雷通过投石机正在不断的投掷到城墙上,瞬间让所有人头脑发懵愣在原地。
但浓烈的火药味却很快让永宁县令清醒了过来。
“你再次守城,本官要亲自去府城找知府大人求取援兵。”
“你务必要再次坚守三日,三日后,援军必到!”
这话直接让刚刚清醒的县尉又陷入了懵逼的状态之中。
可等他这次清醒过来之际,却发现永宁县令早已骑上快马向北门出发,一转眼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苟馹的跑了?”
“我馹你姥姥,你个不要脸的玩意!”
永宁县尉直接就气炸了,冲着永宁县令跑的方向破口大骂。
而四周的守城士兵对此表示十分理解,因为就连他们也想骂。
三百人想在六千人的围攻下守住三日?
开什么玩笑?
而且说是三日后有援军到来,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以如今吉安府的兵力恐怕只会收缩兵力防守府城。
也就是说,他们被彻底放弃了!
“大人,怎么办?”
有士兵冒着不断炸响的震天雷,快速来到了永宁县尉身边。
“怎么办?”
永宁县尉满脸的苦涩。
“降了吧,义军优待俘虏,不给他姥姥的鞑子卖命了!”
“降!”
“降了,降了!”
四周所有魏军士兵心生大定,不停的冲城外高喊,想要引起义军的注意力。
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方项立即下令投雷机停止进攻。
城墙上的声音更清晰了。
“投降,我们投降!”
听到这声音,方项忍不住咧嘴一笑,随即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
“去受降!”
“是!”
身边的众多义军将领也是立即跳上高头大马,紧跟在方项身后。
半炷香后。
永宁县的城门缓缓打开,县尉与众多永宁县官吏高举名册走出城。
方项见对面仅有一人在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永宁县尉或许因为性命威胁,这次反应的快了点。
还不等方项开口,便连忙咬牙切齿的喊道:“启禀大人,县令那苟馹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