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去渭南市。”江峋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曹警官,渭南市那边,你熟吗?”
“还行,以前在那边办过案子。”曹冉点头,“江队,到底是什么案子?这么大的阵仗。”
江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老同学,醒醒,出来接客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睡意惺忪的男声。
“卧槽?江峋?你小子怎么跑川省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废话,给你发个定位,立刻过来,有正事。”
“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马上到。”
半小时后,车子在渭南市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停下。
一个穿着花哨睡衣,踩着人字拖的年轻男人,正靠在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上打哈欠。
“我说江大警官,你这三更半夜的,搞突然袭击啊?”
男人看到江峋,立刻来了精神,给了他一个熊抱。
赵瑞安,江峋的大学同学,一个在渭南市闷声发大财的隐形富豪。
“上车说。”江峋拍了拍他的背。
赵瑞安钻进商务车,看到一车荷枪实弹的警察。
特别是曹冉肩上的警衔,他那点嬉皮笑脸瞬间收敛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老江,你不会是在搞什么秘密行动吧?”
江峋看着赵瑞安和曹冉,表情变得异常凝重。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有点超出你们的认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采生折割,听过吗?”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瑞安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曹冉作为一个老刑警,更是瞳孔剧烈收缩。
“江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曹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那种灭绝人性的事情……”
“我没开玩笑。”
江峋把陈若溪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没有形容词,只有最冰冷的陈述。
打断四肢,弄瞎双眼,变成乞讨的工具。
“操!”
赵瑞安这个富家公子,第一个忍不住,一拳砸在车窗上,眼眶通红。
“这帮畜生!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曹冉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立刻拿出手机。
“我马上向我们领导汇报,请求渭南市局配合行动!”
“来不及了。”
江峋直接打断他。
“等你们一级一级汇报上去,再由渭南市局开会研究,制定方案……黄花菜都凉了。”
他看着曹冉,眼神锐利。
“我问你,这种案子,如果被渭南警方知道了。”
他们是会立刻行动,还是会想着怎么把案子从我们手里抢过去,自己领功?”
“会不会有人提前走漏风声,让那帮畜生跑了?”
曹冉哑口无言。
江峋说的,是官场里最真实也最丑陋的可能性。
跨区域办案,最忌讳的就是被地方截胡。
“所以,我们不等了。”
江峋的目光扫过车里的每一个人。
“曹警官,我需要你的人在外围设置警戒线,防止任何人进出,并且处理后续事宜。”
“赵瑞安。”
“在!”赵瑞安立刻坐直了身体。
“那栋筒子楼,你熟不熟?立刻带我们过去!”
“熟!太熟了!那片是老城区,我小时候就在那附近长大的!”
赵瑞安毫不犹豫地说道,“上我的车,我给你们带路!”
江峋看向马辰和自己的队员。
“检查装备,准备行动。”
“是!”
凌晨三点。
渭南市老城区。
一栋破旧的苏式筒子楼,在夜色中像一头沉默的野兽。
两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远处。
江峋带着马辰、魏婷和荀知礼,如同鬼魅,迅速摸到了三楼的一扇门前。
就是这里。
一股浓烈的恶臭从门缝里飘出来。
江峋对着马辰,做了一个突入的手势。
马辰点点头,后退两步,然后猛地一个肩撞!
“砰!”
老旧的木门,被他用最野蛮的方式直接撞开!
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突入的警员,都感到了生理性的不适。
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孩子。
每一个,都带着触目惊心的伤残。
有的断了腿,有的手臂扭曲,有的脸上是狰狞的烫伤。
他们蜷缩在肮脏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像一群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房间里还有四男一女五个成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警察!”一个男人怪叫着,抄起旁边的一根铁棍就朝马辰挥来。
江峋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一枪。
“砰!”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那男人的大腿,男人惨叫着倒地。
另外三个男人也反应过来,有人想去抓身边的孩子当人质。
江峋的枪口,冷静地依次划过他们。
“砰!”
“砰!”
“砰!”
又是三枪。
枪枪都命中了他们持械或企图反抗的手臂和腿。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四个男人,全部丧失了行动能力,在地上哀嚎。
那个女人,则趁乱尖叫着,疯了一样冲向窗户,想要跳窗逃跑。
“不许动!”
魏婷的喝止声响起。
但那女人根本不听,一只脚已经跨上了窗台。
“砰!”
魏婷果断开枪。
子弹从后心贯入,女人身体一僵,直挺挺地从窗台上摔了回来,当场毙命。
枪声,终于停了。
房间里,只剩下罪犯的哀嚎和浓重的硝烟味。
而那十几个孩子,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哭,没有一个人叫。
他们只是用那种空洞麻木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江峋一步步走进房间,他看着那个被他一枪打穿大腿的男人。
慢慢地,慢慢地,把枪口对准了他的头。
男人的哀嚎,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江峋那双冰冷到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裤裆里,瞬间湿了一片。
“别……别杀我……”
男人的牙齿在打颤,一股骚臭的尿味,瞬间弥漫开来。
江峋看着他,眼神里的温度,一寸寸地降到了冰点。
他缓缓地,放下了枪。
然后,他把枪收回了枪套。
那个男人明显松了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可下一秒,江峋动了。
他走到男人面前,抬起脚,干脆利落地踩在了男人中枪的大腿上。
“啊——!”
男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那刚刚被子弹贯穿的伤口,在江峋的脚下,二次崩裂。
江峋面无表情,脚下缓缓用力,旋转。
骨骼错位的“咔嚓”声,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
“我说过,别动。”
他的话语,平静得可怕。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马辰和赵瑞安,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已经不是审讯了。
这是刑罚。
江峋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