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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魇龙魂的魂火剧烈闪烁着,混乱与凶戾的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其中又夹杂着一丝被强行“冲刷”后残留的秩序清凉感,以及对于“更多精纯阴气”和“减少痛苦”的本能渴望。李慕云的话语(通过神念传递)和模拟出的外界恶意窥探气息,像是一把钥匙,正在艰难地撬动这头凶兽残魂那被污染和本能主导的思维。

“撕碎……入侵者……好吃的……”断断续续、充满暴虐的意念碎片,从魂火中逸散出来。它似乎理解了李慕云提出的“交易”部分内容,但对于“配合”、“留意”这种需要一定“主观能动性”的行为,依旧充满了抗拒和茫然。

“对,撕碎他们。”李慕云继续“诱导”,同时通过阵法,将一小股精纯的、经过星火净化的阴属性龙息(从紫渊龙魂太阳那里“借”来的一点点边角料),缓缓注入厄魇龙魂所在的巢穴平台。

感受到那熟悉又纯净的阴气滋养,厄魇龙魂的挣扎明显减弱了一丝,魂火贪婪地吸收着能量,凶戾之气都仿佛被抚平了少许。但同时,它看向李慕云的目光(如果魂火能表达目光的话)更加警惕——这个两脚兽,能给它好处,也能让它痛苦。

“这是‘定金’。”李慕云停止了能量输送,“只要你帮我‘看’着外面,发现那种‘讨厌的’、‘不怀好意的’气息,就用你最大的力量‘吼’一声,或者表现出强烈的敌意,让我知道。做得好,每天都有‘好吃的’,‘洗澡’时间也可以减少。做不好,或者想捣乱……”他心念一动,巢穴平台的禁锢阵法微微收紧,秩序冲刷的力度加大了一丝。

“吼——!!”厄魇龙魂吃痛,发出无声的咆哮,魂火中充满了愤怒和一丝……憋屈?

它似乎终于明白,这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而是单方面的“命令”与“奖惩”。在无法反抗的禁锢和“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下,这头曾经的鬼龙领主,极其不情愿地、被动地接受了这个“保安预警员”的临时岗位。

李慕云满意地点点头。他并不指望厄魇龙魂能有多高的“职业素养”和“主观能动性”,只要它能对外界恶意产生本能反应,并通过魂力波动被阵法捕捉到,就足够了。这相当于给岛屿的预警系统加装了一个高敏感的、针对负面能量的“生物探头”。

设置好阵法对厄魇龙魂反应的监控和记录机制后,李慕云又将注意力转向了紫渊龙魂太阳。这位“老前辈”的威慑力,可能比厄魇龙魂更高级,但也更难以调动。

他尝试着调整龙魂太阳周围的阵法,将外界模拟的恶意窥探气息(同样是经过稀释和处理的),以一种极其温和、如同微风拂过的方式,传递到龙魂太阳的光晕边缘,试图“告知”这位沉睡的存在:外面有“坏东西”在打这里的主意。

起初,龙魂太阳毫无反应。但李慕云很有耐心,持续不断地进行着这种“信息投喂”,就像给一个植物人播放外界的声音。

几天后,当李慕云再次投喂“恶意信息”时,他隐约感觉到,龙魂太阳那温和的光芒,似乎……极其轻微地“滞涩”了一下?仿佛沉睡中的巨人,无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而古老的龙威,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的涟漪,以龙魂太阳为中心,极其缓慢、微弱,却无比坚定地扩散开来!

这股龙威并不暴烈,甚至带着一种沉静与悲悯,但其中蕴含的、源自血脉和位格的绝对威严,却让整个龙魂山谷的空气都为之一凝!正在“值班”的厄魇龙魂魂火猛地一缩,凶戾之气都被压制下去不少,传递出一丝本能的敬畏与……更深的忌惮。

李慕云自己也是心神微震。这股威压,比起当初在龙墓大门外感受到的怨念龙威,少了疯狂与痛苦,多了纯净与厚重,仿佛一座沉默的太古神山,仅仅是无意识的苏醒征兆,便已气象万千!

“有效!”李慕云心中振奋。虽然龙魂太阳远未真正苏醒,但这种无意识散发的、带有“警示”或“不悦”意味的威压,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被动防御!任何心怀不轨、实力不足者,在靠近岛屿时,都会被这股浩荡龙威所震慑,心神动摇,甚至望而却步!

他将这股被动散发的龙威,通过特定阵法引导、加固,使其如同一个无形的、覆盖岛屿外围的“威严力场”。虽然范围有限(主要在山谷附近较强),且强度随时间波动(取决于龙魂太阳的“情绪”),但聊胜于无,而且逼格够高!

“保安预警员(厄魇)”和“威严力场发生器(紫渊)”初步就位。李慕云开始着手完善整个“岛内安保体系”的其他部分。

他将星火的主要“执勤点”,从龙魂山谷旁,调整到了岛屿中央的一座新建高塔(材料用的是鬼龙骨和龙宫送的坚固金属,造型……有点丑,但实用)。这里可以辐射全岛大部分区域。李慕云在高塔顶部刻画了复杂的能量放大与引导阵法,并与星火建立了更深的联系。一旦岛屿某处遭遇高强度攻击或突破,星火可以第一时间将净化之力投射过去,进行“消毒”或反击。

岛屿原有的防御阵法,在艾尔文和格隆等人的维护下,已经运转到了极致,层层叠叠,兼具隐匿、防御、反击、困敌等多种功能。李慕云又将从“雷击龙木”中初步提炼出的“劫雷精华”和“毁灭雷霆碎片”,小心翼翼地融入了几处关键的攻击节点。一旦触发,将释放出堪比天劫的狂暴雷霆,绝对够入侵者喝一壶。

至于他自己,则作为整个体系的“总控中心”和“最终手段”。混沌之力、神帝佩剑(残缺)、以及各种正在研究中的“危险品”(比如瘟疠源石、影噬混沌的初步产物),都是他的底牌。

一套由“阵法为基础,龙魂预警\/威慑为辅助,星火净化为核心反击,李慕云为总控”的立体防御体系,初步搭建完成。虽然还很粗糙,很多环节需要磨合,但至少在应对可能的中等规模入侵时,有了一战之力,而不仅仅是依赖李慕云个人实力。

“嗯,就叫‘混沌岛初级综合防御与反击系统’,简称‘苟得住系统’。”李慕云给这套体系起了个自认为贴切的名字。

就在“苟得住系统”上线测试的第三天,“预警探头”厄魇龙魂,第一次有了“工作表现”。

这天下午,李慕云正在“鸟笼子”里,尝试引导“影噬混沌”模拟出简单的几何形状(进展缓慢,这东西似乎对“形状”概念很模糊),突然,他留在龙魂山谷的监控阵法传来了急促的波动!

厄魇龙魂的魂火,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散发出强烈到近乎沸腾的凶戾、敌意与一丝……嗜血的兴奋?!同时,一股极其隐晦、但充满恶意的窥探感,正从岛屿东南方向的海底深处传来,如同冰冷的毒蛇,试图渗透岛屿外围的阵法!

“来了!”李慕云精神一振,立刻放下手里的研究,身形一闪,出现在岛屿东南侧边缘的阵法控制节点处。

透过层层阵法的过滤和放大,他“看”到了海面下的情景:三条体长超过十丈、通体覆盖着暗绿色粘滑鳞片、头颅狰狞、口中布满利齿的“深海魔蜥”,正悄无声息地朝着岛屿底部潜游而来。它们身上散发着与鬼龙有些相似、但更加阴湿污秽的深渊气息,眼眸中闪烁着狡诈与残忍的红光。

这不是碧波界的原生海兽!而且,它们行动轨迹明确,避开了外围防御阵法的几个明显警戒点,直指岛屿防御相对薄弱的底部区域!显然,是受人操控的探路先锋,或者……攻击前奏!

“深海魔蜥……擅长腐蚀、隐匿、破甲,是不少擅长御兽的邪恶势力喜欢用的水下炮灰。”李慕云迅速在记忆中调出相关信息,“看来,窥探者忍不住,开始进行试探性攻击了。是想测试岛屿的防御强度?还是想找机会潜入?”

他没有立刻启动强力反击阵法打草惊蛇,而是先激活了外围的“迷雾大阵”和“空间扰流阵”,进一步干扰对方的感知和定位。同时,悄然引动了海底布置的几处“阴雷陷阱”(用鬼龙材料结合雷法炼制)。

三条魔蜥刚刚靠近岛屿底部阴影区域,正准备喷吐腐蚀粘液试探,突然,周围海水无声无息地变得粘稠、晦暗,它们的感知瞬间变得模糊!

紧接着,几道紫黑色的、无声无息的阴雷,从海底礁石缝隙中骤然窜出,精准地击打在三条魔蜥相对脆弱的腹部和眼部!

嗤啦!蕴含着劫雷毁灭气息和鬼龙阴寒之力的阴雷,瞬间击穿了魔蜥的鳞甲防御,在其体内爆开!剧烈的麻痹、灼烧和阴寒侵蚀同时爆发!

“嘶——!!”三条魔蜥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完整的,身体便剧烈抽搐起来,暗绿色的血液迅速污染了周围海水,生机急速消散。

几乎在魔蜥被击杀的同时,岛屿东南方向约百里外的海底一处珊瑚礁丛中,一道模糊的阴影微微一颤,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迅速收敛气息,如同融化般消失在复杂的海床地形中。

“跑得倒快。”李慕云通过阵法“看”到了那道阴影的消失,但没有追击。对方很谨慎,用的是远程操控的炮灰探路,本体隐藏极深。

他将三条魔蜥的尸体(残骸)用阵法之力拖上岸,隔离检查。尸体上除了阴雷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标识或线索。但那种深渊气息和操控手法,让李慕云联想到了一些记载中的势力——比如,与“大渊鬼龙”有些关联,但又并非纯粹鬼龙族的、活跃在诸多界域阴影中的“深渊教团”或“腐化者”?

“麻烦的玩意儿。”李慕云皱了皱眉。这些家伙就像阴沟里的老鼠,难缠又恶心,而且往往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次试探失败,他们很可能还会换其他方式。

他将魔蜥残骸收入系统空间(准备之后分解研究,看看能不能提炼出点“深渊材料”),然后回到了龙魂山谷。

厄魇龙魂的魂火依旧在兴奋地闪烁,似乎对“预警成功”和“入侵者被消灭”感到满意(或者说,对“入侵者”被干掉感到解气)。它甚至主动传递出一丝微弱的意念,指向刚才恶意传来的方向,仿佛在说:“看,我说了吧,有坏东西!”

“干得不错。”李慕云兑现承诺,给它注入了一股比平时多三成的精纯阴气作为“奖金”,并将今天的“秩序冲刷”时间缩短了一刻钟。

厄魇龙魂立刻贪婪地吸收着阴气,魂火愉悦地跳动,凶戾之气都淡了不少。它似乎开始模糊地理解“工作”与“报酬”的关系了。

紫渊龙魂太阳那边,在李慕云将刚才的“入侵事件”信息(包括魔蜥的深渊气息)再次“投喂”过去后,其散发的无形威严力场,似乎也变得更加“凝重”了一点点,仿佛沉睡的巨龙在梦中,将爪子稍微收紧了一些。

“看来,‘苟得住系统’的第一次实战(小规模)测试,算是及格了。”李慕云记录着数据,“预警及时,被动防御(威严力场)有反应,陷阱有效。接下来,得考虑如何应对更高级别的试探,或者……主动出击,揪出幕后黑手?”

被动挨打不是他的风格。但主动出击,风险也大,容易暴露更多底牌,也可能落入对方圈套。

“或许……可以‘钓鱼执法’?”一个念头在李慕云脑中浮现。他看向系统空间里那几件从万界商会得到的、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样品”——“弑神剑(残)”、“无影碑”、“古神之血(稀释污染版)”。

这些东西,每一件都堪称“重磅炸弹”,对那些追求力量、或者有特殊需求的势力(比如深渊教团)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放出一点风声,说混沌岛正在研究处理这些“禁忌之物”,甚至“取得了阶段性突破”……会不会把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主动引出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当然,风险也极大。引来的可能不只是老鼠,还有鲨鱼,甚至更恐怖的东西。而且,如何“放风”也是个技术活,既要显得“不经意”、“可信”,又不能暴露太多真实信息。

“得好好谋划一下……”李慕云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他觉得这个“钓鱼”计划,很有搞头!既能清理潜在的威胁,说不定还能抓几个“实验素材”回来,丰富他的“藏品”!

就在他构思“钓鱼”细节时,艾尔文又带来了新的消息——这次是好消息。

“阁下,沧澜真人传来喜讯!碧波联盟经过多年筹备,联合数位阵法大师,成功在界域边缘一处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构建起了一座初级的‘跨界传送阵’!虽然目前只能连接少数几个已知的、相对友好的邻近界域,且消耗巨大,但意义非凡!沧澜真人邀请您前去观礼,并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建议。”

“跨界传送阵?碧波界这么快就搞出来了?”李慕云有些惊讶。这技术可不简单,涉及高深的空间法则和庞大的资源。看来,紫渊龙墓事件和与九幽龙宫的接触,刺激了碧波界的发展。

跨界传送阵的出现,意味着碧波界将不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中千世界,开始真正融入诸天万界的交流网络。这对李慕云来说,也是好事。意味着他以后获取信息、材料、甚至“垃圾”的渠道将更加广阔。

“告诉沧澜真人,我会准时前往观礼。”李慕云答应了邀请。正好,他也想看看这跨界传送阵的构造,学习(白嫖)一下空间阵法的知识。而且,这种公开场合,或许也是“放风”的好机会?

他看了一眼龙魂山谷中“尽职尽责”的厄魇龙魂和“沉睡威严”的紫渊龙魂,又看了看远处“毒气室”和“鸟笼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混沌岛‘苟得住系统’初步成型,‘钓鱼执法’计划正在酝酿,现在又多了一个跨界传送阵的契机……这日子,真是越来越‘充实’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给星火“升级”一下高塔的阵法,顺便思考一下,观礼的时候穿什么衣服(?)比较符合他“世外高人兼技术宅”的人设。

平静的海面下,暗流从未止息。而李慕云,正乐在其中地,准备着迎接下一波“风浪”,并将它们转化为自己“苟且”生涯中的“资源”与“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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