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蹲在菜窖旁边,仔细查看周围的地面。地面上有一个模糊的 42 码鞋印,鞋印的纹路像是军用胶鞋的鞋底,跟卷宗里记录的 1972 年案发现场的鞋印一致。“赵局,1972 年和 1976 年的案发现场,也发现过类似的军用胶鞋鞋印吗?”
“是的,” 赵刚点点头,“1972 年的案发现场,在纺织厂后巷的泥地上,发现了一枚 42 码的军用胶鞋鞋印;1976 年的案发现场,在医院附近的土路上,也发现了一枚同样的鞋印,当时我们怀疑凶手是军人或者曾经当过兵,排查了附近的部队,没有找到线索。”
沈辞站起身,看着周围的环境 —— 菜窖位于刘家庄的村头,旁边是一片玉米地,玉米已经成熟,长得比人还高,很容易隐藏行踪。“凶手应该是提前踩过点,知道刘萌萌每天下午会在院子里玩,所以趁她父母不注意,把她骗到这里,或者强行掳到这里作案,” 沈辞分析道,“作案后,他从玉米地逃跑,因为玉米地的叶子可以掩盖他的行踪,不会留下明显的脚印。”
谢云这时在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白色的纤维,像是某种布料上掉下来的。“沈队,你看这个,” 谢云用镊子夹起纤维,放进证物袋里,“可能是凶手的衣服上掉下来的,需要回去化验,看看是什么材质。”
沈辞点点头,让民警把尸体抬回去,准备做进一步的尸检。然后他对赵刚说:“赵局,安排人对刘家庄及周围的村庄进行走访,重点排查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 42 码鞋、从事与刀具相关工作的男性,尤其是 1972 年至今,在白银区和包头市都居住过的人。另外,调取白银区和包头市近十六年的人口档案,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好,我这就安排!” 赵刚立刻转身去布置工作。
沈辞和谢云则回到白银区公安局,开始整理卷宗。晚上十点,办公室里还亮着灯,沈辞翻着泛黄的卷宗,看着一张张受害者的照片,心里满是愤怒和沉重。这些受害者,有的是年轻的女工,有的是温柔的护士,有的是天真的孩子,她们本应该有美好的生活,却因为凶手的残忍,失去了生命,她们的家人也因此陷入了无尽的痛苦。
“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 谢云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死者指甲缝里的白色纤维,是一种军用帆布的材质,通常用来制作军用胶鞋的鞋面,或者军用背包的布料。”
“军用帆布?” 沈辞眼前一亮,“这跟我们之前发现的军用胶鞋鞋印吻合!凶手很可能当过兵,或者有亲属当过兵,才能拿到军用帆布制作的物品。赵局,排查的时候,重点关注有参军经历的人!”
赵刚点点头,立刻调整了排查方向。
第二天一早,沈辞和谢云就跟着民警,开始在刘家庄及周围的村庄走访。刘家庄有一百多户人家,大多以种地为生,偶尔有人在附近的工厂上班。
他们首先来到刘萌萌家,刘萌萌的父母坐在院子里,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悲伤。刘萌萌的母亲手里抱着孩子的照片,眼泪不停地掉:“昨天下午,我在屋里做饭,听到萌萌在院子里玩,还跟她说话,没过十分钟,我出来就看不到她了。我和她爸,还有邻居们找了一晚上,没想到…… 没想到她会出事……”
沈辞坐在他们对面,语气温和:“大姐,你别太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为萌萌讨回公道。你回忆一下,昨天下午,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在村里走动?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刘萌萌的父亲叹了口气,摇摇头:“昨天下午,村里来了个收废品的,骑着一辆三轮车,在村里转了一圈,后来就走了。除此之外,没看到其他陌生人。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是玉米地里有风吹过的声音,还有孩子们的笑声。”
“收废品的?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沈辞追问。
“大概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 刘萌萌的父亲回忆道,“他骑着一辆旧的三轮车,车斗里装着一些废品,还问我家有没有废品要卖,我跟他说没有,他就走了。”
沈辞心里一紧,这个收废品的身高和鞋码(如果他穿 42 码鞋)都符合凶手的特征,而且戴着帽子和口罩,很可能是为了掩盖身份。“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村西头的玉米地方向走了,” 刘萌萌的父亲说,“村西头的玉米地通往邻村,再往前走,就是白银区的市区。”
沈辞立刻让民警去村西头的玉米地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收废品三轮车的痕迹,自己则继续走访其他村民。
在村东头的王大爷家,王大爷说:“昨天下午,我在门口晒太阳,看到一个收废品的骑着三轮车从村里过,他的三轮车后面好像放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走得很快,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黑色的袋子?” 沈辞追问,“你看清楚袋子的大小和形状了吗?”
“大概有半个人高,形状像是…… 像是装着一个孩子,” 王大爷的声音有些发颤,“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收废品的怎么会带这么大的袋子,现在想想,说不定里面装的就是萌萌……”
谢云在旁边补充道:“如果袋子里装的是萌萌,那凶手很可能是用三轮车把萌萌从院子里掳到菜窖的,这样就不会留下脚印,也不会被人发现。”
沈辞点点头,让民警扩大排查范围,不仅要排查刘家庄及周围的村庄,还要排查白银区市区的收废品人员,尤其是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 42 码鞋的男性。
下午三点,民警在村西头的玉米地里发现了一辆旧的三轮车,车斗里有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里有一件粉色的连衣裙碎片,跟刘萌萌穿的连衣裙一致。车斗的底部,还发现了一枚 42 码的军用胶鞋鞋印,跟案发现场的鞋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