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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橘的身影在巷尾的拐角一闪而过时,林夏刚把修复好的老照片收进相册。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抓起帆布包就追了出去,身后的王爷爷、李姐和老张也赶紧跟上 —— 自从灵脉激活后,阿橘的直觉从未出错,它这般急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巷尾的废品回收站藏在老槐树的阴影里,铁皮搭建的棚子上爬满了藤蔓,门口堆着几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旧报纸,风一吹,纸页边缘发出 “哗啦哗啦” 的轻响,混着铁锈和旧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阿橘正蹲在最靠近棚子的那堆报纸前,尾巴绷得笔直,前爪时不时扒拉着报纸捆的绳结,嘴里发出急切的 “喵呜” 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阿橘,怎么了?这里有什么?” 林夏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想把它抱起来,阿橘却固执地躲开,反而用头蹭了蹭那堆报纸,眼神里满是 “快打开看看” 的期待。棚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回收站的张大爷掀开布帘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口的搪瓷杯:“姑娘,这猫是你家的?围着我这旧报纸叫半天了,是不是找啥东西啊?”

“张大爷,您好!” 林夏赶紧站起来,“我们在找和拾光巷咖啡馆有关的老物件,阿橘好像觉得这堆报纸里有线索,您方便让我们翻翻吗?我们会小心,不弄乱您的东西。”

张大爷眯着眼睛看了看阿橘,又看了看林夏身后的街坊们,笑着摆了摆手:“嗨,多大点事!这堆都是前几年收的旧晚报,大多是 2000 年以前的,没人要,你们尽管翻,要是能找到你们要的,也是这些报纸的造化。” 他说着,还找来一把剪刀,帮他们剪开了捆报纸的麻绳。

报纸一散开,油墨味更浓了。林夏和街坊们立刻动手,一张张仔细翻看 —— 有的报纸边缘已经脆得一碰就碎,有的上面还沾着霉斑,字迹模糊不清。王爷爷戴着老花镜,手指在报纸上慢慢划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 “拾光巷” 的字眼;李姐则负责把翻完的报纸轻轻叠好,尽量保持整齐;老张从帆布包里掏出放大镜,对着模糊的版面仔细辨认。

阿橘蹲在林夏脚边,每当她翻到某一页,就会凑过去闻一闻,要是没发现,就轻轻 “喵” 一声,示意她继续;点点的灵韵也飘了过来,翡翠绿的光轻轻扫过报纸,遇到有灵韵波动的版面,就会停下来,像是在提醒 “这里可能有”。

“这是 1995 年的,没提拾光巷。”“这是 1997 年的,只有城市新闻,没咱巷的事。”“这是 1999 年的,广告太多,版面都糊了。”

翻了快半个小时,手都沾了一层油墨灰,还是没找到相关的内容。李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有些泄气:“会不会是阿橘看错了?这报纸堆这么大,哪那么容易有咱巷的报道啊?”

话音刚落,阿橘突然跳起来,爪子轻轻拍在林夏手里的一张报纸上,发出 “啪” 的一声轻响。林夏赶紧低头 —— 这张报纸的边缘已经破损,右上角缺了一块,报头印着 “本地晚报”,日期是 “1998 年 10 月 1 日”,正是国庆当天。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目光扫过版面,突然停在了第三版的一篇报道上。

标题是加粗的黑体字:“老巷里的温情咖啡馆,守护居民二十年”。下面的正文开头写道:“在 xx 区拾光巷,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馆,老板是一位名叫林晚的老人。二十年来,她用一杯杯热咖啡、凉薄荷茶,温暖着巷里人的日子。逢年过节,咖啡馆的门总是敞开着,老人会煮上一大锅甜汤,邀请街坊们一起热闹;谁家有困难,她也会主动帮忙,不求回报……”

报道旁边还配了一张黑白照片 —— 照片里,奶奶正站在咖啡馆的吧台后,手里握着咖啡壶,壶嘴正往瓷杯里倒着热咖啡。阳光透过木窗落在她身上,白发被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吧台前还站着两个孩子,正仰着头看她,手里拿着刚接过的薄荷糖。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林夏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报纸都差点掉在地上。王爷爷赶紧凑过来,看到照片里的奶奶,眼眶一下子红了:“这是你奶奶!1998 年国庆,我还记得那天她煮了甜汤,巷里人都去喝了,没想到还上了报纸!”

李姐也激动地指着报道里的句子:“你看这句‘守护居民二十年’,这可是官方认可的!说明咱这咖啡馆不是普通的店,是对巷民有贡献的,有社会价值!”

张大爷也凑过来看,笑着说:“没想到我这堆旧报纸里还藏着这么珍贵的东西!这报纸可得好好保存,比啥都管用。”

林夏小心翼翼地把报纸捧起来,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点点的灵韵轻轻覆盖住报纸,原本有些模糊的字迹和照片,在灵韵的映照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 报道里的每一个字,照片里奶奶的笑容、孩子手里的薄荷糖,甚至吧台边放着的薄荷盆栽,都看得一清二楚,像是把 1998 年的那个国庆午后,重新带回了眼前。

“张大爷,这张报纸多少钱?我们想买下来。” 林夏抬头问,生怕大爷不肯卖。张大爷摆摆手,笑着说:“要钱干啥!你们拿去吧,能帮你们保住咖啡馆,比啥都强!我在这巷里住了几十年,也常去你奶奶的咖啡馆喝薄荷茶,她是个好人,这店不能拆。”

林夏再三道谢,把报纸小心地放进帆布包里,用软布裹好,生怕被风吹坏。阿橘这时蹭了蹭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温柔的 “咕噜” 声,像是在说 “我没骗你吧”。林夏抱起阿橘,轻轻摸了摸它的头:“谢谢你,阿橘,要是没有你,我们永远也找不到这张报纸。”

往回走的路上,街坊们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王爷爷手里拿着报纸的复印件(张大爷帮忙复印的),逢人就说 “咱咖啡馆上报纸了,官方都认可”;李姐则盘算着明天去文具店买最好的塑封膜,把报纸好好保护起来;老张说要把报纸和之前的官方档案放在一起,作为 “社会价值证据”,提交给老建筑保护办公室。

回到咖啡馆,林夏立刻找来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报纸上的灰尘,然后用李姐拿来的塑封膜,把报纸和照片一起塑封好。塑封后的报纸,像是被时光定格,奶奶的笑容、报道里的文字,都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再也不怕岁月的侵蚀。

她把塑封好的报纸放在吧台上,和官方档案、产权证明、修复好的老照片、奶奶的日记抄件、巷邻互助合同放在一起 —— 现在,他们不仅有历史价值、法律价值、情感价值的证据,还有了社会价值的证据,证据链完整得无可挑剔。

“明天我们把这些证据分类整理一下,” 顾砚看着桌上的一堆材料,笑着说,“分成产权类、历史类、情感类、官方类,这样提交申请时,评审一看就清楚,通过率会更高。”

林夏点点头,心里满是底气。她看着塑封好的报纸,看着照片里奶奶的笑容,突然觉得,奶奶就像是一直在身边,用各种方式帮助她守护着这家咖啡馆 —— 留下产权证明、签下互助合同、写下日记初心,甚至连多年前的一篇报纸报道,都通过阿橘的指引,重新出现在眼前。

“有了这些证据,就算开发商的评估报告有问题,我们也不怕了。” 林夏轻声说,眼里满是坚定。王爷爷、李姐和老张也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只是,三天后的评估报告,开发商还会耍什么花样?林夏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担忧。但她知道,无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她都不是一个人 —— 有巷里人的支持,有阿橘和点点的帮助,有奶奶留下的这些 “时光礼物”,她一定能守住这家咖啡馆,守住拾光巷的根。

夜色渐深,咖啡馆的灯依旧亮着。林夏把塑封好的报纸放进专门的文件夹,和其他证据放在一起,吧台上的这些 “守护武器”,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诉说着拾光巷的故事,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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