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6日,当炽热的阳光逐渐西斜,将天边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色时,时间悄然来到了下午四点多。在这片广袤无垠的黄石高原之上,微风轻拂着大地,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在黑脚瘸腿公牛营地之中,此刻正聚集着一群神情庄重的人。
营地中央,新搭建起的一个祭坛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开启的重要仪式。
蓝杉站在祭坛旁,此时,在三日、瘸腿公牛、三位黑脚人萨满长老以及多位黑脚群众的围观之下,他刚刚为这个营地新建了这个与黄石湖畔一样形制的祭坛。
蓝杉微微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提高声音说道:瘸腿公牛大首领、大舅、各位长老,还有在场的族人们,祭坛已经顺利建好。接下来请长老们按照传统和规矩布置一下,我过一会就要离开去小闪耀之羽部落。等我回来之后,就会立刻开始举行供奉仪式。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灵在上!多谢您的帮忙。我们会即刻开始准备,到时一定备齐所需的物品,恭候您的到来。这时,长老高鹰向前迈出一步,神色恭敬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神灵的敬畏和对即将举行仪式的重视。
大灵指引!麻烦你们了。蓝杉微微欠身,向众人表示感谢。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温和与感激,随后便转身跟瘸腿公牛和三日辞行。
只见他轻呼大灵指引,口中念念有词,他便直接传送走了,只留下一阵轻微的气流波动。
瘸腿公牛看着蓝杉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思索。
他转过头,对身旁的三日说道:感谢大灵!神选者为我们的计划带来了进一步的保障。我们再去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明天我们一起动身去找双枪吧,把这个计划确定下来。如果神选者有空,也可以一起商量一下,毕竟他的到来或许会给我们的计划带来更多的可能性。
好,等他一会来时,我跟他说。三日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打了包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顺利进行的美好前景。
蓝杉再次回到了小闪耀之羽的部落。空气中弥漫着烧过鼠尾草、各种杂质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敲击声与吆喝声。只见部落中央的空地上,男女老少都在祭坛周围忙碌着,有的搬运石块,有的编织藤蔓,还有的在仔细打磨木料。原本的临时祭坛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断裂的木桩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碎石散落四周。
蓝杉一边走向祭坛,一边回想着路上所想。他觉得,若非为了维护神灵的尊严,避免显得选址过于随意,同时表达对部落萨满长老的敬重,其实没有必要拆除旧的临时祭坛。这个新祭坛建成后,等部落迁徙时还要再次拆除,到时还得检查招募点是否完好无损。
小闪耀之羽首领,长老,鹰歌,熊影,我回来了。蓝杉站在祭坛前,向众人打招呼,声音洪亮而清晰。
回来就好!小闪耀之羽首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也快拆好了,你马上就可以动手建新的。真不需要我们帮忙建新祭坛么?
蓝杉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了,我有神明赐予的力量,很快就能建成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哦,瘸腿公牛和三日让我给您好带个好!说着,他将路上遇到瘸腿公牛和三日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小闪耀之羽听后点点头,表示他一会儿也要宣布白牛犊对白人的战争宣言。
大灵指引!神明为注视并会保佑我们!蓝杉面向东方,双手合十,进行了郑重的感谢。
感谢大灵!在场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表达着对神明的敬畏与感激。
我现在开始建祭坛,来,你们可以稍稍等一下就行了。蓝杉说完,便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在原祭坛的地面,用他特别捡的大石锤对大地进行硬怼,确保地基稳固。接着,他在地面上仔细铺上一层细石头膜,又夯实。最后,他在上面覆盖了一层几米厚的石头保护套,确保祭坟能够经受住风吹雨打。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与湖边的形制一模一样。
大灵在上!好了,新祭坛建好。请长老继续处理一下,准备好,我马上来开始供奉神灵。蓝杉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向众人宣告完工。阳光洒在他坚毅的脸上,映照出一种神圣而庄严的光芒。
走,我带你去拿供奉之物。小闪耀之羽首领微微颔首,示意蓝杉随他前往。
转过三道缀满藤蔓的木栅栏,穿过飘散着药香的矮树林,不多时便望见几座连绵起伏的白色帐篷群。帐篷顶端垂落的靛蓝布幔在风中翻卷,如同凝固的海浪。
这四座里备着全部供奉物资。他粗糙的声线带着几分自豪,我回来不过一天,野牛血只收集了这些——他掀开最近的帐篷门帘,十几个装满野牛血的野牛胃袋堆叠在那,连之前风干的都搬来了。说着指向角落装有的暗红色块状物的藤筐。二十余个藤编筐里码着暗红结晶,空气里浮动着铁锈般的腥甜。
第二座帐篷里,成捆的药草堆成小山,干的有各种成色,湿的也有不少。蓝杉将它们尽数收入背包。
倒是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头有不少,走,带你去看。小闪耀之羽首领有点自得。
第三座帐篷,第四座帐篷的地面铺满矿石,流转着金属冷光,金块也夹杂其中闪烁着令人满意光芒。
表面氧化后呈红紫色,绿黑色条痕的黄铜矿石最多,占总量的约二分之一。
灰白色基底上分布蓝紫色斑状锖色,灰黑色条痕的斑铜矿石次之,占总量的约五分之一。
铅灰色至黑色,金属光泽,灰黑色条痕的辉银矿石有六分之一。
表面氧化呈黑色的自然银约八分之一。
还有铅灰色,立方体晶形的方铅矿石;棕黄色至黑色,浅黄条痕,透明至半透明的闪锌矿石;灰白色至浅黄色,玻璃光泽,结核状的磷酸盐矿石;无色透明至白色,立方体晶形的钾盐矿石;深褐色至黑色,页片状结构,含油质光泽的油页岩矿石。
淡黄色、棕黄色或纯黄色的天然硫磺,有点带有红、绿、灰或黑色斑点杂质。
黑色至深褐色的晶质铀矿。颜色暗棕至黑色,半透明至不透明沥青铀矿。两个大杀器,也有几十公斤。
金黄色,规则粒状或脉状的自然金或矿石,这是蓝杉最爱,不管是纯金沙,还是和石英等脉石矿物共生,都爱。
当最后一块矿石收入背包时,终于脱贫,金币余额从五万零八百直接跃升至十六万三千,而那些放射性矿石在靠近时没有蓝杉血条出现波动。
蓝杉收完所有矿石之后,有一点奇怪,为什么这个部落能有这么多各类矿石。
大灵在上,小闪耀之羽首领啊,真的非常感激您和您的部落,竟然收集到如此之多亮晶晶的石头!供奉上去,将会极度取悦神灵!有可能会赐予很多药剂。蓝杉对此次骗矿石行为的很满意,于是开始信口胡诌,想要糊弄住被骗的一方。
大灵保佑,若能取悦神灵,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小闪耀之羽首领,这位上当受骗的受害者,竟还觉得这是他们莫大的荣耀。
你们花了多少时间,从哪里,收集到这么多的亮晶晶石头啊?蓝杉好奇地打探着,想弄清楚他们收集这些石头的缘由,以及为何会收集如此之多,从哪收集到的。
小闪耀之羽首领详细地解释起来。
其一,小闪耀之羽部落的祭祀长老们,喜欢在祭祀时往祭坑里投掷各种亮晶晶之物的癖好,亮晶晶石头会的火里发生种种形态变化,燃起的火焰时常会呈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众人皆认为这是神明对他们祈祷的回应,所以只要一见到,就会随手捡起来,然后在祭祀时边祈祷边丢进去焚烧,为每一种色彩欢呼雀跃。
其二,他们的野牛牧道,常常会穿越各种山区,矿石能轻而易举地捡到,若不是太重,恐怕还不止这些呢。这些不过是他们烧剩下的罢了。
然而,他们在祭祀时烧完之后,也仅仅是欣赏一下那绚烂的火焰和缤纷的色彩,嗅一嗅那独特的味道,并不会有其他进一步的举动。离开时,他们会将祭祀坑拆除,然后便弃那些烧结物于不顾,扬长而去。
蓝杉恍然大悟,原来小闪耀之羽部落的活动区域是富矿区,其中蕴含着无尽的矿产资源。
然而,他们却将烧矿视为一种祭祀行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烧结物可以用于提炼珍贵的金属。
这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各种含硫物燃烧时呈现出蓝色、绿色、蓝紫色火焰等奇异的色彩,仿佛是大自然在展示它的神秘魔法,但那刺鼻的气味却让人难以忍受。学渣还是记得硫化物是有毒气体,闻多要挂的,硫化氢臭鸡蛋味明显,那是非常致命的。
而且,铀矿燃烧时是可能伴随荧光,但是否会产生放射性,这个学渣更是一无所知。如果真的有放射性,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长时间接触这些物质,人类必然会生病。
但蓝杉从与小闪耀之羽的沟通中好像没有听出来,也许有,但他们不一定认为这个关联。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也许认为吃坏了什么。头痛、头晕、意识模糊还会以为是神灵的回应。慢性的病那更不可能有知觉了,人都不一定活到发作的年纪。
一个以狩猎为生的民族,如今坐在矿山上,却坐拥宝山却浑然不觉。金属离他们近在咫尺,他们却只知道与燧石苦苦纠缠,这让蓝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到祭坛,蓝杉看到那个被拆开的祭祀坑中,果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烧结物。好在,靠近时并没有出现掉血的情况,看来这些烧结物的危害性并不大。蓝杉猜,他们这么作死烧各种有毒矿物,可能是因为祭祀时,祭坛在空旷地,祭祀坑又在顶部,人都是围着祭坛下的空地活动,有好几米距离的缘故吧。
小闪耀之羽首领,长老们,以后请不要再焚烧这些亮晶晶的石头了。蓝杉认真严肃地说道,他要制止他们这种毫无意义且可能有害的行为。
大灵指引,这样做无法取悦神灵。以后,你们只需将收集到的这些石头交给我,由我来供奉神灵即可。蓝杉继续施展他的手段,寻找了一群矿工。
然后,他与他们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沟通,如果将来需要迁移,一旦遇到有大量各种矿石的地方,就给蓝杉发送110呼号,他会亲自过去查看,并采集矿石来供奉神灵。特别是发现金沙或者是石英与金粒伴生的,要一定通知到。
蓝杉突然想起,自家营地那个狼穴里还有一个金矿呢,怎么不记得去挖,这是打心里不想做矿工来的,就是喜欢出门捡现成的。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自家的金矿放在那里不会跑,不急一时。现在的武器强悍,学渣有一点怕把它给整塌了,就哦豁了。
大灵在上,我们一定会遵从神选者的旨意!小闪耀之羽和他们部落的长老们都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
或许,燃烧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所散发出的各种异味实在难闻,而各种火焰色彩也仅仅只是带有一丝神秘的气息罢了。既然神选者有此要求,而且有了合理的安排,那么或许不继续这样做也并无大碍。
随后,蓝杉带领着两位圣女——鹰歌与熊影,假装精心筹备并主持了一场庄重的供奉仪式。有姑娘们在旁协助打下手,鹰歌将药草汁液滴入圣火,熊影手持骨笛吹奏祭曲......,这可帮了大忙,蓝杉只需在一旁念念有词,那些繁琐的活计便全由装备精良的姑娘们一手操办。
整个仪式进行得有模有样,蓝杉身着重甲,熊影亦是全副武装,鹰歌同样毫不逊色。随着仪式再多举行几次,他们身上的黑脚人特征逐渐淡化,愈发凸显出神选者与圣女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周边围观的众多黑脚人也被这庄重的氛围感染,纷纷跟着呼号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场面甚是壮观。
紧接着,又迎来了一场启灵仪式。两位圣女负责发放药剂,蓝杉则承担起授予长枪的重任。被选中的战士们神情肃穆,高声发下誓言。随着誓言落下,100多的血条瞬间刷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随后,招募点再次在这个新祭坛出现。此次出现了以小闪耀之羽为首的20人名单。
令人疑惑的是,鹰歌和熊影并未出现在这份名单之上,也不知是她们已经完成了招募,还是另有缘由。
小闪耀之羽等级高达34级,蓝杉发现无法将其招募,这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等级的限制,只能招募与他同级或更低级的战士。
对于这个量子机制,蓝杉依旧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目前看来,等级似乎是一项限制条件,可人数又该如何考量呢?明显参加仪式且喝过药剂的战士就有100多人,这数量远远超出了当前能招募清单的范围。
不管怎么,蓝杉忙活那么久,这个部落也算是他的根据地之一了,又增加了一批可以抵抗白人的中坚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