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来到宁古塔的 “读书人”,虽说不是犯官,就是受文字狱牵连的人,但归根结底,他们都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建立的统治阶层里的 “枝叶”—— 骨子里带着旧时代的特权思想,绝对不能让他们混入蓝杉的团队。不然日后这些人要是占据了要位,指不定会变着法子使坏,坑害百姓,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要知道,前世的蓝杉可是见识过这类人的德性,就拿 “老右” 里的 “知识分子” 群体来说,其中藏着恶毒心思的人可不少。改开之前就不用说了,那时候只要让他们开口发言,十有八九是胡说八道:要么一味向往西方,要么盲目吹捧民国,净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李先生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到基层去体验生活,好好磨磨性子。可就算这样,在他们眼里好像受了天大的罪,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后来李先生去世了,这些人就开始搞另一套:不再明着跟人作对,而是暗地里布局,一点点渗透。
比如他们重新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悄悄洗白自己这个团体,而且用的是潜移默化的法子。就说拍电影《牧马人》吧,演员选得好,电影拍得也精彩,故事里还满是爱国主义情怀,表面看挑不出一点毛病。可仔细琢磨就会发现,主人公的身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 一个被误伤的 “老右”,这种情况在当时是特例中的特例,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这部本应优秀的电影,却给观众造成了一种错误印象:好像所有 “老右” 都是无辜的,都是受害方。就这么着,把那群的 “老右” 洗得白白,一点过错都没有了。这留下的余毒,现在提起来都让人觉得窝火,不提也罢。
正是因为见过这些,蓝杉对被野猪皮规训得服服帖帖的犬儒,彻底断了念想。他再次坚定决心:这种人,一个都不用!反正自己没那个闲心思跟他们掰扯,与其留着隐患,不如一开始就把路堵死。
蓝杉站起身,自己动手整理衣物 —— 这回没人服侍了,清泉等人之前被他 “摆平”,这会儿要么还在回气,要么还昏昏沉沉睡着呢。不过出房门前,他心里犯了个嘀咕:这阵子种了不少地,种子也撒下去不少,可不知道为啥,一直没见开花结果。要知道,蓝杉可是立志要一个人创建一个新民族的,收成要是跟不上,后续的计划可就难推进了。
他走到餐厅,匆匆吃过早饭,又随手处理了几件琐事。所有人按之前议定的,分成三队,各自朝着目标进发。
第一队,负责清理东西伯利亚南部、勒拿河以西的草原与森林过渡带,具体目标是坎斯克、下乌金斯克、基伦斯克、奥廖克明斯克、基廉斯克、巴尔古津这六处,全位于东西伯利亚中部或南部的稀疏定居区,没什么大城镇,大多是游牧部落的聚居点和小型军事哨站,不仅分布得极分散,规模还小,清理起来不算难,但需要细致。
这一队由袁大安、李金等人带队,总共派了 37 人。他们的计划是:处理完这三个地方后,先派人在当地驻守;剩下的人则返回恰克图、尼布楚一线,接待原住民,处理他们的相关事宜,然后为南下漠北的清理工作做好准备。
第二队,派出了 96 人,负责西西伯利亚平原,也就是鄂毕河中下游流域。为了提高效率,这一队又分成了西部和南部两个中队:西部中队由 3 个 12 人小队组成,负责处理布拉茨克、图林斯克、库尔甘、塔拉、库兹涅茨克这 5 个地方;南部中队则由 5 个 12 人小队组成,去搞定曼加泽亚、纳利姆、鄂木斯克、鄂毕城、巴尔瑙尔、比斯克、卡因斯克、科雷万、托博尔斯克这些地方。
这些目标地处西西伯利亚平原,地势低平,而且大多沿着鄂毕河的支流分布,比如额尔齐斯河、托博尔河两岸。这里的据点多是毛皮贸易站、哥萨克定居点和小型要塞,跟第一队负责的区域一样,分布较分散,但规模都不大,适合小队分头行动。
按照计划,他们处理完这些地方后,会根据实际情况向中西伯利亚推进 —— 这一队可是清扫西伯利亚的主力。队伍由王怜香、林素云、周细柳、郑寒梅、陈阿喜、齐招娣等人带队,蓝杉特意跟她们交代,让她们放手去做,不用有太多顾忌,只要把罗刹势力清干净就行。
最后一路是乌拉尔山西麓集群,由蓝杉亲自带队,共 240 人,分成 20 个小队,负责清理乌拉尔山脉西麓,也就是东欧平原与乌拉尔山的过渡带。这里的目标点不少,有彼尔姆、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乌法、昆古尔、奥伦堡、喀山等 7 个主要城市,都是罗刹在西部的重要据点。
这些城市沿着卡马河、额尔齐斯河分布,交通线集中,而且罗刹鬼的聚居密度很高,清理难度比前两队大不少。
先说说这里的村庄(ceлa\/Дepeвhn):数量得有数以千计。早在 18 世纪,罗刹鬼的农民移民浪潮就席卷了这些地区,尤其是在喀山省和彼尔姆省的黑土区域,村庄一个挨着一个,特别密集;不过到了草原地带(比如乌法以南),村庄就相对稀疏了,毕竟气候和土壤条件没那么适合耕种。
再看哨所和要塞(3acтaвы\/kpeпocтn):光西伯利亚大道沿线就设有数十个,大多是常规的警察哨所,主要负责稽查过往货物和行人的通行证,防备不算太森严,但数量多,得一个个清理。
更关键的是奥伦堡边境线(ypaльckar\/opeh6ypгckar лnhnr):这是整个区域军事存在最密集的地方。它不是单一的要塞,而是由一连串军事要塞和哨所组成的防线,从车里雅宾斯克一直延伸到奥伦堡以南,主要用途是防御哈萨克草原上的游牧部落袭扰,这里的罗刹驻军最多,大伙很是喜欢,全是经验点啊。
还有驿站(Пoчтoвыe cтahцnn):数量超过 100 个,沿着主要干道(比如西伯利亚大道、喀山 - 乌法 - 奥伦堡大道)均匀分布,平均每间隔 21 到 27 公里就有一个。这些驿站主要提供换马、食宿服务,是罗刹鬼的交通枢纽,也得一并拿下,切断他们的通讯和补给线。
蓝杉这一队的路线已经定好:从秋明出发,先到叶卡捷琳堡,再经过彼尔姆,占领昆古尔,打下喀山,清扫乌法,消灭奥伦堡的势力,最后收复车里雅宾斯克。全程预计有 3800 公里,不过对他们来说,赶路花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一小时就能到下一个目标点;清理罗刹鬼更是 “秒清”,没什么能挡住他们;唯一要花点时间的,就是收拾战利品 。
队伍先是向西南方向行进,一路上又是无尽的泰加林、沼泽和河流,跟之前在西伯利亚见到的景象没什么两样。
走了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两支罗刹队伍:一支是向秋明方向前进的哥萨克骑兵,大概有 300 人;另一支是满载着皮毛向西南行进的商队。蓝杉猜,哥萨克骑兵是去秋明侦查的,而这商队十有八九是到过秋明的 —— 看到秋明被清成一片废墟的状况,吓得赶紧往回跑,准备回到叶卡捷琳堡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而且地图上面全是乱窜的红点,蓝杉估摸着,应该是秋明被毁灭的消息传出去了,让周边的罗刹鬼都慌了神,到处乱跑。队伍一边赶路,一边清理沿途的罗刹势力,也算是 “解除” 了这些罗刹鬼的 “惶恐”—— 毕竟死了就不用再害怕了。
在乌拉尔山沿线,偶有几处黄点聚集,蓝杉等人去打望了一下,都是科米-彼尔米亚克人、曼西人、汉特人这些与西伯利亚原住民相近的族群,基本上还是渔猎求生,生活凄苦,暂时再放下,等回头再来同他们交流。
就这么边打边推进,走了大约 350 公里,终于到达了第一个目标点:叶卡捷琳堡。
七月的阳光穿透清晨的薄雾,把卡马河上的粼粼波光揉碎,洒在岸边的青石板路上。这时,叶卡捷琳堡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起来:厚重的橡木和夯土构筑的城墙上,新涂的白色石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看着就很坚固;九点多的太阳悬在东边的山尖上,把圣三一教堂的青铜尖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倒有几分庄严。
河对岸的木构街区已经从晨梦中彻底苏醒,可往日的烟火气却淡了不少。早市的木棚下,卖酸黄瓜的老妇人面前只摆着三两个陶碗,半天没人光顾;铁匠铺的砧子上躺着半截生锈的犁头,原本该响亮的锤声稀稀拉拉,倒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似的,透着一股压抑。
城门上悬挂着沙皇军队的黑色鹰旗,士兵们正仔细盘查所有进出的人,一点不敢松懈;驿道旁临时搭建的岗哨里燃起了篝火,烟雾和晨雾缠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穿灰呢制服的哥萨克骑兵在城门外来回踱步,马靴碾过石子路的脆响里,能听出他们藏不住的紧张 —— 此刻城墙上的炮口正对着西北方,炮口蒙着的油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黑洞洞的炮管,透着威胁的气息。
看样子,秋明被毁灭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罗刹鬼们早就做好了防备。
按理说,城内的集市应该照常开放,蓝杉也确实听到了少数商贩的叫卖声,他们在卖所谓的 “圣水” 和刻有十字架的铜牌,还声称这些东西能抵御 “地狱之火”。这是谣言吗?好像也不算 —— 毕竟秋明被烧成了熔岩之地,确实如同“地狱之火”,可这些 “圣水” 和铜牌根本没什么用,不过是罗刹鬼自欺欺人罢了。
城市东部的冶金厂烟囱里正喷吐着灰烟,熔炉的火光把半边天空都映红了,铁水注入模具时发出的轰鸣声,连蓝杉似乎都能感觉到震动。远处乌拉尔山脉的雪峰隐约可见,洁白的雪顶和工业烟雾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一边是自然的纯净,一边是工业的粗犷。
“不愧是工业重镇,还真有点样子!” 蓝杉心里暗叹,“这么大的冶金厂,清缴下来的收获肯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