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这部分情节借鉴群里一个半年没有拿工资的打工人,描述这部分情节,主要是提醒大家不要被赚取所迷惑双眼,成为金钱的奴隶。
赚钱的本质,不是为了物质享受,而是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和能力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刘犇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他猛地抬眼望去。腾老板半个身子探出收银台,肥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小玲低垂的额头上,脸上挂着一种混合着恩赐与威胁的诡异表情。而小玲,只是僵硬地站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泥塑,唯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无声的惊惧和绝望。
“工资缓一缓”?“包吃包住”?“替你着想”?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刘犇的神经上。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爬升,彻底驱散了雨夜的潮湿和身体的疲惫。他太了解腾胖子了,这种语气,这种话术……他放下筷子,杯中原本诱人的汤汁,此刻看去浑浊得如同泥浆。他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收银台。
“老腾,”刘犇的声音干涩,目光锐利地直视腾老板,“小玲的工资,你缓多久了?”
腾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夸张地“哎呀”一声,拍了下自己油亮的脑门:“你看我这记性!忙昏头了!”他打着哈哈,眼神却明显有些躲闪,“小玲这孩子不容易,家里情况特殊,我这不是……照顾她嘛。
学费我先帮她垫着,工资嘛,晚点发一样的,反正存在我这里也安全,她一个小姑娘家,拿那么多现金在身上也不安全,对吧?”他语速很快,试图用“照顾”、“安全”这些冠冕堂皇的词来粉饰,但那份心虚,像劣质油漆下的霉斑,怎么也盖不住。
刘犇没理会他蹩脚的表演,目光转向旁边如同惊弓之鸟的小玲,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小玲,看着我。告诉我,老板欠了你多久工资?半年?有吗?”
小玲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双手紧紧绞着那件宽大的工服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休息区惨白的灯光落在她身上,在她脚下拖出一道浓重而瑟缩的影子。
“别怕,”刘犇的声音又放柔了几分,带着医生特有的安抚力量,“我是刘医生,你知道的。你只需要说实话。”
也许是那声“刘医生”唤醒了某种信赖,也许是压抑得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出口。小玲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浓重的、破碎的哭腔,终于挤出了细若游丝的几个字:“……半……半年多了……”
她飞快地抬起眼皮,极度恐惧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腾老板,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垂下,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他……他总是说我没用……说像我这样的……离开这里……哪里都不会要……要赶我走……”
后面的话被汹涌的哽咽彻底淹没,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泣。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收银台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听见没?老刘!”腾老板立刻拔高了声音,那点伪装出来的“照顾”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和赤裸裸的优越感,“她自己都承认了!这叫什么?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有强迫她吗?
没有!是她自己笨,自己没本事!离了我这儿,她喝西北风去?这种没见识、没背景的底层女孩,”他嗤笑一声,肥胖的手指对着小玲的方向轻蔑地虚点着,仿佛在评价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声音里充满了掌控者的得意,“最好拿捏了!画个饼,给点虚头巴脑的‘希望’,再吓唬吓唬,就跟牵线木偶似的,指哪儿打哪儿!工资?哼,拖一拖怎么了?她们这种脑子,懂什么?
能有个地方待着就该烧高香了!这叫现实!懂不懂?老刘,你这书呆子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底层女孩……最好拿捏……”
“画个饼……给点虚头巴脑的‘希望’……”
“牵线木偶似的……”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凿进刘犇的耳膜,再刺进心脏深处。他感到全身的血液轰然上涌,太阳穴突突狂跳,视野边缘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黑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点关东煮的腥气混合着眼前这张油腻而狰狞的脸,让他几欲作呕。
刘犇的目光,越过腾老板那张因得意而扭曲变形的脸,平时和蔼平易近人的腾老板居然是这个德行。
“对待员工还是要好些啊,为什么这么压榨员工啊?”刘犇质疑道。
“压榨?我都算好老板了,隔壁老张的员工,上班一年还替老板背了十几万的债务,资本本来就是这样,外面牛马多的是。”腾老板无所谓道。
这下刘犇真的无语了,腾老板也没说错,当下社会,很多大公司都是压榨员工,腾老板这并不是特例。
但是他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
刘犇再没看腾老板一眼,也没有看角落里仍在无声啜泣的小玲。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孤绝,转身,推开便利店那扇沉重的玻璃门。
感应铃“叮咚”一声,清脆依旧,却像一声迟来的、冰冷的叹息。
腾老板看着离开的刘犇,觉得莫名其妙,大家都这样干,又怎么了。
实体生意压榨员工,股市压榨散户,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资本的本质就是压榨。
刘犇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就是看不过去。
“或许,生门基金,让我用股市赚的普通散户的钱,去拯救贫困产妇,这对我也算是一种救赎吧,我也不是好人,贪财好色,还和这么多女的纠缠不清,曾经为了医院往上爬,不折手段,生门基金其实拯救了我自己吧。”刘犇自言自语道。
赚钱的本质,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现在的刘犇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该去买套房子了,解决自己住的需求了。”刘犇觉得有2000万的存款该买套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