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淮哥！”福宝又叫一遍。
顾远淮抿了抿唇。
福宝拉着关叶初的手，晃了晃：“大舅舅，我要去和远淮哥玩！”
关叶初看着明显不高兴的顾远淮，低头看福宝：“你远淮哥不一定有空。”
“有空。”顾远淮连忙开口，伸手过去：“福宝，走。”
关叶初问：“你今天没去菜市场？”
顾远淮不想让关叶初知道，自己是想等福宝回来，所以才没去市场。
他说：“今天没活。”
关叶初点头，又对福宝说：“那去吧。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关叶初回了家，顾远淮牵着福宝回了自己家。
李奶奶身体不好，躺自己房间休息。
顾远淮带着福宝坐下，直接问她：“福宝之前你都叫我哥哥的，为什么改了称呼？”
福宝说：“因为哥哥说了，只能叫他哥哥，不可以叫其他人。”
“哥哥？”顾远淮很快猜到：“是陆景行？”
“对呀！”
福宝完全没察觉到顾远淮生气，她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还挺高兴。
顾远淮问：“你很听陆景行的话？”
“他是哥哥呀！”福宝说：“我要听话的。”
“那我的话，你听吗？”
“也听的。”
“那好，”顾远淮说：“福宝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好不好？”
其实一个称呼而已，顾远淮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较真。
可想想陆景行，他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凭什么只让福宝叫他一个人哥哥？
自私自利！
福宝为难地看着顾远淮：“可是，我答应哥哥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
顾远淮想了想，又说：“那行吧。今天福宝玩得高兴吗？”
“高兴！”
顾远淮问：“你们玩了什么？”
“好多玩具！哥哥还给我做饭吃！”
顾远淮笑了笑：“陆景行会做饭？那他做饭好吃，还是我做饭好吃？”
对这一点，顾远淮是很有信心的。
他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自己做饭了。
陆景行是个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做饭。
结果，福宝说：“都好吃呀！”
顾远淮才不信。
他问：“真的是陆景行自己做的？”
福宝点头：“是的，我看着哥哥做的！”
顾远淮问：“他做的什么？”
“鱼……”福宝皱着眉头：“想不起来了。”
如果好吃，福宝怎么可能会忘？
福宝就是太乖了。
陆景行做饭不好吃，她都不好意思说。
顾远淮说：“福宝，今晚你别回家吃了，等下我给你做饭。”
李奶奶经常喊关叶初和福宝过来吃饭，福宝都习惯了。
“好呀。”她说：“谢谢。”
顾远淮说：“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
“为什么呀？”福宝很奇怪：“舅舅说，要有礼貌的。”
“礼貌是对外人的。”顾远淮道：“我是哥哥，福宝是妹妹，哥哥给妹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用谢。”
福宝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好哦了一声。
顾远淮要跟陆景行较劲——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心里不爽。
晚饭他做得很丰盛。
关叶初把饭馆送来的饭菜也端了过来，两菜一汤，再加上顾远淮做的，摆了一桌子。
李奶奶笑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顾远淮没说话。
关叶初笑笑：“您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再过几天，就是福宝的生日了。”
福宝立即睁大眼睛看过去：“我要过生日了吗？”
虽然冯铁军一家对福宝不好，但福宝出生的日子，他们还是知道的。
虽然没给福宝过过生日。
“对，就在后天。”关叶初说：“到时候你舅舅他们都要回来。”
福宝一听就高兴了，连问：“小舅舅也来吗？”
徐百川高考结束了，正等着出成绩。
填饱志愿什么的，都要在当地进行，所以他暂时还来不了。
关叶初说：“小舅舅之后就来了，再给福宝补上。”
福宝很开心：“我要过生日啦！”
小孩子懂什么过生日，她只知道，其他孩子过生日的时候，要吃鸡蛋，还会吃好吃的。
那天还不会挨揍。
条件好一点的，还会给孩子买衣服。
小福宝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可大家都喜欢过生日，那她也喜欢。
在她记忆里，她还没过过生日呢。
顾远淮问：“福宝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以前在冯家村，哪有人会给孩子准备礼物，能吃点好的就不错了。
来了首都，她倒是见胡同里两个孩子过了生日。
但她也没去人家家里，只听孩子说过，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过的。
“对，过生日可以要礼物。”顾远淮说：“福宝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福宝说着去看关叶初：“大舅舅，可以要吗？”
福宝总是很懂事。
她不会随意要别人的东西，遇到事情也总是会问关叶初。
这种被需要和被信任的感觉，让关叶初很受用。
“可以。想要什么，大舅舅给福宝买。”
福宝立即去看顾远淮：“大舅舅给我买就好啦！”
顾远淮笑笑：“好朋友也可以送礼物的，大舅舅买的，是大舅舅送的，我也想送给福宝。”
福宝又去看关叶初。
关叶初开口：“心意到了就行，你们现在也没有经济来源，不用在乎这些。”
福宝听不懂，又去看顾远淮。
顾远淮说：“那我自己做一个礼物送给福宝，可以吗？”
关叶初这才点头。
福宝也开心：“谢谢哥……谢谢远淮哥！”
她倒是时刻记得，不能喊哥哥了。
因为生日这件事，福宝有了念想，时不时就问关叶初，大舅舅，我的生日到了吗？
当晚问了一晚上。
第二天还问。
第二天陆景行来了，也知道福宝要过生日了。
他没和福宝说什么，临走的时候和关叶初说：“我去给福宝订蛋糕。”
这个时候国内吃过蛋糕的人都很少。
特别是农村，连见都没见过生日蛋糕。
充其量吃过鸡蛋糕。
关叶初说：“不用你定。”
陆景行说：“我知道哪家好吃。”
“那你告诉我，我去。”
“大舅舅，”陆景行很诚恳地开口：“您就让我定吧，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