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咱们在这儿猫了小半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小鬼子的腿是让坦克吓软了,爬不过来吗?” 六班班长有些焦躁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压低声音问道。
“急什么?沉住气!” 排长头也没回,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前方的道路,声音沉稳,“上级既然把这块肥肉划给咱们,就肯定有道理。鬼子除非插翅膀飞了,不然非得从咱们这刀口下走过不可!都给老子藏好了,谁要是提前暴露,坏了全盘计划,我饶不了他!”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前沿观察的战士猫着腰,几乎是贴着地皮快速移动回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低声急促汇报:“排长!来了!鬼子来了!就在前面一公里左右,队形散乱,速度不快,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总算来了!妈的,让老子们好等!” 排长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全体注意!最后检查武器弹药,听我命令再开火!没有命令,谁都不准动!”
命令无声地传递下去。阵地上响起一片轻微的“咔嚓”声,是战士们最后一次检查枪械、将手榴弹后盖拧开放在触手可及之处、迫击炮手最后微调射界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半个多小时后,日军先头部队的身影终于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他们垂着头,步履蹒跚,队伍拉得很长,完全是一副败兵的狼狈相,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侧山坡上隐藏的无数双眼睛和即将喷吐死亡的枪口。
连长的声音通过简易的电话线传到各排:“沉住气!放他们过去一部分,等大队人马进入口袋再打!听我号令!”
战士们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或拉火环上,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眼看着鬼子像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防备地一步步踏入死亡陷阱。
当日军队伍过半,其指挥机关和重武器单也完全暴露在火力网之下时——
“打!” 排长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怒吼!
这一声怒吼,如同点燃了炸药的引信!
“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
“通通通——!”
刹那间,沉默的山坡活了!密集的弹雨如同火山喷发,从两侧阵地同时倾泻而下!轻重机枪编织成交叉火网,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扫过日军行军队列;56式半自动步枪清脆连贯的射击声,则精准地点名着任何试图组织抵抗的目标。
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入敌群,毫无防备的日军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中弹的闷响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响成一片,队伍如同被沸水浇过的蚂蚁窝,顿时陷入极致的混乱!
“亚西给给,敌袭!反击!散开!” 一名鬼子军官在最初的震惊后,声嘶力竭地拔出指挥刀,试图收拢部队,组织反击。
然而,他的吼声很快就被更猛烈的枪声淹没。零星举枪还击的日军,往往刚一露头,就被来自不同方向的精准火力打倒。
“八嘎!侧面!侧面也有支那军!” 另一名鬼子指挥官惊恐地发现,来自另一侧山坡的致命弹雨也同样凶猛!
881师的伏击部队完美地执行了战术,形成了致命的交叉火力。日军被压缩在狭窄的道路上,进退维谷,左右都是不断喷吐火舌的山坡,完全成了活靶子!
这还没完!
“嗖——!”“嗖——!”
迫击炮弹带着特有的尖啸声,划出优美的弧线,接二连三地砸进拥挤的敌群中。
“轰!轰!轰!”
与此同时,成排的手榴弹如同冰雹般从山坡上甩下,在日军头顶和身边炸开一团团死亡的火光。
鬼子指挥官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士兵在交叉火网的收割下成片倒下,如同被割的稻草。他赖以自豪的部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他拔出军刀疯狂挥舞,嘶哑的嗓音在枪炮声中几不可闻:
“撤退!全体撤退!向南京方向突围!”
然而,881师的战士们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滴滴答——滴滴答——”
嘹亮的冲锋号骤然响起,穿透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在山谷间激昂回荡!
“杀啊——!”
“一个不留!”
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埋伏在两侧山坡上的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从掩体中一跃而出,挺着明晃晃的刺刀,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山下溃乱的日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砰!砰!砰!砰!”
“哒哒哒——!”
战士们手中的56式自动步枪喷吐着复仇的火舌,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泼洒向试图集结或逃窜的日军队列。冲锋的战士三人一组,五人一队,战术动作娴熟,交替掩护,迅猛穿插,将本就支离破碎的日军残部进一步分割、撕裂。
鬼子兵在这绝对的火力优势和雷霆般的突击面前,彻底丧失了抵抗的意志。他们丢盔弃甲,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狭窄的谷地中乱窜,却根本找不到任何逃生之路。两个连的881师战士如同铁钳的两翼,迅速合拢,将残敌紧紧压缩在一个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内。
战斗变成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清剿。战士们冷静地推进,精准地点射,将任何还能动弹的敌人逐一击毙。绝望的日军甚至来不及装上刺刀,就在56式自动步枪连续而致命的射击中纷纷倒地。
这场伏击战从爆发到结束,持续时间并不长。在全面换装56式自动步枪的88军面前,仍主要使用拉栓式步枪的日军,无论是在单兵火力、班组火力还是战术灵活性上,都存在着代差般的劣势,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
枪声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
战士们开始谨慎地打扫战场。他们踢开日军尸体手中的武器,搜捡着有用的地图文件、望远镜、手枪,收集着完好的弹药。对于伤员,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进行简单包扎,但对于那些重伤濒死、明显救不活的,则给予了痛快的解脱,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随后,战士们将日军尸体集中拖拽到几个大弹坑或洼地中,泼洒上从被击毁的日军卡车上抽取的汽油。一根火柴划燃,扔了进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