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指尖划过的地面痕迹还在，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他没动，也没睁眼，但体内那股滞涩感越来越强。最后一道经脉卡在肾经末端，像一堵墙挡在丹田前。丹气冲不进去，剑意回不了环。
头顶三尺青锋静静悬浮，剑身微震。
一道意念无声渗入识海：*“丹为根，剑为枝；火生锋，药化形。”*
这八个字落下，林渊脑中轰的一声。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在用剑修的方式强行打通经脉，可《九劫归元剑经》本就是丹剑同源之法。不是以丹养剑，而是丹即是剑！
他立刻调转丹气流向，不再蛮冲，而是将全身道韵之力缓缓沉入丹田，如同煮药般温养。炉火在经脉中流转，每一寸都被细细煅烧。足少阴肾经末端开始发烫，那一丝滞涩竟如药渣遇沸水，慢慢溶解。
玄铮的神识悄然牵引，头顶青锋轻轻一颤，一股无形威压自上而下压落，与体内丹气形成对冲之势。就在两股力量交汇的瞬间，林渊猛然提气，逆冲！
咔！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
十二正经同时震动，剑意顺着新开辟的通道奔涌而下，最终汇入丹田，与丹气融为一体。一个完整的循环就此成型。
林渊睁眼。
眼中不再是单纯的丹修目光，而是带着锋芒，像是刀刃出鞘前的那一抹寒光。
他站起身，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稳如磐石。屋内残灰被气流带动，浮空旋转，在他周身形成一圈低旋的环流。
右手抬起，指尖凝聚一丝丹火，再裹上刚成的剑意，在空中轻轻一划。
嗤！
空气撕裂，银白剑气破空而出，直射百丈外山崖。石壁应声崩裂，断面平滑如镜，余波震荡三里，尘土飞扬。
外门练剑场上，一群弟子正在对练。有人抬头看见那道剑光从角落小屋方向射出，愣住。
“那是……林渊住的地方？”
“刚才那一剑，速度快得看不清！”
“筑基中期都不敢说能一剑劈开那种硬度的岩层吧？”
议论声迅速扩散。有人认得那是丹房位置，震惊更甚：“他不是炼丹的吗？怎么会有这种剑意？”
“听说他最近总在闭关……难道真练出了名堂？”
“别说了，刚才那一剑，怕是连内门天骄都要侧目！”
声音传不到屋里。
林渊站在门前，望着远处崩裂的山崖，呼吸平稳。他没有笑，也没有激动，只是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前所未有地清晰。丹气不再是单一的能量，它带着剑的锐利，能在瞬间爆发，也能绵延不绝。
这才是真正的“丹辅剑”。
前世被人毒杀时的无力感，今生被当众退婚、打断经脉的屈辱，一幕幕闪过。那时他是蝼蚁，只能低头熬药，任人践踏。
现在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不仅能炼出百倍暴击的道韵丹，还能挥出斩山裂石的剑气。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任人踩的丹奴。”
话音落下，体内剑意轰然爆发，周身三尺气场骤起，浮灰炸开，形成环状风暴。远处几柄插在地上的练习剑突然嗡鸣，剑尖齐齐指向林渊所在方向。
玄铮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低沉依旧：“第一劫已成，剑脉贯通。你比我想的更快。”
林渊没回应。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玄铮不会白白帮忙，每一次出手都有代价。那三道恢复光亮的残魂锁链，迟早要换更多丹药去填。
但他不怕。
只要丹炉还在，暴击不断，他就能源源不断地喂出道韵丹。系统给他的不只是炼丹能力，更是撬动整个天极界的支点。
他抬手，掌心浮现一颗刚炼好的筑基丹。这是昨夜闭关前完成的最后一炉，五十倍暴击，附带“剑意增幅”特效。这样的丹，别人一辈子见不到一颗，他随手就能拿出十几颗。
丹药在指尖转动，他忽然想到陈峰。
那个背着玄铁巨剑的直肠子，靠一颗增灵丹突破瓶颈，又因剑意增幅丹击败柳清瑶。如今他在外门的地位已经动摇不了。而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给出的第一颗丹。
资源碾压，从来不是虚话。
只要你手里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地位自然就会上升。丹药如此，剑意如此，权力也是如此。
林渊收起丹药，气息缓缓收敛。刚才那一剑惊动了不少人，但他不在乎。怕暴露的人才会躲，他已经不需要藏了。
外门角落的小屋依旧破旧，墙上还有之前被人砸出的裂痕。但现在没人敢再来挑衅。那一剑劈出去的不只是石头，还有他过去的身份。
丹徒？废材？笑话。
他转身回屋，准备再炼一炉护体丹。接下来要面对的，不会是赵烈这种小角色，也不会是柳清瑶这种被宠坏的天骄。柳天刃还在血河宗虎视眈眈，韩灭那边也未必真的服气。更别说那些盯上苏清月阵道天赋的炼丹世家。
必须继续变强。
丹炉摆在中央，炉底刻痕比以往更亮，隐约能看到新的公式在流动。那是系统进化的痕迹，也是他实力提升的证明。
刚点燃炉火，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重，落地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急促的节奏。
林渊没回头，只听出是谁。
陈峰来了。
门被推开，风卷着尘土冲进来。陈峰站在门口，重甲未卸，脸上带着少见的焦急。
“林渊！”
他声音沙哑，“我需要丹。”
林渊手指搭在炉沿，火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
“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