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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鹰巢的路显得格外漫长而沉重。不仅仅是咸土袋子的重量,更是鬼见愁裂谷中那幽绿光点和沙沙爬行声留下的心理重压。每一声林鸟的惊飞,每一次脚下枯枝的断裂,都让李墩子惊惶四顾,仿佛那些巨大的毒蝎随时会从阴影里涌出。陈源沉默地走在前面,小腿上那道被岩石或蝎螯划出的浅痕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与死亡擦肩而过。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最后一点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凄冷的绛紫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鹰巢岩洞所在的那片山崖。洞口负责了望的铁蛋远远看到他们的身影,立刻发出了安全的信号,一阵压抑的欢呼从岩洞内隐隐传来。

“老爷!墩子哥!你们可回来了!”赵氏第一个迎上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释然。当她看到陈源裤腿上的破损和血迹时,脸色瞬间白了,“您受伤了?”

“皮外伤,不碍事。”陈源摆摆手,将肩上那大半袋咸土放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找到了这个。”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灰扑扑的袋子上。周婆子颤巍巍地走上前,用枯瘦的手指捻起一点袋口的咸土,放进嘴里尝了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是咸土……苦得很,杂质也多,但……能熬出盐。”

“能熬出盐就行!”李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补充,“你们是不知道,那鬼地方,叫‘鬼见愁’真没白叫!底下全是脸盆大的毒蝎子!绿眼睛,尾巴会放光!要不是老爷机灵,点了火,我们俩就回不来了!”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裂谷下的遭遇,听得赵氏、铁蛋和柳氏脸色发白,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阿竹都瞪大了眼睛。周婆子则默默听着,嘴里喃喃道:“果然……是有东西守着的……”

陈源没有参与讨论险情,他更关心实际收获。“这点咸土,能熬出多少盐?”他问周婆子。

周婆子估算了一下:“这半袋多土……反复滤、熬,怕是也只得一小撮苦盐,够咱们紧巴巴地用个七八天顶天了。”

七八天。用命换来的,只是七八天的缓解。岩洞内的气氛刚刚升起的些许喜悦,又被这个残酷的数字压了下去。

“有总比没有强。”陈源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明天就开始熬盐。赵氏,你负责;周婆婆,您老指导。墩子,你歇口气,晚上守夜警觉些。”他顿了顿,看向柳氏,“孩子没事吧?”

柳氏抱着襁褓中的石头,连忙低头道:“回老爷,石头睡了,没事。”她看向那袋咸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没有盐,她的奶水也会很快枯竭,孩子就活不下去了。

这一夜,鹰巢岩洞在一种混合着希望与沉重的心情中度过。火堆噼啪作响,赵氏和周婆子已经开始初步处理咸土,用清水浸泡、搅拌,让盐分溶解。陈源则坐在火堆旁,仔细擦拭着腰刀,小腿上的伤口已经用冷开水清洗过,敷上了周婆子找来的、具有轻微消炎作用的草药碎末,一阵阵清凉感暂时压住了隐痛。

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盐源找到了,却是一条绝路。鬼见愁裂谷下的毒蝎群,不是现有武力能够清剿的。田庄的幸存者,他们是否也知道这个盐源?如果他们也需要盐,又是如何获取的?难道他们有更好的来源,或者有对付毒蝎的办法?

一个个疑问在脑中盘旋。生存的压力,从未真正远离,只是从一种形式,转换成了另一种。

接下来的两天,鹰巢岩洞弥漫着一股咸涩潮湿的气息。熬盐是个繁琐耗时的过程。溶解了盐分的浑水需要经过多次沙石过滤,得到相对清澈的卤水,然后倒入洗净的陶罐里,用小火慢慢熬煮。水分蒸发后,罐底留下的一层黄褐色、带着大量杂质的结晶,就是所谓的“苦盐”。味道确实苦涩,咸味也不足,但终究是盐。

看着赵氏小心翼翼地将那一点点苦盐刮下来,收进一个专门的小陶罐里,陈源知道,寻找稳定盐源的问题,依然像一把利剑,悬在所有人的头顶。

第三天下午,负责在了望石缝监视南坡方向的铁蛋,连滚带爬地冲进岩洞。

“老爷!老爷!有动静!南边……南边那个田庄,有人出来了!”

陈源猛地站起身,腿上的伤处因为动作剧烈而传来一丝刺痛,但他浑然不觉。“几个人?往哪个方向?”

“三……三个人!”铁蛋喘着气,“拿着家伙,像是要进山!没往咱们这边来,是朝着……朝着西边那个山坳去了!”

西边山坳?陈源脑中迅速勾勒出周边地形。西边山坳更深入群山,地势复杂,据说有野猪出没,但并非已知的水源或明显资源点。田庄的人去那里做什么?狩猎?还是……他们有别的资源点?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近距离观察田庄幸存者,或许还能发现新资源的机会。

“墩子,拿上短弓,跟我走。”陈源立刻下令,“阿竹留下,听赵氏和周婆婆的安排,守好家。”

他决定亲自去跟踪侦察。李墩子虽然对鬼见愁的经历还心有余悸,但听到不是去危险之地,而是跟踪人,立刻来了精神,抓起短弓和几支箭就跟了上来。

两人悄无声息地滑下鹰巢,利用林木和岩石的掩护,朝着铁蛋指示的方向快速移动。陈源的跟踪技巧在多次狩猎和与溃兵、疫鬼的周旋中早已磨砺得十分纯熟,李墩子也学得了几分皮毛。他们远远吊在那三个田庄幸存者的后面,既不至于跟丢,又确保不会被发现。

那三人都是青壮男子,穿着虽然破旧但还算整齐的粗布衣服,手里拿着削尖的木矛和柴刀,步履矫健,显然对山路颇为熟悉。他们果然没有走向已知的水源或猎场,而是径直钻进了西边那个树木更加茂密、地势起伏不定的山坳。

陈源和李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越往里走,越是疑惑。这里不像有丰富猎物的地方,植被的形态也看不出有特殊产出。

突然,前方的三人停了下来,在一片看似普通的岩壁前驻足。其中一人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然后竟然俯下身,拨开一片茂密的藤蔓,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被藤蔓遮掩得极为隐蔽,若非亲眼所见,根本无从发现。

“洞?他们来这里钻洞做什么?”李墩子压低声音,满是疑惑。

陈源眼神锐利,示意他噤声。只见那三人依次钻入了洞中,最后一人进去后,还小心地将藤蔓重新整理好,恢复了原状。

洞口附近陷入了寂静。

陈源没有轻举妄动。他耐心地等待着,和李墩子隐藏在几十步外的一丛灌木后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同时留意着洞口。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藤蔓再次被掀开,那三人鱼贯而出。与进去时不同,他们每个人的背上,都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麻布袋子,看起来分量不轻。为首那人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再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挥手带着另外两人,沿着原路快速返回。

等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林间,陈源和李墩子才从藏身处出来,迅速来到那片岩壁前。

拨开藤蔓,那个漆黑的洞口显露出来。一股微凉、带着些许异样腥气的空气从洞内涌出。洞口边缘有明显的摩擦痕迹,显示经常有人进出。

“老爷,要进去看看吗?”李墩子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有些犹豫。

陈源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进去太危险。”他蹲下身,仔细观察洞口附近的地面,又伸手在洞口边缘摸了摸,指尖沾上了一些细微的、白色的粉末。

他将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咸腥气,又用舌尖极其小心地尝了一点——一股远比鬼见愁咸土纯粹和强烈的咸味瞬间炸开!

是盐!而且是品质相当不错的矿盐或岩盐!

陈源的心脏猛地一跳。原来如此!田庄的幸存者,拥有一个秘密的盐洞!这才是他们能在此地立足的关键资源!相比起鬼见愁那需要拼命才能获取一点点、味道苦涩的咸土,这个盐洞的价值,无可估量!

这个发现,让陈源既兴奋又感到棘手。兴奋的是,稳定的盐源近在咫尺;棘手的是,这盐源是有主的,而且对方显然将其视为核心秘密和生存根本。想要获取,难如登天。强抢?对方人数不明,战力不详,且占据地利,一旦冲突,胜负难料,甚至可能两败俱伤,引来疫鬼或其他势力。交易?自己这边有什么是对方迫切需要,又能抵得上盐的价值的东西?

“走,先回去。”陈源压下心中的波澜,冷静地下令。他仔细地将洞口恢复原状,确保不留下任何被发现的痕迹。

返回鹰巢的路上,陈源沉默不语,大脑飞速运转。盐洞的发现,是一个重大的转折点。它解决了长期的生存资源困境,但也带来了新的、更复杂的人际博弈和潜在危机。

如何与田庄幸存者接触?如何建立关系?是合作,是交易,还是最终难免一战?这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谨慎谋划。

就在他们快要回到鹰巢岩洞时,走在前面的陈源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抬起手。李墩子立刻警觉地伏低身体。

陈源的目光投向侧前方一片稀疏的林地。那里的地面上,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他缓缓靠近,蹲下身仔细查看。

那是几个脚印。比常人的脚印要大上一圈,脚趾分得很开,形状有些怪异,更重要的是,脚印边缘沾着一些灰黑色的、卷曲的毛发。

野人!

而且,从脚印的方向和新鲜程度判断,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甚至可能就在附近!

陈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拜影教驱使的野人,再次出现了。它们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还是……有特定的目标?是在寻找拜影教需要的东西,还是在……侦察鹰巢?

他想起之前在南坡看到的,那个被野人扛在肩上、用于祭祀的昏迷男子。这些野人,是比溃兵和疫鬼更加诡异和难缠的敌人。

盐洞的诱惑尚未理清,野人的威胁再次迫近。陈源感到肩上的压力骤增。他示意李墩子极度小心,两人如同狩猎的狸猫,借助一切掩护,以最谨慎的状态,绕了一段路,才平安返回鹰巢。

将盐洞和野人踪迹的消息带回,岩洞内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盐洞……他们居然有盐洞……”周婆子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是深深的忧虑,“这东西是命根子,他们绝不会让外人沾手。”

“那些长毛畜生又来了!”李墩子咬牙切齿,“肯定是那个什么拜影教派来的!”

赵氏搂着铁蛋,脸上满是恐惧。柳氏则紧紧抱着孩子,身体微微发抖。

陈源坐在火堆边,感受着腿部伤口传来的、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一些的胀痛,目光扫过眼前一张张依赖、惶恐又带着一丝希望的脸。作为领袖,他不能慌乱。

“盐洞之事,暂且保密,容后计较。当务之急,是应对野人的威胁。”陈源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从今天起,了望加倍小心,尤其是夜间。阿竹,你和墩子轮流守上半夜和下半夜,发现任何异常,立刻示警。”

“工事还要加强,”他继续部署,“洞口再多设置几道绊索,连接铃铛。把我们剩下的鬼手藤毒刺,布置在几个关键的隐蔽入口附近。”

“明白,老爷!”李墩子和阿竹同时应道。

安排完防御,陈源才感到小腿的伤口一阵阵抽痛起来。他皱了皱眉,撩起裤腿,借着火光查看。伤口周围的皮肤有些发红、肿胀,按压下去有明显的痛感,甚至能看到一丝极淡的、不正常的青灰色沿着血管隐隐蔓延。

这不是普通的划伤!陈源心头一沉。是被毒蝎的螯钳划伤时,沾染了微量的毒素?还是谷底那些潮湿咸土中有什么不明的病菌?

“周婆婆,您再帮我看看这伤。”陈源沉声道。

周婆子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老爷,这伤……怕是沾了脏毒。不像疫病,但也不好。得用些猛药拔毒,而且……您最近可能会发热,人会虚弱。”

发热?虚弱?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

陈源看着洞外沉沉的夜色,感受着体内开始逐渐升腾的、不祥的热度,和腿部越来越明显的痛楚。

盐洞的机遇,野人的威胁,还有自身突如其来的伤病……所有的压力,仿佛在这一刻,同时降临。鹰巢的未来,再次蒙上了一层浓重的不确定阴影。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好起来,在这个秩序崩坏、危机四伏的末日世界里,倒下,就意味着一切的终结。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着下一步的每一个可能,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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